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看她:“你想说什么?”
问的非常直男了。
江笑影更尴尬了,数着红色电梯数字,急中生智道:“电梯快下来了。”
叶凡侧目看了眼,平静说:“我知道。”
……
两人的相处莫名尴尬,江笑影站在叶凡身边,感觉身上有针在扎,她站不住,电梯门一开,就赶紧擦着叶凡身体率先进去,站在了小角落里,背着叶凡,活像是在面壁思过。
兴许也是感受到了这扑面而来的尴尬气息,叶凡寻思不解,究竟有什么好尴尬的?但想是这么想了,他却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怪怪的,相对无言,一语不发的摁了电梯键。
一层层的上去,几乎是门一开,江笑影就顺着角落钻了出去,速度快到令人发指,低声迅速说了一句:“我回房间了。”
留下叶凡一个人站在电梯里凌乱。
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宋凡学习的晚自习,九点才下课,宋凡还要蹬半小时自行车回家,回家后吃饭学习,留给他休息的时间不多,绕是这样,他一出校门就立刻联系了叶凡。
“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人,我现在有空。”宋凡带着耳机,一边疯狂的蹬车一边跟叶凡说话,凌厉的寒风吹开了他的校服,他矮着身,近乎匍匐在了自行车把上。
彼时叶凡睡的天昏地暗,不知道东南西北,接到他的电话时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瞬间清醒,从床上起来,揉了揉乱遭遭的头发,无语了半响,才堪堪冷静的问:“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对于一个高三生来讲,九点多还算早,不是多晚。
因为他每天凌晨一两点睡觉,距离这个时间点,还有三四个小时。
宋凡无暇看时间,粗略估计了一下,果断道:“不到九点半,时间还早,你在哪,我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
“我已经睡了。”叶凡冷静的告诉他这个事实。
“你睡了?这么早?”宋凡吃惊,蹬车的速度慢了许多:“那你今天干了什么?”
就算他不去,叶凡自己也能去的吧?
“我做了什么要跟你说?行了,你赶紧回家吧,这两天那东西不敢找你,等我有空了再去给你解决。”
宋凡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就不能一次性的解决?”
他现在一想到还要在那房间里住一段时间,他就头皮发麻。
“你不在家这事情就没法解决,我有我的道理,注意安全,挂了。”
叶凡说完就迅速挂了电话,不给宋凡追问的时间。
那东西现在就相当于一个吸盘,牢牢的吸在宋凡身上,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吸取阳气,从而巩固他在阳间的常态,而宋凡作为载体,而且是长辈赋予他的,他不能拒绝,所以,要想彻底的解决,宋爷爷,那名乱七八糟的大师,还有宋凡三人一一在场,才能正式的解除这个关系。
其中,链接起这条关系的人是宋爷爷,而这东西却是大师给他的,无辜的宋凡才是最惨的。
宋凡现在上课太忙了,只有等他放假或者过周末了。
……
因为有了叶凡和苗玉楼的资助,风平村的人都收到了过冬的衣物食物,而风平村也在梁右的大力资助下,重新选了一处地址进行重建。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翠翠和小二因为生病原因,暂时不能上学,村里只剩下这两个孩子,风平小学算是彻底没有了,说起这件事来,孙国牛也是连连叹气,一有空就帮两个孩子物色新的学校,然后就是省吃俭用的攒学费,一定要让两个孩子上学。
叶凡好人做到底,本想承担了两个孩子的学费,孙国牛却无论如何不同意,不愿意在接受叶凡的好意,不想再多欠人情。
为此,叶凡也没有刻意去坚持。
风平村本是一体,村民们共同承担养两个孩子的重任,现在不止孙国牛一个人有经济来源了,一群人养活两个孩子还是够的。
一转眼,元旦到了。
苗玉楼带着梦梦回砚山市了,临走也没能成功说服叶凡一块儿走,而江笑影硬是要留下来,说什么也不走,有她在,苗玉楼也算是对叶凡稍稍放心了点。
送走两个,又来了一个。
元旦当天,假派里有聚会,沉龙也在场,叶凡也没有不去的道理,可当他看见沉龙旁边坐的人时,一张眼睛里盛着笑意的脸霎时冷了下来,热闹的包厢里顿时冷成一片,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暗暗看着这一幕。
叶凡坐都没坐,一点面子都不给,转头就走。
脸色阴沉的能让人远退五米之远。
沉龙略带严肃的嗓音扫了过来:“等等。”
本以为叶凡会驻足,哪料叶凡直接冷哼一声,脚步不停的关门出去。
沉龙握着酒杯的手越缩越紧,尽力的压制着自己的脾气给旁边的崔抚镇道歉:“不好意思啊,叶凡刚刚加入进来,脾气有点倔强。”
崔抚镇对叶凡的态度一点惊讶都没有,喝了一口酒幽幽道:“他的脾气我比你更加清楚。”
叶凡看到他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他早就习惯了。
沉龙暗暗给沉香使去眼色,沉香连忙追了出去。
“他来墨山市,加入了你们,这倒是稀奇,不如你跟我好好说说,你们究竟是怎么说服他的?”
崔抚镇微微笑着,然后笑意却不达眼底,泛着令人心颤的狠意。
沉龙在墨山市作威作福,一家独大,在玄门掌门人面前,也不得不伏低做小。
他深知彼此之间的差距。
不能轻易得罪玄门四家,他惹不起。
故而连忙笑道:“也没什么说服不说服的,叶凡跟小儿沉香是朋友,这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进来。”
“他向来喜欢跟人交朋友。”
崔抚镇意味不明的说道。
看起来很了解叶凡的模样。
沉龙笑了两声,举起被子,爽快道:“不聊别人了,崔总,欢迎您的到来,我喝了您随意。”
崔抚镇摩挲着杯盏边缘处,脸上挂着浅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