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把详细的情节也发给你么?我们虽然很少在‘兽笼’里安置摄像头,但有些比较野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会有安置。”

“不用了,我对男人之间用棍子掏屎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白云清脸色有些难看,之前就算是自己看这种事情不顺眼,也只是眼不见为净。现在被苏云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胃里颇为不适。

“你就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主儿。”

女人扭着柳腰回了远处,是充满爆发力的柳腰。

“老板,刚刚苏云给我打电话,问了一下宋和的现状。”

老男人笑着摆了摆手,注意力却一刻都没有从下面的斗兽场上转移过,随着一声铜锣的清脆响声炸开,两个分各一边的人心绞肉机在尖叫和欢呼声中撞在一起,拳拳到肉,爆发出的视觉震撼是你在荧幕上所看到的那些格斗中所无法给予的。

在这种地方打拳,除非有100%的把握,不然不会出现留一手的情况,每一个人都是拼尽全力对应对的,唯一的规则就是杀死对方。更没有人解说,那一声声震撼人心的闷响就是最好的解说。

骨头的碎裂声、鲜血的喷洒,铸就了这地下拳击赛中真实和血腥的名头。

铁浮屠很强,出手即杀招,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杀招,在无数的战斗和生死边缘总结出来的,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他的攻击中,几乎把身体所有部位都练进去了,开始之后就是狂风暴雨般的防御和攻击。

鬼面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他的所有招式更趋向于实用,没有多少观赏性,但就是这样的招式,在战斗中有些时候反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架子排开,就是浑身漏洞,但因为他足够快的速度,这些漏洞一闪而逝,根本不给铁浮屠机会。

加之他强大而变态的身体防御力,与铁浮屠打了个难分难解。

“云清,你觉得谁回赢下?”

“不出意外的话,铁浮屠快赢了,这人我虽然看不惯,但不可否认他的力量很强,这几年频繁的战斗更是将他原本所学的那些驳杂的技巧糅合进了他本身的战斗风格之中,很强。

徒手搏击的话,我不是他的对手,反观鬼面,身上的破绽越来越多,很快就要招架不住了,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破渔船,一旦被铁浮屠抓住致命的机会,他落败身死也就在须臾之间。”

“嗯,这就是武的魅力,虽说搏杀如弈棋,但能走一步看三步的人终归在少数,很多人一辈子也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看好眼下。”

听着男人的话,白云清脑海里莫名的浮现了苏云的影子,那就是一个能在武道上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战斗中瞬息万变,不出白云清所料,鬼面终究在技巧上输给了铁浮屠,一个破绽被铁浮屠抓住,腰肋间狠狠的受了一记肘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的就要去捂住自己的痛处。

铁浮屠单掌向上,只听得鬼面下颌砰的一声闷响,强大的力量从下颌灌入,脑袋顺势上扬,身体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被高高顶起,向后砸去。

铁浮屠凌空双膝一曲,砸在胸腔,狠狠的摁入擂台上。

鬼面再无动静,嘴巴里鲜血不停的向外溢出,眼里的神采逐渐散去。铁浮屠抖了抖身上的筋肉,耀武扬威的冲着周围咆哮。

观众席上爆发出海浪一般的呐喊。

逐渐的连成一片,“铁浮屠!铁浮屠!!”

“铁浮屠!铁浮屠!!”

“铁浮屠!铁浮屠!!”

声浪经久不息,宋和的内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如果说整个地下拳击场中谁最希望铁浮屠死,那毫无疑问,就是他宋和,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受的耻辱不是早就超脱了皮肉的苦难。

与那些相比,苦难算得了什么?一个人的取向,是一个长久的养成过程,他宋和的已经不年轻了,心性早已定型,他没有那方面的倾向,这也就是他之所以感觉到耻辱的原因所在。

除了陪好铁浮屠之外,他剩下的时间都在苦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宰杀了铁浮屠,但随着他对铁浮屠的了解,越是了解,越发知道这个可能性的渺茫。

世间的徒手搏斗之术,体格是最大的限制,也就是说,他宋和即便是再怎么练,他的体格就限制了他的上限永远不可能有铁浮屠高。

何况他才开始练拳多久。

这一次,他是抱着满满的期待而来的,就是期待能够看到铁浮屠死于别人的手下,可惜,结果还是一样的,那个像是恶魔一样的黑皮子,再一次胜利了。

如同不败的神话。

裁判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打算走进铁笼子里,战斗的时候,裁判是不可能在里面的,还有战斗结束之后,每一个裁判都会在场外先确定场内之人是否还有理智。

之前就有过裁判横死的事情,杀红了眼,裁判钻进去,直接被当成对手打了。

就在这时候,异变陡生,空间不大的铁笼子里,平白的起了一阵清风,风的源点正是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鬼面。

只见他豁然睁开了眼睛,单手一拍地面,整个人站了起来,从铁浮屠身后冲了过去,双臂如毒蛇一般的绕过铁浮屠的脖颈,死死的锁在一起,猛然间向后一跳。

正沉浸在胜利之中的铁浮屠没想到自己杀招之下,这鬼面还能保存这这样的体力,还没有死,仓促之下,根本来不及应对,整个人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咔嚓一声,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脊柱断裂的声音。

痛!

痛苦传达到脑海中,短暂的窒息,不是因为被勒住了脖颈,而是因为痛苦!

双手却是本能的死死拉住鬼面的胳膊,一旦让他真的能够轻松发力,迎接自己的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他能够想象,自己的脖颈在鬼面的强大力量下,轻松的被掰断,就像是掐掉了一根刚刚发出的嫩芽。

想不明白,为什么鬼面没死,而且还突然爆发了这样的力量。

不只是他想不明白,看台上的老男人也想不明白,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在那个时候,明明鬼面已经气若游丝,那是连现代医疗技术也拉不回来的伤势,怎么突然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