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成的脸色黑的犹如煤炭,把龚长吟拉起来护在身后,而后走到龚哲东面前,盯着他脑门上的符咒看了半响,没有伸手撕掉,反而是面相叶凡,阴沉着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哲东是我孙子,有什么事你说清楚。”
叶凡笑了一声,施施然的站起来,把椅子腾给龚成:“别急嘛龚老,这事还是让你孙子亲自给你说吧。”
下一秒,他撕开符咒,龚哲东猝不及防的软了下去,瘫在地上喘着气,凝结了好一会儿的汗水终于从脸上滴落,缓了一会儿后,他恶狠狠的瞪着叶凡,慢慢的站起来,走到龚成身边,指着叶凡,怨毒的说:“爷爷,他敢这么对我,你一定要替我收拾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龚成沉默半响,忽道:“你先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龚哲东扫向龚长吟,龚长吟抖了一下,说:“爷爷,我……”
“你闭嘴,我要听他亲自说。”
每次惹了事情,都是龚长吟替龚哲东开脱,这招屡试不爽,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便是龚成有心护他也不行,难免别人不会在背后说他们龚家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护短。
叶凡这样的性子,肯定不会故意找麻烦,八成又是自己的这个好孙子主动惹的事。
也可谓是非常了解龚哲东了。
龚哲东只字不提他故意挑衅的事,指着叶凡大声的喊:“是他拿走了我的东西,我才、才去搜他房间的。”
叶凡立即问:“什么东西?”
练就红纸人,修的是秘术,红纸人天性带恶,像龚家这种大世家向来避之而不及,要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恐怕会被人有所不容。
所以,龚哲东不敢说出这东西的名称。
龚哲东说的这么含糊,再加上他不敢直视龚成的眼神,龚成就已隐隐约约的猜出来了。
他脸色更黑,拐杖打在龚哲东的身上,恨铁不成钢的怒吼:“胡闹!”
叶凡不依不饶:“既然说了我拿你们的东西,那就说明白,我到底拿了什么?”
众人纷纷附和。
“这龚家孙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说不定又是故意构陷的人家。”
“他不敢说是什么东西,八成就是在冤枉叶凡。”
“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的,估计就是小辈间的小吵闹罢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敢说出来?”
听着他们的议论,龚哲东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闯祸,当即也管不上自己为什么要挨打了,急忙向龚成投去求救的眼神:“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气不过,就是……”
“你闭嘴!”龚成气的又给了他一棍。
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两人送走,他可以私底下跟叶凡沟通。
“叶凡,你看长吟浑身湿透,在这么下去恐怕会感冒,不如让哲东送他回房间,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那可不行,龚长吟私自进我房间动我东西,难道不应该给我道歉吗?还说是你们龚家教养就是如此?专门教小辈们偷翻别人东西?”叶凡冷脸拒绝。
江笑影上前:“我觉得当事人就应该都在场,如果怕他感冒,我可以陪他去换衣服,然后再过来,龚老,您觉得怎么样?”
龚成下不来台,僵了一会儿,勉强的妥协:“那麻烦江姑娘了。”
“不麻烦,我主要是怕他俩一走就不来了,那多没意思啊。”江笑影实诚的说。
龚哲东气的咬紧了牙,恨不得扑上去弄死她。
走了一个当事人,还剩下一个,叶凡正儿八经的从屋里多搬出了几张椅子,招呼着几个大师坐下,然后说:“各位也好过我做个见证,大家都知道,从我来这里开始,龚哲东就一直明里暗里针对我,我当他是小辈,所以可以不计较,但是今天这事我真的忍不了了,如果在场各位的房间被人偷摸着翻东西,想必心境和我一样,都是非常生气。”
他直视着龚成,说的明白:“所以我想让龚老给我一个交代,毕竟龚哲东口口声声说,他要让你弄死我,我觉得这事由你来说是最好不过了。”
龚哲东何时这么丢人过,还是当着中二病的面,火红张扬的眼色此刻也有些萎靡,被压的毫无喘息,他愤恨的瞪着叶凡:“你拿了我的东西,你还有脸说?”
红纸人这事龚成是想隐瞒住的,但奈何龚哲东一直提,他重重的敲了敲地面:“你给我闭嘴。”
“我不闭,就是他拿了我的东西,那是我耗费两年才养出来的,他必须要还给我。”
“啪!”龚成气的浑身哆嗦,一巴掌扇在龚哲东的脸上,眼睛里满是对他的失望痛心:“给叶大师道歉!”
龚哲东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爷爷,你打我?”
接着,他暴怒的情绪突然涨到顶点,大吼:“你居然打我,为了一个什么都不算的玩意打我?你还是我爷爷吗,你明知道他拿了我的东西,应该是他给我道歉。”
丢人,太丢人了。
龚成活了八十多年,头一次感受到丢人现眼的感觉,他浑身颤抖着,可以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有多么的复杂和嘲讽。
绕是这样,叶凡还不肯罢休,道:“他一直再说我拿了他的东西,你倒是说清楚,我拿了你什么?”
龚成浑浊的眼神突然盯着叶凡,带了丝沉重的压迫感,一字一句道:“你应该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别太过分!”
叶凡倚在门框上,笑容满面的问:“你在威胁我?”
龚成以眼神要挟,就是叶凡说的这个意思。
“也是,你们龚家呢,家大业大,惯会欺负我们这些没靠山的小喽啰们,算了,既然你们龚家不处置自家小辈做错的事,那就算了,这句道歉我收了,只要让龚哲东以后见到我绕道就好了,别再不知死活的招惹我。”
这话可谓是非常嚣张了。
明里暗里都在指龚家护短,想用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打发他。
龚成和龚哲东被这番言语刺激的大怒,浑身气值升到顶点,却又无可奈何,咬着牙憋屈的忍受。
这事谁对谁错尚且无法定论,单是龚哲东口中被叶凡拿走的东西不说清楚就已经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