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错爱了,本王不值,告辞。”

徐逸不敢再留,起身扭头就走。

“南王真的要看着笑君死么?”

就在徐逸的手已经拉住门把,沈笑君软软开口。

徐逸猛的一震,回头看来,已经从那绝世的容颜上,看到了两道泪痕。

这一刻,徐逸整个人都呆了。

沈笑君轻解罗裳,缓步走来:“五行之极为药石,除隐疾,破宗师,这期间但凡有丝毫错漏,笑君必死无疑,这京城之中,只有六品宗师的南王你,能帮笑君坐镇。”

此刻的她,只有的肚兜裹裤在身,肌肤如雪,泛着盈盈的光。

徐逸头皮都快炸开,撇头不看:“难道北境战区无人?”

“整个天龙,六品宗师者,极少,更何况是女宗师,只听闻一个天弃婆婆,她神龙见首不见尾,笑君上哪里去找?”

天龙女子多温婉,不管暗地里如何,明面上对男女之防是很看重的。

沈笑君虽然是沙场女将,不拘一格,但她总归是女人,对自己的身子,也看得极为重要。

不管是五行之极还是神迹雪莲,用来除去她身上隐疾,外衣都不能穿。

更何况入宗师境,突破桎梏,又是一大凶险。

但凡出现意外,那就是生死瞬间。

只有六品宗师以上,才能帮她坐镇,以防有意外发生。

北境,就只有北曌天王沈卓。

原本也是打算由沈卓来担任这个角色。

虽然是父女,总好过陌生人。

但谁又想到,徐逸居然突破了六品。

沈笑君觉得,这可能是上天注定。

如果徐逸没破六品,她不会有今天这个想法。

父女终归不妥,徐逸是最佳的选择,整个天龙,没有第二人。

沈笑君的逻辑没有毛病。

她的做法,也是情理之中。

但对徐逸来说,这就很尴尬了。

他是南疆之王。

但他也是热血青年,才二十五岁而已!

徐逸也是从未谈过恋爱,也从未感受过女人的滋味。

红叶的心思徐逸很明白,但徐逸把红叶当妹妹看,一直很注意防范男女之别。

沈笑君这一上来就放大招,先是表白,再是半胁迫半请求,最后轻解罗裳,就只穿着肚兜裹裤,娇羞无限的站在徐逸眼前。

太艰难了。

那曼妙娇躯,一眼就深刻在了脑海里。

即便是徐逸闭上眼睛,依旧在眼前浮现。

“我知道与南王之间此生无缘。”

沈笑君的声音在徐逸耳畔响起。

她轻轻拥住了徐逸,一滴冰凉的泪,就滴落在了徐逸的手背上。

“不求与南王厮守,今夜之后,笑君一生不再扰您。”

徐逸伸手,碰到了沈笑君光滑细腻的手臂,立刻收回,连忙往前几步,依旧闭着眼睛,道:“沈小姐,本王可以为你坐镇,请你……请你……”

沈笑君脸色涨红得似乎要滴血。

她轻咬嘴唇:“那我就开始了。”

“嗯。”徐逸呼吸粗重的点头。

徐逸不用睁眼,也能感受房间里的一切。

淡淡寒意蔓延。

极北之冰,已经被拿出。

“南王,需要你为我摆五行阵,一直闭着眼怎么摆?笑君就这么不入你眼么?”沈笑君幽怨的声音传来。

徐逸额头上满是热汗。

艰难挣扎。

久久,徐逸呼了口气。

他睁开了眼,看向沈笑君。

心神逐渐沉稳。

沈笑君羞得不敢看徐逸,但嘴角却嗪着一丝笑容。

这辈子,终究没有后悔。

沈笑君双腿并拢,跪坐在地。

徐逸从她手里接过极北之冰,摆放北方。

极南之火于南,极东之木于东,极西之金于西。

最后,中天之土,被沈笑君捧在掌心。

白、红、绿、金、褐。

五色光芒,在沈笑君运转气劲的时候,从五行之极上蔓延了出来。

丝丝缕缕,钻入沈笑君的眉心。

同一时间,像是为沈笑君披上了一层五色霓裳衣,美轮美奂,震撼人心。

圣洁气息,在房间里萦绕,徐逸的心绪,也在这一刻,彻底安宁。

深吸一口气,徐逸面色肃穆,双目凝神盯着沈笑君,一眨不眨。

祛除隐疾和突破宗师境,是同时进行的,稍有不慎,沈笑君就会殒命。

所以,无论徐逸愿意或者不愿意,此时此刻,他都得看着,认认真真的看着,不能有丝毫分心。

……

北境战区,偌大王府,冰雕玉琢,璀璨得像是艺术品。

“启禀我王,南王徐牧天已入大小姐阁楼。”北境专管情报的千雪营暗探来报。

“胡闹!”

北曌天王沈卓,坐在王位上,一脸苦涩加愤怒。

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早该知道才对。

偷偷摸摸跑去京城,还借用了自己的名义,为国主祝寿。

她想的,无非是去见徐牧天。

见徐牧天也就算了,现在怎么回事?

生日宴会,邀请京城俊杰齐聚,说是要找夫婿?

老子怎么不知道自己要有女婿了?

找夫婿也可以,你认认真真找一个青年才俊,大不了老子辛辛苦苦培养他就行。

你偷偷摸摸让徐牧天进你闺房做什么?

京城之中,国主脚下,这点破事难道还能瞒过国主的眼睛?

一旦国主起了猜疑心,君臣不合,北境南疆立刻就要动荡!

往小了说,是三个男人的战斗。

往大了说,关系到天龙数十亿百姓!

谁担得起这个责?

想了想,沈卓大步离开,进入密室中。

京城,皇宫,御书房。

御书房里除了有书桌,还有沙盘。

天龙九州,四方战区,全都在目。

突然,北境战区中,金属圆球颤动。

国主看了看,嘴角一勾,拿起沙盘中的一粒沙,屈指一弹。

叮!

瞬间,沈卓的虚影出现在国主眼前。

“臣沈卓,拜见国主。”沈卓微微弯腰拱手。

“天王不必多礼,夜深了,还没休息,辛苦了。”国主淡淡道。

沈卓摇头:“臣戌卫北境,已经习惯,不觉得苦,倒是国主您,励精图治,保重龙体。”

“谢天王关怀,有什么事要本皇帮忙?天王尽管说。”

“臣想参奏南疆之王徐牧天。”沈卓道。

“哦?参奏南王?天王,这可不能开玩笑。”国主正色道。

沈卓正色道:“启禀国主,臣不开玩笑!徐牧天堂堂一方王者,居然夜闯小女闺房,这种可耻行径,臣愤怒至极,还请国主为臣做主。”

“徐牧天闯了沈将军的闺房?”国主一副大惊之色,道:“真有此事?”

“确实!臣不敢恶意中伤南王。”沈卓沉声道。

国主呼了口气:“那天王意欲何为?”

沈卓神色凌厉,一字一顿:“徐牧天所作所为,卑鄙无耻,实在不配为一方王者,求国主撤了徐牧天的王位,令其与小女成婚,护小女声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