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一个人是否还活着其实很简单，看他的眼睛，眼里有光有生气的人，就活着。
道观里还是两个人，一如既往，这时候天色未明，全赖隐隐绰绰的路灯光芒照亮周边，苏云腿上的负重早就换了，同等体积下，现在所负的重量是之前的三倍有余，宽松的运动服下倒是没人看得出来。
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如果把一个人从稚童到成年的身体变化比做炼铁，那苏云眼下这个阶段则属于锻铁，不经锻打，何以成就百炼钢。
这是一个量产达到了极限，开始朝着质变方向去努力的过程。
无论是八极拳还是八卦游龙，都是这个过程中的催化剂。
“内存八意，外具八形。以意领气，以气促力。而今你筋络俱通，当学会使用你身体之中的气了。”
苏云一愣，这听起来有些玄乎，“内力？”
老道玄都摇了摇头，“不是，你可知道寻常古武传承者们如何通脉？”
“练拳，苦练打熬！”
“这个回答似是而非，人生而负有先天之气，虽然谁也没见过，但却真实存在；食五谷杂粮，其他生灵的血肉，也能从中获取后天之气。练拳练的就是气，以气通脉。”
苏云尴尬一笑，“有点玄乎。”
老道神色一正，“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何来玄乎一说，气乃人之根本，只存于经络之中，通脉自然也就只能以日久天长的水磨功夫，增强自身意志对于经络之内气的控制，从而实现通脉，自身体内的气越多，通脉越快，其中还受限于气的品质。先天之气最佳。”
这么一说，苏云大抵明白了。
“气会流失么？”
“不增则减，你说呢？”
“可以靠食物摄取么？”
“难，普通人不得其法，进补得到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气，还是驳杂的，在这同时，这些大补之物也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
苏云有些明白为什么练武得从小了，除了筋骨一说，最重要的应该还是气。
“据说元阳之气最适合练武？”
“你要有元阳之气还需要老道给你通脉？自然状况下能保住元阳的只有懵懂童子，连身体自然的生理反应都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那种，哪怕是有过一次梦失都不行。所以习武得趁早，到时候还能在初解男女之事的时候以法门锁住元阳。”
“梦失封金柜，形衰守玉关，鼓呵消积滞，兜礼治伤寒？”
“嗯，这是商医中的谚语，具体到古武传承者中，要更复杂一些。”
“学生明白了。”
从道观出来已经早上八点半了，自己似乎开始接触到了正统古武里的东西，苏云有些隐隐的兴奋。
工作室里进度始终快着原画部一步，初稿送到苏云手中，审核过关就直接开启前三集制作，而原画部则接到了第二批人物工作。
玄心就像是一台高速效率运转的机器，没有停歇。在苏云的记忆中，天行九歌是一部动漫，那种画质，已经接近于真人，每一个人物的塑造在苏云的心目中已经趋于完美，几乎不用更改，他的审核标准就是基于记忆。
这不同于西游，西游加入了他自己的幻想，九歌没有。转眼一周过去，屏幕里播放着九歌的内容，这三集他苏云已经审核了整整二十遍，距离下班时间只有三十分钟。
办公室内，王朵朵在等着。
苏云双手交叠，伸了个懒腰，“可以了，投放吧。”
王朵朵兴奋的一个上勾拳，“好，我这就去办，老板。你看着吧，九歌投放之后，绝对要打很多人的脸，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他们绝大多数人绝对想不到，我们没有吃老本，而是开创了新的剧情。”
“打脸与否尚在其次，现在最重要的是剧情，以及观众的反响，这决定了玄心未来能你有多远，你先去忙吧。”
小姑娘知道苏云不愿跟她多说。点了点头。抱着文件去忙活了。
打发了朵朵，一个几乎不会联系的家伙给苏云打来了电话。
“干嘛？”
“晚上有个酒会，来么？不是我约你，是霍姐的意思。她说你现在好歹身家上亿，在年轻一辈中也算不错，最难能可贵的是，你几乎可以算是白手起家的典范，话到这里，来不来说句话。”
电话是王富贵打来的。
“地点，酒会类型。”
“百叶，你到了自会有人接你上来，酒店里的有不少人认识你，其实多半是些朝歌城里的各行各业的商人，目的很明确，资源共享，与其说共享不如说互换，外地也有几个会来。”
苏云嗯了一声。
“尼玛，嗯是什么意思？”
“我妈是你姑姑！”
“你耳朵瞎了啊，我说的是尼玛，不是尼妈。”
“哦，不去。没什么事挂了啊。”
“你先挂。”话还没说完，苏云已经挂断了电话，王富贵心中舒畅，也算是最后胜了他一筹，毕竟是他先挂的。
就是不知道苏云最后到底有没有听到那句话，如果听到的话，他应该很后悔挂那么快吧。
苏云的确没听到，手机丢在一边，念叨了句神经。
他不想去参加什么酒会，自己所经营的毕竟跟人家的完全不一样。没必要去凑那热闹，而且按照自己眼下的节奏是最好的，玄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弄好秦时明月。
这一步走不好，任何社交都没用。对于主次他分得很清楚。
过审很快，秦时明月当天晚上就被投放到了玄心平台里，直接上了封面推荐。这一天，注定是热闹的。
无数的用户在推荐里看到了玄心工作室的样式，几乎下意识就点开了，根本没有去想别的。
“秦时明月？是西游的故事背景么？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怀揣着疑惑，当他们看到画面中一老一青席地盘坐，讨论的时候，只感觉一头雾水，这似乎与西游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吧？
弹幕里会聚了越来越多的评论。
“是西游的背景故事么？我怎么看着不像啊，哪位大神出来指点迷津啊，我好烦。想知道结果，又不愿意跳着看，一周估摸着也就三集，看了可就没了呀。”
“鄙人不才，刚刚看到小伙子骑马走天下，待某看过之后再来回答。”
“是西游么？感觉不像，风格完全不一样。”
“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