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情不好?叶澄海找你说什么了?”江笑影敏感的问。
叶凡正色道:“他对我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想让我帮他的忙,但我拒绝了。”
“什么事?”江笑影问。
“你知道梁家吗?”
江笑影想了一瞬,试探道:“是砚山市慈善梁家吗?”
她妈妈跟梁右有过几面之缘,但不是很熟悉。
“叶澄海一口咬定,叶家破产的事是梁右所为,想让我帮着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说已经掌握了证据。”
陈阿盲沉吟片刻道:“那依你之见,叶家破产到底是不是人为的?”
叶凡笃定说:“绝对不是,破产是公司运营出了问题,资金链断开,很多项目无法正常运转,也是叶澄海在某处重大合作上,出了重大的纰漏引发了后续一系列问题,运营直接崩了。不过只是一次合作出现问题就能让叶家破产,那就说明在此之前,叶氏的状况已经不大好了,或者说已经是在强弩之末,而这次合作是导火索。”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我妈都不知道。”
江母跟叶澄海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我给他算过,他命宫上并无直接指出事业是人为破坏,事业线出现下划线,只会是自家问题。而叶家的风水虽然不是大吉,却也不是大凶,只能说是稀松平常,最多影响着日常运势,不会导致叶家破产这么大的后果。”
“叶澄海也资助过不少贫困儿童上学,身上有功德事件,所以,他家的问题总体来说不是太大,家里风水一般对事业影响不大,除非真是差到极致,像玉楼家那种就是风水太长影响了事业,才导致生意越来越不好。如果他一口咬定是风水出了问题,我可以去他公司逛一逛,但他现在突然换了一种说法,把梁家牵扯了进来,我只能说,他们之间或许有别的隐情,直接影响了叶澄海的判断。”
而明明关系很好,但突然破裂,只有一种可能,这两家任意一个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又被对方知晓。现在依照叶澄海所说,那就是梁家做了对不起叶家的事。但叶凡又不可能真的听取他的一面之词,所以,他还不能完全信任叶澄海,对他提的过分要求会拒绝。
江笑影:“叶伯父提起梁家不会空穴来风,其中必有隐情,他想通过各位大师来对付梁家,但把我们都拉到他们老家来也太多此一举了吧?”
尤其是莫名其妙被人针对,已经令她很不爽了。
“那么多大师,其中有来混丰厚报酬的,他不知道谁有真正实力,只能把我们放在一起来估量,那几位世家的人自然掌控不了,其他又太老奸巨猾,思来想去把我当成他的目标也无可厚非。”
讲真,如果一些玄学师和风水师要想杀人,警察无论多么神通广大都难以找到证据,所以叶澄海这招走的还不错。
把叶凡作为饵放出去,引来痴迷于玄学梁右的注意,简直太轻而易举了。
“所以请那么多大师来改他们家风水其实是个幌子,挑选为他所用的旗子才是真正的目的,那叶深知道吗?”江笑影略带着急的问。
如果叶深真的知道,那这朋友不做也罢。
她自己都不配跟在叶凡身边了。
“他不知道,叶澄海也没打算告诉他,叶深明天就要回砚山市了,就不用让他知道了。”
叶澄海也是煞费苦心,开头讲了叶深跟梁辉真的恩怨,起到一个铺垫的作用,后来平面直述他跟梁右的事,有了叶深那层铺垫,说不定叶凡动了恻隐之心就答应了。
但他想错了。
叶凡可不是为了别人来为难自己的人。
更何况还是那句话,他跟叶深也没有太熟。
就是这么冷酷无情。
“但在酬劳未付之前,你必须要答应叶澄海所有条件,你就不怕他克扣你的工资?”
陈阿盲沉默的凝重片刻,关心的点原来在这儿。
那可就太小看叶凡了。
“如果他一直这么执迷不悟的话,我会直接走人,那点钱,不稀罕。”
这话叶凡讲的霸气,不为身外之物折腰。
一点也不像之前那副为了钱什么都能干的财迷样子。
反倒是一直强调自己不稀罕钱的盲叔沉默了,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狭隘了。
“我还蛮好奇梁家是怎么回事的?难道梁右这个大善人做的都是表面功夫?”江笑影大胆的猜想。
叶凡道:“别乱说,事情真相还不能过早下结论,现在我就想知道叶澄海还有没有找其他人说这事。”
如果其他人是个见钱眼开的主,那梁家真的要倒大霉了,还是找不到证据的那种。
江笑影:“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梁右到底做了什么才引起了叶伯父这么大的恨意?不惜要置他他于死地?说实话,现在这个叶伯父我挺陌生的,总感觉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感觉主要来源于叶家破产后,叶澄海的行为的确是有点偏激。
“我不想知道,总而言之,这事我不会掺和进去。”
叶凡对自己格外自信。
说不掺和就不会掺和。
江笑影意味不明的哂笑:“真的吗?”
她可不觉得叶凡不是一个有热血心肠的人,如果叶澄海真的起了歹念,叶凡一定会阻止。
陈阿盲站起来:“我也该回去了,人老了就要早点休息。”
叶凡过去开门,望了一眼门外:“雨还没停,盲叔,你要不要等一下?”
“我家乡的雨从来都是连绵不绝,在雨里认路我可以的,别太担心我了。”陈阿盲乐呵着挥手。
叶凡撑开伞:“我送你。”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叶凡坚持:“那可不行,我喊你一声叔也不是白喊的,走了。”
江笑影在身后看着两人进入雨幕里,脸色分外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自己房间里。
……
晚上的时候,叶深就来告别了。
“我明天一早就走,今晚这是最后一面,大师,你千万别想我啊。”叶深抹着脸上不存在的眼泪,嚎的稀里哗啦的。
叶凡很嫌弃:“又不是生离死别,收收的戏。”
“唉,大师你真无情。”叶深眼巴巴的控诉,同时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