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空泛，似乎放在任何人身上都能适用，要是天桥扯旗摆摊的对自己说，苏云指定只当一句玩笑话，一笑而过。
但这话从玄都嘴里说出来，加上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可能会遭遇的事情，内心惴惴。
“见过师兄。”
苏云一愣，这青年道人年纪与自己相仿，在这以前似乎一直都只是点头微笑类的招呼，今儿怎么有些例外？
“你是在叫我么？”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有些不确定，但周围的确没有其他人。
“正是，师兄不用怀疑，师父从未教过人打那个沙袋，教了谁，谁就是师兄，所以你是师兄。”
“可我跟道长充其量不过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而已。”
青年道人神情不变，“师兄如何看待并不会影响结果。”
广汇影视大楼，公关一把手看着手里的报表，这上面正是那部荆轲刺秦的数据报表，从上面能够清晰的看到，自从综艺和最近围脖的热潮以来，数据几乎呈现出一种爆炸式的增长。
他没看评论，评论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样个情况。
海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从一边的小型保险柜中取出自己珍藏的雪茄，点了起来。
“让公关小素来我办公室一下。”
前后不到两分钟，干练的女人出现在海龙的视线中。
“海总！您找我。”
“跟影视平台那边商议一下，该收网了，后续剧集全部超前点播，每集5元的价格。”
女子一愣，“海总您说的是哪一部？”
“荆轲刺秦啊，还能有哪部？”
“这……海总，荆轲刺秦的口碑和反响几乎是有史以来最差的，您确定？其实如果敖寅自己不要跟玄心有冲突的话，并不止于形成如今的情形。”说道这个，小素的内心就有些气。
这些个白痴，自己那么些数据到底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点13数么？怎么就觉得自己厉害得可以上天了呢？不闹出这些事情，他完全是可以靠着自己，一点点发展起来的，就像是网文里最爱说的一句话一样。
天天喂天材地宝，是头猪都能成精。他敖寅再不济，在经历更多的剧本之后，演技会逐渐成熟，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公司在他们身上投入了大量的资本，到时候也能收回来。
海龙撇了撇嘴，“你还真指望荆轲刺秦能靠着流量赚回本？眼下这个数据几乎已经达到最高了，不趁着这个时候去收割一波，等着人走茶凉？你拿什么榨取利润？”
“可不见得会有人付款啊。”
海龙一点也不在乎，“都是几百万的播放量了，总会有那么些个傻比的，去做就行了。”
“可这样，敖寅的生涯等于提前结束了。”
海龙向后一躺，惬意的抽了一口雪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小素说的一样。
“谁在乎呢？公司培养了他那么久，让他发挥点余热不好么？”
“是，海总！”
影视平台的动作很快，两个小时之后，荆轲刺秦的全集内容就被完全投放到了平台上，从第7集开始，VIP免费，第十集开始vip超前点播。
几乎才刚刚投放不过十分钟，荆轲刺秦的下方满满的唾骂。
“曹林娘，敖寅那XX想钱想疯了吧？”
“不会吧，就这种成色都有超前点播？”
“敖寅，NMSL”
“嗷嗷粉们，快出来被收割啦，你老公来嘎韭菜了。”
ID名为双黄连BYT的就是骂的最凶的那个，他是从微博上来的，其实他倒算不上是玄心的铁粉，只是不满于当下的这种明星风气而已，恰好，敖寅就是一个典型，又出了这档子事情，自然就成了他唾骂的对象。
敖寅不是在综艺里说什么传承文化么？他就是打着找错的旗号来的，欲罢不能啊，整部荆轲刺秦简直就是漏洞百出，还什么传承历史呢。
另一边的笔记本上满满当当的记录了16页的world文档，到时候这些资料稍微加工一下，放到网络上，既能蹭一波热度，又能把钱收了。
反正这年头，干这些事情的人不在少数。
然而，变化总是比计划更快，就当他正嗨的时候，忽然看到这界面上，居然跳出了全集的字样，一看，50集全部投放了。最蛋疼的是，每集需要超前点播5元，也就是说，他看完整部剧需要200块钱。
怎么办？看下去么？不值当啊，这种垃圾，就算是为了赚钱也不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不看的话，以荆轲刺秦现在的热度，说不定别人已经超前弄了，自己再去弄，就有些拾人牙慧的嫌疑，热度往往只有第一才能有所斩获，别人很难记住第二名。
他狠狠的咬着牙，“不，就算是为了事业，我也不会点播的，我去枪版上看去，连个点击量都不给你。”
调转枪头，杀向公众号，只是这一次，让他意外的是，枪版上好像并没有任何关于荆轲刺秦的消息，甚至连免费的那几集都没有。
以至于让他有些怀疑人生，难道说，现在的枪版们都这么尊重版权了？
再回到app，一条并不算太起眼的评论映入了眼帘。
“就这种垃圾都敢超前点播？兄弟们，我手里有资源，画质完全可以媲美APP界面上的画质，骗子死全家，这是联系方式。全集，记住是全集哦。”
“这不就是枪版么？”双黄连BYT不屑的撇了撇嘴，在网上查了一会，好像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这个评论，而且不少人已经试毒回来了，的确能看，但需要给钱购买序列号，才能下载观看。
而且，整个界面上，只有荆轲刺秦这一部剧。
这就不由得让人想到了，莫非这就是某个看到了商机的兄弟，将全集摘录下来，自己花了两百块钱，来这里搞利润了？
双黄连一拍脑门，“我特M怎么就没想到。”
不过很快，他就泄气了，且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是能做到他也不敢做，真当警察吃干饭么？
倒是看的应该不影响吧？
几经周折，双黄连终于联系上了这位贩卖序列号的家伙，双黄连阴着脸，注意着界面。
‘聊天，截屏，举报一条龙。老子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拿的。’心中想着的双黄连，内心一下子畅快了起来。
“兄弟，序列号100块，不二价。”
“那边APP全集才200，你这就要200？会不会太黑了？”
“爱要不要，一大堆的人等着呢，你应该是一个搞视频的阿婆主吧？吐槽类的？那还不赶紧，在你之前，已经有不少人从我手中买走了序列号，你现在慢人一步，就等于失败了。”
双黄连咬了咬牙，有些难受，不是他出不起这100块钱，而是这100块钱出得憋屈，有种被人当猪宰了的感觉。
‘你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不是骗子吧？”
“做生意嘛，诚信为本，低买高卖，我这都已经是高买低卖了，要不是冲着人多，你觉得我会做这生意？要不要快点的，不然我删你了。”
“要！”双黄连屈辱的妥协了。
序列号到手，app下载完成，激活点开一看，果然，画质都特m快媲美蓝光了，简直不要太好，他都有些好奇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正常的枪版绝对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枪版要都有这水准，APP还玩个蛋啊。
最神奇的是，还有弹幕功能。
“在这的都是吐槽阿婆主吧？”
“屮，慢了一步。”
“嘿嘿，我应该是第二，今晚不睡觉跟你们干上了。”
双黄连看了一眼弹幕，急忙关掉，得抓紧了，时间上本来就慢了人一步，现在再不抓紧就真的废了呀，100块都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