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牛犹豫不决:“真的要把他自己放在这里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叶凡轻笑:“问题大了,他会很累,什么时候我们回来他什么时候解脱。”
站几个小时什么的,应该不难。
苗玉楼嚷嚷着:“叶凡,你不能这样,你太过分了。”
冷风越大,吹到他身上,那么他身体上的热感就会越来越重,好似往他心口上添了一把柴火。
越烧越旺的那种。
叶凡冷酷的转身,不在跟苗玉楼浪费嘴皮子,说:“我们上去吧,让他站在这里好好清醒清醒。”
孙国牛眉间动了动,问出自己的疑惑:“小叶,你为什么不让他跟着我们?这也不是很危险啊。”
叶凡面无表情:“什么热闹都要凑一凑,以后吃大亏。”
苗玉楼就是有这个毛病,喜欢跟着叶凡凑热闹,不知道危险程度,全凭着他自己的个人心思。
孙国牛似懂非懂:“哦。”
叶凡也不用他明白,当下也没在说话,两人安静的爬山。
东风瑟瑟,吹的人直发抖,山间的凛冽寒风尤为动人心魄,叶凡微不可查的吸了吸鼻子,又给自己加了一道火符,慢腾腾的往上走。
各种小动物的叫声,和大型食肉动物的嘶吼声不绝于耳,时不时一两个漆黑的倒影在树间来回穿过,多了丝令人恐惧的意味。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孙国牛身体僵住了,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慢慢的回头看了一眼叶凡,表情惊恐万分,叶凡疑惑,正要上前查看,孙国牛突然扑过来,拽着他躲在了一个巨石后面,巨石把两人完全的遮掩住,一点衣角都没有露出来。
叶凡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询问:“前面怎么了?”
孙国牛身体颤抖着,眼中的惊恐还没有完全褪去,语气哆嗦的说:“我看到了、看到了一口棺材。”
叶凡皱眉:“那里怎么会有棺材?”
“不仅有一个棺材,而且那里还站了一个人,穿着黑衣服,离我们很远。”
说到最后一句,孙国牛的声音已经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了。
那是在极度恐惧之后,才会有的后劲儿。
叶凡第一时间是不太相信,甩开他的手,要从巨石后面出来:“我去看看。”
孙国牛的力气比他大,又立刻拽紧了他:“别去。”
猝不及防的一口棺材打乱了二人原本对这行进节奏,躲在巨石后面,出不来又回不去,孙国牛是想等着前面的动静消失了才出来,但叶凡没有直接看见,他现在就想出来。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伴随着嘈杂凌乱的脚步声,从草丛里乱石堆里慢慢疾步走过来,接着,他们听到了很轻的对话声,孙国牛准确无误的从他们的对话里捕捉到了棺材二字,身体越发的颤抖,内心的恐惧感倏然加重,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用力,叶凡的胳膊被他捏的生疼。
他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这会儿迫切的想要了解巨石另一边的局势,他强行挣脱胳膊,疾言厉色的对孙国牛轻喝:“别说话,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孙国牛被喝住,没有回过神,呆呆的点了点头。
叶凡小心的探出半边身子,就这时明时暗的微亮月色,小心翼翼的勘探着那边的情况。
一口同体漆黑的大棺材横着放在前面的空地上,棺材四周总共站了四个人,是抬棺者,想必刚才的脚步声就是这些人的,除去这四个人,还有一个不容令人忽视的背影,身着黑衣,背对着他们站着,脸上貌似带了一个面具,身材高大威猛,凌厉气势环绕周身,应该是这些人的头头。
离的太远,叶凡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思索片刻,他干脆叠了一个小纸人过去,偷摸着溜到棺材底下。
那边说话的声音渐渐清晰。
“他呢?”
“不知!”
“胡闹,我早些天就跟他说了时间,为何今天还会迟到?”这道声音微微愠怒,带着质问的语气。
叶凡盲猜是那个领头人。
“时间到了,那这口棺材现在要处理吗?”
“还差一样东西,再等等吧。”
“可是那种东西现在并不常见,需要去黑市上淘换才能见到一个,更何况要凑够五个加强聚灵,如果误了时间,那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我倒是觉得,我们先把棺材放进去,等他来了再放那东西也不迟。”
“废物,如果不是风平村不能用了,我们何需等到现在?那三个人一个死亡两个还活着,你是怎么把那两个小孩放走的?”
听到这里,叶凡微微心惊。
什么意思?
那两个小孩?是翠翠和小二么?
风平村为什么不能用了,风平村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利用?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大晚上抬着一口棺材到底要做什么?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太多的疑问在一瞬间里全部充斥在叶凡的脑间里,他深深的皱着眉思索着。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人影拎着一个跟他等同差不多的东西走过来,他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砸在地上,那东西瞬间发出一阵哀嚎,叶凡一僵。
是苗玉楼的声音。
“他是谁?”带着面具的那人语气不善的问。
另一个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苗玉楼:“在山下碰到的,他身上有两道符咒,我解不开。”
“废物,区区一道符咒你都解不开,为什么不能直接撕掉?”面具人说话太直白。
另一人登时不满,挪了挪位置给面具人让了个地方:“有本事你来。”
要是能直接撕掉可就太好了,关键是这符咒就跟长在人身上似的,拽都拽不掉,若是强行用力,还会被反噬。
一看就是实力高于他的人贴上去的。
苗玉楼没弄清什么情况,就被一路过的人拎上来了,是真的拎,衣服都给磨破了。
看这架势,还有这个令人头皮发麻的棺材,这群人怕不是一堆匪徒?
敌不动我不动,苗玉楼深谙这个道理。
叶凡在不远处看着,神色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