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好说的。”叶凡挥挥手。
他不想说,江笑影就看向苗玉楼,眼底是大大的疑惑。
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苗玉楼哈哈两声,吸面条吸的起劲,干脆也不说话了。
叶凡不想说的东西让他说,他敢么?
“混账。”龚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声响非常大,跪在地上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抖了一下,而后跪着匍匐前进,离龚成近了些。
“爷爷,我就是想拿回我的东西,这有错吗?”龚哲东死倔着,就是不肯说软话。
为什么不让他去如意堂?
他就是不明白。
龚成气怒,朝着龚哲东的肩膀上狠狠踹了一脚:“你懂什么,以后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滚出龚家吧。”
龚哲东不以为然,揉了揉肩膀,继续道:“爷爷,我听说你昨天也去了如意堂,可拿回红纸人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龚成眼底闪过一抹森凉:“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那红纸人毕竟是用我的血养了两年的,必须要找回来。”龚哲东握紧拳头,眉间阴狠。
“你以为如意堂很好对付吗,那叶凡……”龚成脱口而出,又赶紧闭上,神色复杂异常。
那叶凡继承四派绝学,功力深厚,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若是龚哲东懵懂的对上去,恐怕只有吃亏的份儿。
“叶凡怎么了?”龚哲东追问。
龚成闭了闭眼睛,敛去里面的微微惧意,轻声道:“总而言之,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叶凡,红纸人,爷爷会给你拿回来的。”
龚家一脉单传,就这么一个孙子,可不敢出事。
叶凡显然是记得以前的事情,他会不会报复,实在是难说。
龚哲东低眉顺眼的敛下神情中的不甘,话锋一转,指着外面站了许久的某个人影,咬牙切齿的吼:“滚进来。”
龚长吟身躯微顿,然后缓缓的走了进来。
“爷爷,今天你就把他逐出龚家,不然,有他没我。”
龚哲东麻利的从地上站起来,绕到龚长吟身后,对着他的膝盖就是狠狠一踹,龚长吟扑在地上,而后慢慢直立站好。
“爷爷,我是为了带哲东回来,才说了一些话。”
龚长吟解释。
龚成瞳眸微闪:“什么话?”
“一些让哲东有自知之明的话。”
龚哲东对着他的后背又是一脚:“你还敢说,你一个龚家的佣人,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这次龚长吟没趴下,背脊稳稳的直立着,非常挺拔,一丝一毫都不弯曲。
“哲东,住手。”龚成厉声喝道。
龚哲东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爷爷,是他先对我不敬的。”
他还回去两脚也是理所当然。龚长吟就该好好受着,不能挣扎。
“长吟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有时候话说重了也是为了你好,你在这胡闹什么?”
龚长吟有了动静,微微掀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龚成,随即又敛下眉目神情,重新恢复到波澜不惊。
龚哲东更是惊讶:“爷爷你什么时候向着他说话了?”
以前每当这时候,爷爷都会厉声呵斥龚长吟,让他给自己道歉,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该看看你自己怎么了?还有没有点龚家继承人该有的风范,一点小事也要斤斤计较,快点拉长吟起来。”
龚哲东轻蔑的瞥了一眼跪地的那人,冷哼:“我不管,我就是想让你把他撵出龚家。”
龚成神色阴沉的看着他:“听话。”
龚哲东恨恨道:“我才是龚家的继承人,我有权利让他滚出去。”
他们两个互相看着,谁也不让谁。
沉默的龚长吟突然弯下腰,给龚成磕了三个头,而后站起来,面无表情道:“龚老,今天我自愿脱离龚家。”
龚成一震,神色更加阴沉:“胡闹。”
龚哲东巴不得他赶紧走:“你识相就好,龚家养你这么多年,也不要你还什么了,你赶紧收拾东西走,以后都不要出现在龚家就行了。”
龚长吟深深的看了一眼龚哲东,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我走或不走,都不会影响你龚家继承人的身份,你何必要这样。”
龚哲东非要赶他走。
真的单纯是为了在如意堂的事吗?
还不是跟龚家继承人有一丝的牵扯关系。
晚辈里,只有他跟哲东,即便龚哲东明面上是龚家继承人,还有龚成维护,但私下里,所有人都清楚,他比龚哲东要强,能力要卓绝。
而且,他也喊龚成爷爷。
玄门四家,从来看的都是过硬的能力。
不过,无论龚哲东心里在想什么,他都不稀罕。
龚哲东隐隐被戳中心事,当即跳脚:“你本来就不是龚家人,还想继续赖下去吗?我这是替我龚家清理门户。”
“哲东!”龚成大声呵斥。
“清理门户?”龚长吟低声喃喃着,忽的笑了:“我以后就不是龚家人了,你满意了?”
“长吟,你不要听哲东胡说,你是龚家人,你永远都是。”龚成急忙挽回。
龚长吟现在可不能走,哲东身边不能没人,他还指望着以后,龚长吟能够成为龚哲东身边最锋利的那把刀,为他斩杀所有妖魔鬼怪。
可惜他打的如意算盘,他那好孙子并不心领神会,反而还想着把好刀扔掉,愚蠢至极。
龚长吟心思内敛:“龚老,我感谢龚家的养育之恩,不过,我该走了。”
不是自己的家就永远不是,无论他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
龚成脸色铁青:“你执意要走?”
龚哲东敛下得意神情,站在一旁没说话。
“嗯。”龚长吟低声应道。
“你要想好,失去了龚家给你的庇佑,你往后的道路可不会顺畅了。”
“我意已决。”
“我想好了,明天中午,你把梁右约出来,然后我去把叶澄海约出来,一网打尽。”
苗玉楼身后站了二十个黑衣人。
叶凡撑着额头无语半响,问:“你认真的?”
苗玉楼一挥手,黑衣人散尽:“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