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笑影现在处于讨他的状态,对叶凡说的话,恨不得是言听计从。

苗玉楼溜了,要不然她也溜了算了,万一叶凡真的把她派去干活,她该怎么拒绝?

想定只需要一秒钟,江笑影果断的溜之大吉,不敢当跟屁虫了。

……也不知道沉香回去跟他那便宜爸爸说了什么,沉龙非要见叶凡一面,叶凡本来以为他会直接去到本部,结果沉香沉木带着他溜了个弯,拐到了一家茶馆里。

风韵雅存,阵阵茶香扑面而来,叶凡闻着一路的茶香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了一个私密包厢里。

里面只坐了一个人,正悠悠的煮茶,听到背后有声响,头也不回,把手里的器具放下,见状,沉香一步上前,对着那人恭敬的低头:“爸爸。”

是了。

就是这个狗东西,才有了假派。

叶凡心里狠狠骂着他,面上装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淡定,不等里面那人说话,他一步跨进去,在身后沉木一脸惊惧的表情中,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沉龙对面。

沉龙抬起眼皮,细细观察着叶凡,他曾在资料上见过这个人的面孔,柔和大气,但现在真正见了面,叶凡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嚣张气焰,却是无论如何在一张冷冰冰的资料上见不到的。

出乎意料。

这小子貌似有点东西。

殊不知自己刚被人戴了顶高帽子,叶凡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罐下,而后眉头越皱越深,细细的咂嘴过后,才评价了一句:“你这茶煮的不行啊。”

沉香抽了抽眼角,非常想提醒叶凡,这茶还没有成呢,就被你喝了,你喝着当然不行。

沉龙不紧不慢,重新开始煮茶。

叶凡懒散的坐在对面,东望望西瞅瞅的,不说话好啊,看谁先憋不住。

没有沉龙的允许,沉香这个做儿子的都不敢坐下,更别说小喽啰沉木了。一时间,包厢安静如鸡,仿佛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茶成,沉龙屈尊降贵的亲自给叶凡倒了一杯,先开口了:“尝尝这杯,还行不行?”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不渴了。”

叶凡眉眼略微扬起,挑衅的看着沉龙。

看这货能装多久。

沉龙静默,视线从茶具上挪开,重新打量着叶凡,道:“叶先生,你是圆悯大师的俗家弟子?”

一上来就问这个,这货倒是不墨迹。

叶凡点了点头,下巴微扬,不可一世道:“当然了,我师父是圆悯大师,你们跟我师傅比起来,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你们既然跟我谈合作,可千万不要自卑啊。”

牙尖嘴利。

叶凡给沉龙的第二印象。

“既然是圆悯大师的弟子,就应该知道一些道理,有些事,不该插手时最好还是退下,不然,像这种面对面坐下和气说话的机会可不是每次都有的。”

叶凡扬眉,超夸张的大笑两声,拍着桌子站起来,桀骜不驯的挑衅:“我可不觉得我们现在是在和气说话。”

沉龙敛眸,一脸淡定:“叶先生还是坐下说话吧,站着谈合作,怕是容易栽跟头。”

叶凡嫌弃的啧了一声,这才悠悠的坐下。

也不知道是在嫌弃什么。

开始说正事。

“叶先生手持七个聚灵瓶,其中有五个是从我们这里抢来的,按理说应该物归原主,可叶先生年纪轻轻能力非凡,我呢,也是爱才之人,想必沉香也跟你说过了,孟尝春申派被我合并,逐渐发扬壮大,若是叶先生肯加入,更上一层楼也是指日可待。”

说白了,其实就是想让叶凡这个正统四派传承人,加入这个半路出来的假派。

想的倒是挺好。

只是可惜啊,他们盯错人了。

叶凡愿意浪费时间跟他周旋,其目的主要是看看这假派修习的秘术都是从哪儿偷来的。

假装先答应也未尝不可,只是叶凡总感觉有点委屈,毕竟他的身份才是正儿八经几位师爷泉下有知的,眼下却要跟这群人虚与委蛇,着实令人不痛快。

他久久沉默,沉龙以为他不答应,瞬时眼风扫向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沉龙,略微凌厉了些,沉龙浑身一震,赶紧看向叶凡,冲他挤眼睛。

叶凡接受到他的意思,又神秘莫测肖想许久,这才慢悠悠的点头。

“加入你们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的条件沉香早跟我说过,我答应了。”

“不是那些,是我另因为你起的条件,你要是不答应,那就算了,如果答应,那就最好,以后也好有个关照。”

叶凡可不会放过任何谈条件的机会。他心里拎的超清,他自命不凡,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这群人是会以拉拢他为优先,除之为下策。

所以这时候他提出的任何条件,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被同意。

沉龙看着他,眼神带了几分威压:“你先说来。”

叶凡丝毫不惧迎上他的目光,道:“我不会屈居人下,给别人做呼来喝去的小弟,如果我加入,除了你,我希望不会有任何人给我身份上的施压,包括你儿子。”

讲真,这个条件并不过分,无非是上来二把手,一个名头而已。

沉龙思索的时间有点长,沉香都替叶凡忐忑,而叶凡在桌子下悠哉悠哉的翘起二郎腿,等着沉龙最后的点头。

良久,空气中的紧张气氛陡然释放,沉龙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一股复杂难辨的意味:“好。”

叶凡勾唇缓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满意。”

这无疑是当众挑衅沉龙第一把手的权威,放在古代就是以下犯上,要被砍头的。沉龙定定的看着叶凡,眼底晦涩难辨:“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叶凡伸着懒腰站起来,端起桌上早已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举着杯子笑呵呵道:“这茶还不错。”

“你刚才是要吓死我,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沉香压低声音,悄悄的跟叶凡咬耳朵。

两人已经走远,沉龙哪怕顺风耳都不一定能听到,而沉香能心有余悸到这种地步,可见平常过的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