消瘦男子抽到回鞘,滴血不沾。
也没说话,点了点头,朝薛一针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老薛,把尸体清理一下,继续住这。”
徐逸打了个哈欠道:“我去休息一下。”
“喏。”
薛一针点头应是。
很快,消瘦男子回到了悟道关上。
“回来了?徐逸如何?”秦国公看着下方的斗将,低声问道。
“徐逸无碍,主公,有些古怪。”
消瘦男子眉头紧锁:“我去是,侯定天麾下的三品剑客已经被一刀击杀。”
“一刀击杀?”秦国公愣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这手下的实力,同是三品,消瘦男子并没有瞬间碾压同级强者的实力。
这一刀击杀,确实古怪。
“属下怀疑,那徐逸身旁的随从,有三品巅峰,乃至四品的实力。”消瘦男子道。
秦国公闻言一怔,脑海中浮现薛一针的模样,迟疑片刻道:“罢了,先这样吧。”
“是。”清瘦男子退后几步。
另一边,侯定天显得有些烦躁。
他麾下的三品剑客已经去了很久,却还没回来。
杀一个徐逸,这么难?
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从悟道关外传出。
侯定天手下的姜惑,败了。
口吐鲜血,转身就逃。
跟他对战的那位苍茫将军并没有追击,而是哈哈大笑:“废物!祈愿国的,谁还敢来战我?”
姜惑脚下一跺,身体腾空,眼看就要跃上悟道关城墙。
却在这时,侯定天瞳孔紧缩,大喝道:“小心!”
姜惑心头生出不妙的感觉,正想半空中强行扭身。
但,来不及了!
噗嗤!
一根羽箭穿透了他的心脏,并且飞出,直奔城墙上众人而来。
有大汉手持盾牌,狂喝一声,顶了上去。
铛!
震耳欲聋的声响爆发,大汉连连退后数步,这才稳住。
手中的盾牌,已经出现了裂纹。
而那羽箭,则被震成了粉末。
“好强!”众人大惊。
“姜惑!”侯定天狂吼。
姜惑生命气息还未彻底决断,却已经没有力气。
凄凉的看了侯定天一眼,无力跌落,重重砸在悟道关下,再无声息。
“姜惑!”
侯定天眼眶通红。
他身后的一众宗师,也都悲痛狂吼不已。
“谁?是谁杀我爱将!”侯定天发出愤怒之声,震颤四方。
他本身,竟然也是一位四品宗师!
如果再进一步,就是战神级!
“本王杀的!你有异议?”
一道霸气绝伦的声音传出,苍茫大军前,季空凌空飞掠而至,落在了悟道城下三百米处,双手背负身后,傲然开口:“不服者,下来。”
“苍茫战王季空!”
祈愿诸侯们神色难看。
仓满国主的亲弟弟,五品巅峰宗师,战神级强者,一生征战,只输过两次,两次都是输在天龙南疆之王徐牧天手中。
可,那是天龙的南王!
祈愿国,并非没有战神级强者,但却无一人在悟道关。
这便意味着,单打独斗,此时此刻的季空,无人能敌!
季空手中没有兵刃。
自从他将洛天锤输给徐逸之后,就没有再用过其他兵刃,用这种方式,来记住自己遭受过的耻辱。
但所谓福祸相依,季空正因为舍弃了武器,专修拳脚之法,一直以来的瓶颈,居然有了些许松动。
他看到了迈入六品宗师的希望,所以这次苍茫征战祈愿,他本不用来,却还是来了。
就是想要踩着祈愿国强者的尸骨,迈入六品宗师之境。
“怎么?一群懦夫,没人敢来?”
季空冷漠道:“看来祈愿无人了,如此废物的国度,已经没有资格存在,你们还是快点投降,免得白白送命。”
“该死!该死的蛮国!”祈愿诸侯们气得牙齿都要咬碎,特别是侯定天,更是目光猩红,恨得几乎发狂。
可是,那又如何?
谁能战季空?
“你们都听着!赶快投降,本王保证你们现在投降,依旧能够享受荣华富贵,可如果你们不识趣,等到攻下祈愿,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们的亲族,全都要死!”季空杀气腾腾的道。
“太嚣张了!实在太嚣张了!”
众人气得浑身发抖。
“侯太傅,下令吧!杀出去!把这些苍茫的狗,全都赶出去!”
“不错,今天就算是一百一十万大军全都灭在这里,也要给苍茫人一点厉害看看!”
“下令吧!”
一众诸侯纷纷嚷道。
侯定天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他何尝不想杀出去?
可是,对方气势如虹,现在开战,明显会吃大亏。
侯定天似乎已经看到祈愿将士被杀得血流成河的悲惨画面。
“据守不出,诸位,先去会议室商量对策。”侯定天道。
众人满脸不甘,但却无可奈何。
他们也知道侯定天的做法才是最明智的。
当即,祈愿十三诸侯离开悟道关城墙。
季空见对方忍气吞声离开,顿时哈哈大笑,吼道:“一群没胆的怂货,祈愿国无人了,全是孬种!”
“孬种!孬种!孬种!”
三十万苍茫大军气势如虹,齐声大吼,声浪直冲天际。
悟道关城墙上,一众守兵被激得面红耳赤,羞愤的低下了头,完全不敢开腔应声。
关内某民屋中,徐逸也听到了三十万苍茫大军的呼喊,微微一笑:“斗将失败了。”
薛一针道:“这悟道关内,除了我王,也没人能杀季空。”
“我不能出面。”徐逸摇头。
薛一针点头:“只能让那季空嚣张一些时间,不过即便如此,三十万苍茫大军不敢攻悟道关,也攻不破。”
“暂时是攻不破。”
徐逸目光平静:“但不要忘了,城外还有个季凤华,她不会什么都不做。”
薛一针问:“我王,悟道关能守住吗?”
徐逸笑了笑:“守不住也要守,悟道关不能丢,只是祈愿的战士会死上不少。”
薛一针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无声叹息,没有开口。
他的目光里,带着一抹怅然和怜悯。
……
秦国公派人相邀,徐逸和薛一针一道去了国公府。
“徐先生,深夜让你前来,打扰你休息了。”秦国公坐在首位,淡淡道。
徐逸微微一笑:“国公有话请说。”
秦国公眯了眯眼:“徐先生当真不知道老夫想说什么?”
徐逸道:“国公一心为祈愿,我心知肚明,如果国公真没有私心的话,那么等会还请拒绝见侯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