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似笑非笑瞅了一眼叶深,意有所指:“是啊,会是谁呢?”
叶深拄着拐杖,嘴上嗖嗖嗖的,闻言从驾驶座上转过身,认真的疑惑:“对啊,会是谁呢?”
“是谁等到了目的地就知道了,现在不急。”叶凡说。
“那你们坐稳了。”
叶深没细问,把拐杖放到副座上,驱车离开这个鬼地方。
……
沙藏县隐士村。
叶家老宅是一座荒废了很多年的大宅子,以前是小宅子,后来扩修,建的跟以前大户人家的那种大宅差不多。
一进去,浓浓的灰尘味道扑面而来,叶家人每年都会回来,老宅里面配有佣人按时打扫,这几个月,佣人遣散,导致整个宅子看上去又破又旧,晚上出来上厕所都吓人。
隐士村大多数都是穷人家,叶家这座宅子在整个村里非常的显眼。
叶家每年回来祭祖,大门口能围上两圈的村里人,叶家会发送礼物,跟左邻右舍打好交道。
叶深带着叶凡回来时,村里人已经散了,只剩下三三两两几个人往里面探头,脸上带着艳羡疑惑的目光。
“叶家今年没往年气派了,带回来一群老头子,是想干什么?”
“我听说叶家出事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肯定是假的,他家能出事?就这一个儿子还出落的这么出息,老叶在天有灵高兴的很哪。”
“要我说,叶家每年回来待不了几天就走,老爷子心里能不生气?”
乡亲们碎嘴叶深早就习惯了,也没多大反应,想替叶凡拿行李,被他躲开,叶深又转而去拿江笑影的行李。
女孩子出门在外带的多,直接一个行李箱,叶凡一个背包跟她的比起来,还真是少。
正要进门,里面出来两个年轻人,脸色黑沉。
有点眼熟。
“这破地方连网都没有,早知道就不来了。”穿红衣服的少年不满的嘟囔着,长相清秀。
另一个穿黄色衣服,带着明显的讨好对着红衣少年笑着:“哲东,别生气了,一会儿爷爷知道了,又该说你了。”
龚哲东横眉竖眼,不耐烦的推开他:“谁是你爷爷,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那是我爷爷。”
龚长吟眼神暗了暗,没有反驳。
他是龚家从孤儿院领养来陪伴龚哲东的,他一直都有自知之明。
龚哲东说完,微微不善的目光转移到叶凡身上,不屑的哼了声:“你就是昨晚惹我爷爷生气的那个?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叶凡懒得搭理他:“叶深,带我进去。”
叶深给他介绍:“这是龚老的孙子,叫龚哲东,比你小两岁,他说什么大师你比太介意。”
龚哲东被惯坏的德行大家心里都清楚。
“大师?”龚哲东冷笑:“就他也配称之为大师?叶深,你怎么想的?”
江笑影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挡住叶凡:“什么玩意都能在这里乱叫唤,一点礼貌涵养都没有,大师,您千万别跟小屁孩计较。”
小屁孩三个字她特意说的重了些。
“你敢说我是小屁孩?”龚哲东生气的质问:“你信不信我让你后悔。”
“信,我真是怕死了,啧,无聊。”江笑影掺着叶凡的胳膊,掠过龚哲东,径直往里面走去。
龚长吟让步。
这一动作更是让龚哲东怒火鼎盛,又推了他一把,愤愤的挡住叶凡:“你是哑巴,一直让别人替你说话。”
叶凡静静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江笑影问。
“那天在医院外面碰到的就是他。”
那个自称能知晓别人命运的少年。
龚哲东嘲讽:“我才没有去过什么医院,想跟我拉进关系也不用编谎话吧。”
叶凡兀自笑了:“你说错了,我以为你这么锲而不舍的跟我说话,是想跟我拉进关系。”
“哈……”叶深拳头抵着嘴巴,有点想笑,笑了一声瞥见龚哲东发火的脸色,又硬是给憋回去了。
江笑影添油加醋:“是啊,我们一下车你就过来搭话,难道不是想跟我们处好关系?”
“你……”龚哲东气的爆炸,推着龚长吟上去,指使道:“给我教训他们。”
怎么教训?
叶凡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两个人。
龚长吟硬着头皮:“你们赶紧给、给哲东道歉,不然、不然就……”
“你挺有意思,他没把你放在眼里,你还这么上赶着讨好他听他的话,啧啧。”
叶凡同情的摇摇头,抽出江笑影臂弯里的胳膊,转身走了。
龚长吟低垂着眼眸,眼底晦暗不明,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龚哲东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往龚长吟心窝里踹,大骂:“没用的东西,龚家养你有什么用。”
客房都被挑完了,还有两间比较偏僻的留给了叶凡和江笑影。
屋里摆设也不如别的屋里的好。
布着厚厚的一层灰尘。
“委屈你了大师,是我没照顾好你,我应该早点跟我爸说好的,给你留两间好的房间。”
叶深愧疚的说,连忙找了块破布擦了擦桌子,把叶凡的背包放上去。
叶凡眉头拧着,心情不好的说:“你还知道啊。”
他可没这么大度,丝毫不计较。
他的房间尚且如此,江笑影一个女孩子肯定更加受不了,想罢,他没好气的催着叶深到江笑影屋里帮帮忙。
“那好,大师,我帮笑影收拾好就来帮你。”
堂堂一个大明星,竟然沦落到帮客人打扫房间,叶深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
叶凡也就表面嫌弃,真正打扫起来,利索的很,袖子一撸外套一拖,出去端盆水回来,开始打扫房间。
从小在如意堂养成了,打扫起来一点也不手生,比江笑影和叶深利索麻溜多了。
另一间条件比较好的客房里。
龚成来回踱步,然后难以置信的扭头问了一遍:“他们真的回来了?”
助理只只低眉顺耳的重复:“是的龚老,他们已经回来了。”
“倒是我小瞧了他,还真有点真本事,能破开哲东布的阵法。”
只只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色,把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们在门口跟少爷起了争执,少爷落在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