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课余光看到叶凡过来,敬畏之情油然而起,给一位客人摸完骨后,忙不迭的站起来给叶凡腾位置:“大师您做。”

干这一行的,眼力见特别足,是不是比自己厉害能一眼看出来,叫一个小辈大师,也的确说的过去,按实力定尊位是这一行潜移默化的规矩。

这一声大师,刘课叫的心甘情愿心服理服。

叶凡自认为当不起,连续摆了两遍手:“大师当不起,小本事罢了。”

刘小小抱着叶凡的胳膊,理所当然道:“大师,我爸说过,谁厉害谁是大师,你厉害所以你就是大师,你不要谦虚。”

苗玉楼小声嘟囔:“谦虚使人进步。”

“切,对于你这种不自信的人来讲,谦虚当然使你进步,但对于大师这种很厉害的人来说,谦虚是累赘。”

小小年纪,刘小小嘴皮子利索的很。

叶凡叹然:“玉楼,少说两句。”

他们是来办正事的。

苗玉楼撇撇嘴,没在说话。

刘课故作严厉的呵斥了刘小小几句,转而对叶凡微笑道:“大师,您来这里是找人的吗?”

叶凡不惊讶他能看出来,坦然的点头:“找个风水师。”

刘小小拉着自家老爸的手,骄傲的哼鼻子:“唱风街总共两位风水师,其中一个就是我爸。”

叶凡和苗玉楼对视一眼,微微惊讶。

刘课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毛发稀疏的脑袋:“风水师不敢当,会看一两点罢了。”

在叶凡面前他自行惭愧。

不敢班门弄斧夸大其词。

“刘大师,我想问一句,你两个月前有没有去别人家里改风水?不算是一家,是亲戚连着两三家?”叶凡直接问。

万一真是他……叶凡心里不愿意有这个猜测,这个苗条一出来就让他摁了下去。

刘课愣了一下,认真回想。

刘小小答复的很快,几乎是想都没想,坚定的摇头:“没有,我爸没有。”

刘课打他脑袋:“别插嘴。”

叶凡弯下腰和刘小小近距离对视,认真的说:“这件事很重要,小小,你在仔细回想一下。”

依刘小小对父亲的崇拜程度来看,他对父亲的每一件事都会认真记在心底,所以叶凡对他很信任。

但这件事总归马虎不得。

刘小小比刚才还要坚定:“我确定,真的没有,两三个月前我爸没出过外摊。”

刘课每天摆摊算命出生意的次数他都在心里默默记着,每天都会写日记,记忆很深刻。

刘课回想完毕:“没有,两个月前或者是三个月前,我没有出去给别家看风水。”

叶凡打消怀疑,默默松了一口气。苗玉楼拦住他转身,压低声音确认:“你真的信任他们?”

叶凡拍着他的肩:“你应该对我信任,我挣着你的钱呢!”

“切!”苗玉楼转过身:“小孩,那另一个风水师呢?”

总共两个风水师,这个暂时摆脱嫌疑,另一个十有八九。

叶凡傲娇的甩头:“谁要跟你说话。”

苗玉楼撸袖子:“嘿,治不了你这个小屁孩了是吧?”

叶凡和刘课默契的站到两人中间,挡着刘小小和苗玉楼箭弩拔张的滋滋视线,对着对方无言的表示抱歉。

两个幼稚鬼!

“另一个风水师在街道的另一头,平时不挂摊,只等送上门的生意。”刘课说。

挺傲气的啊!叶凡在心里默默想着。

“他在业界名声挺大的,每天找他看风水的人很多。”刘课接着说。

符合了第一个条件。

名声大。

叶凡微微屈首:“刘大师,您能带我们去找他吗?”

刘小小激动的举手:“我去我去。”

“你不许去。”苗玉楼一声短喝,对着小孩冷眉竖眼的。

刘课正要答应。

街边突然喧哗,人流顺着街道涌出去,似乎是要去看什么热闹。

“怎么回事?有人结婚么?”苗玉楼被人挤了一下,有些不悦。

路过的一人顺口解释道:“死者是李大师,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李大师是谁?”苗玉楼下意识的问。

回答他的不是路人,刘课秒变脸色:“刘大师就是你们要找的风水师。”

李东升,唱风街家喻户晓的大牌风水师,为人清高不好打交道,邻居不喜欢他,周围街道上的人看他不顺眼,这突然被车撞死,同情的少看热闹的多。

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的天,叶凡,这……”苗玉楼转头对叶凡说话,说到一半,叶凡跟着人群跑走,在他周身刮起一抹微旋风。

他赶紧追上去。

警察的黄线还在那里挡着群众,死者被盖了一层白布,刚刚确认他的身份,现在要被殡仪馆的拉走。

这地眼熟,李东升就是叶凡和苗玉楼来时见到被撞死的无辜人。

叶凡眯着眼看刚才灵魂徘徊的地方,那里已然空无一人灵魂已走,黑气正在逐渐散开。

看来李东升对于自己的死因没有执念,在世间也没有留恋。

“我去,这下死无对证啊!”苗玉楼瞪大眼睛,不甘心的大吼:“我们一来他就死,这也太巧了吧。”

刘课和刘小小也跟来了,叶凡紧张的问:“刘大师,你确定这附近只有你们两位风水师?”

刘课黑沉沉的眼眸盛满了难以置信,他死死的盯着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好似要看穿它,听到叶凡的问句,他稍稍回神,小声喃喃了两句,才无比沉痛的点头:“我…确定。”

“那这么说,我们的第一条线索断掉了?”苗玉楼的心思一心一意扑在失去线索这件事上。

风水师死了,他二叔的秘密该从哪里突破?

叶凡黑眸凝重,半响才道:“现在不能百分百确定我们要找的风水师就是他,但同样不能排除这附近还有别的风水师。我们继续找风水师这条线肯定是不行了,要走别的路。”

刘小小看着他们,茫然的眨了眨眼,他听到叶凡说:“从秘密开始的地点寻找!”

剩下还有两条突破口,一条是苗建树,一条是苗母。了解到苗建华的过去已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兴许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