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叶深精神特别好的来喊叶凡起床。
“还没六点的吧?”
叶凡看了看表。
叶深发型都没来得及做,恹恹的靠在门框上,无精打采说:“今天要祭祖,大师,你就赶紧起来吧,祭完祖回来还能睡个回笼觉。”
叶家祖坟在玉山顶上,需要爬上去。
叶凡穿衣服:“给我二十分钟。”
“好,那我去叫笑影姐。”叶深准备去敲门。
“喊她干什么?”叶凡疑惑的问:“难道我们还需要拜拜你家老祖宗吗?”
要是这样的话他就不去了。
“她不是你的助理吗,跟着你一块。”
叶凡穿鞋:“不用了,让她睡吧。我自己可以。”
昨晚上江笑影受了惊吓,也不知道折腾到几点才睡。
正说着,隔壁的门开了,江笑影穿戴整齐的出来:“你们两个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我是你的助理,你去哪我就去哪,走吧。”
半夜出了那档子事后,她彻底没了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拿着红纸人练习到凌晨五点,红纸人连动一下都没有,挫败感席卷了她,就更加睡不着了。
叶深笑了笑:“笑影姐,你黑眼圈真重,不去也没关系的,你就好好休息吧。”
江笑影大惊,急急忙忙的摸了摸眼底:“黑眼圈?真的吗?”
叶凡懒懒的说:“真的。”
砰!
“你们等我五分钟。”
江笑影快速甩上门,往脸上折腾化妆品去了。
……
三个人匆匆去厨房吃了早饭,赶到叶宅门口。
所有人都等在那里,看着姗姗来迟的三个人,神色各异。
叶凡在人堆里看到了一个熟人。
“让一群长辈等着你,你也真好意思。”龚哲东不屑的环着双臂,眼珠子不停地往叶凡身上探索,企图看到昨晚上红纸人们的成果。
今天早上,红纸人们没能回来,他耗尽力气召唤,居然发现,他跟红纸人失去感应了。
“昨晚上搞了点小玩意,没睡好。”叶凡迎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说。
陈白化站在一众人的最前面,脸上摆着和善的笑:“没关系,来了就好。”
“今天要去给叶家祖坟选择新坟址,你要是没能力现在可以回去。”秦纳说。
叶凡瞄了一眼叶深,叶深连忙摆手,口型说:我爸不听我说的话,我也没办法。
所有人都穿着黑衣服,乌泱泱的站一片,叶澄海表情悲切的过来:“叶小兄弟,今天麻烦你们了。是我不孝,让各位老祖宗们在地下受苦了,今天就麻烦你给他们重新选择一个好地方,让他们安眠于地下。”
祭祖当天迁祖坟,这事也只有叶家干的出来。叶凡面无表情,说:“叶叔叔,你要想好了,你们家破产跟祖坟没有关系,迁祖坟是件大事,必须要提前告知祖宗,不然他们会生气。”
已逝之人讲究安枕无忧,若是强行动了祖坟,恐怕会有无知后果。
“这个你放心,今天祭祖我就会说这件事。”
叶澄海心意已决,叶凡劝不动,也不再无畏坚持,神色淡淡的点头:“那走吧。”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这里这么多老前辈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废话的。”龚哲东怨怼的瞪着叶凡。
他在叶凡身上感受了红纸人的气息,但若是仔细捕捉,那股微弱的气息又会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像是被人刻意掩盖了起来。
那是他费劲两年时间炼出来的红纸人,跟其他普通的纸人不一样,红纸人能短暂开灵智,而且身有恶性,一般人奈何不了。
若是这么轻而易举被人藏起来,那他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叶凡直接无视他,往人群里走了走,停在了某个人旁边,神色更加冷淡了:“祭祖时间快到了,走吧。”
大部分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观察着,叶凡能做到视若不见,但江笑影不能,紧张的全身绷紧,往叶凡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小声道:“我怎么感觉他们目光不善呢?”
“女娃娃,你看的没错,他们的确是都看不起这个男娃娃。”
一个瞎眼老者突然开口,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挂着浅笑。
这个人赫然就是在天桥底下跟叶凡有过一面之缘的陈阿盲。
“盲叔,你怎么也在这儿?”
江笑影不认识他,在他眼睛前挥了挥手,陈阿盲眼球没有跟着转动。
陈阿盲带着叶凡走到一边:“你这小子,我早就知道你也在,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昨天就一直有人议论你,我不敢确定,今天一见到你知道了。”
毕竟来叶家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像叶凡这种年轻小伙子,最容易吸引人眼球,也最容易让人怀疑实力。
“盲叔,让他们议论去,这叶家有问题,我们别管那么多,到时候拿钱走人。”
陈阿盲突然高深莫测的端起样子,推了叶凡一把:“你这娃娃,市侩的紧,你盲叔我才不是为了钱。”
这话也太欲盖弥彰了,引得笑了江笑影两声,插话道:“盲叔,我叫您盲叔可以吧?听说这叶家报酬不菲,您当真不心动?”
陈阿盲故作矜持:“不心动。”
叶深冷淡的表情逐渐崩塌,语气里带了一丝笑意:“好的盲叔,您不心动那我心动,到时候,您的那份钱要不然一块给我得了。”
陈阿盲脸一板,离他远了几步:“那可不行。”
三人说着说着,队伍就开始出发了。
玄门世家的那伙人走在最前头,叶凡无心跟他们一块走,带着江笑影和陈阿盲落在后头,时不时对上龚哲东挑衅过来的视线,倒也不算太累。
叶澄海和叶深是主家人,走在最前头带队,叶深三番五次想过来跟叶凡一块走,都遭到了叶澄海的训斥。
路上偶遇几个年轻小姑娘,认出了叶深的明星身份,羞羞答答的过来索要签名,一向宠粉的叶深不顾叶澄海越来越黑的脸色,给她们签了名还合了影。
“你要是早点回来帮我一块打理家业,也不至于说破产就破产。”
叶深默默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