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她女生的直播间以男观众居多不同，琳琅的直播间，女观众也很多，男女观众差不多一半一半。
很多小女生都是琳琅的迷妹，主动帮琳琅出漫画头像之类的。
甚至还写同人……
把琳琅幻想成她们男友力澎湃的“男友”。
她们这是完全无视，琳琅的身材比她们绝大多数人都要好，硬要把琳琅安排在“男友”的位置上。
虽然在拍摄现场见过琳琅耍花枪。
但每次看，杜嘉都觉得赏心悦目，简直就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呼！”
琳琅花枪耍完后，走到手机前面，然后可爱的小脸上就充满惊讶：“啊……这是……99个火箭？”
“不对，又99个！”
琳琅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谢谢‘无敌暴发户’，这……实在太多了啊，你这样我都不敢收的！”
手机或电脑前的观众们听到琳琅这样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竟然会有主播嫌礼物太多了，恐怕也就只有琳琅了。
马上就有热心观众解释。
“暴发户是你们广告的老板！”
琳琅仔细读了一遍后，惊讶的问：“嘉哥？”
无敌暴发户随手又刷了99个火箭：“放心收着吧，他们都有！赶紧看广告吧，一会儿我还得去布诺的直播间呢！”
“噢噢，好的！”琳琅盘膝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切了下信号源，就开始直播看广告了。
别看杜嘉每个主播身上礼物加抽奖都得花个一百二三十万。
但这些主播，平均基础粉丝数就有三十万。
四个人一百二十万的粉丝，再加上巨额打赏吸引来看热闹的粉丝也有八九十万，加起来就是两百万的流量。
按照互联网思维，一个流量价值1块到10块不等。
就算1块，那也有200万回本了。
而实际上，你户外广告、电视广告或者网络广告，花上五百万，真不一定能有两百万的观看量呢。
而且这两百万的观看量可是从头到尾，还有着互动的观看。
其实已经值回票价了。
看完布诺的直播后，布诺发了条微信给杜嘉：“钱我回头转给你啊！”
杜嘉回：“拉倒吧，广告效果很好，算你们的奖金！”
电脑前的马策内心十分纠结，虽然从杜嘉那结了导演费后，他暂时不缺钱，但闲了一个多星期，硬是没接到活。
这让他有种坐吃山空的恐惧感。
“怎么人家赚钱就那么容易，谈起来都是几十万上百万！我就为了几千万把块钱，纠结来纠结去呢？”
马策想到这，悲从中来，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唉！也许是我真没本事吧！”马策看了看电脑，关掉直播页面，最终还是开不了口去直播要钱。
他关掉群聊，打开各个短视频网站，开始研究爆款的短视频。
他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有些短视频就会那么火。
比如这个“哈拉少”……
五百多万粉丝。
马策以前也看过，但都看不下去，上百个视频，内容都是很统一的。
一个男的，一甩衣服，坐在桌子前面，大矿泉水瓶子里装着什么“小鸟伏特加”（他自称的），然后倒了杯酒，弄点吃的，有时候是香肠，有时候是把子肉啥的。
然后吃起来，就用大菜刀切上，很装腔作势的在鼻子上和抽鼻烟一样，用力的吸一口，瓶子、食物、菜刀啥的，都是重拿重放。
每个动作结束后，都要说点类似“ZBC”“哈拉少”之类的词。
这就是视频的全部内容。
只看一个，还觉得有点意思，但连着上百个视频，都是这样的，别说换汤不换药了，几乎啥都没换过。
马策就不明白了，关注他的粉丝，到底是为了看啥啊？
每期都一样啊。
忍着恶心反胃，马策看了十几个视频，咬牙发誓：“老子就丢掉一切节操，你们谁红，我就模仿谁！不就是哈拉少吗？不就‘你giao我里giao’吗？这有什么难度？我还不信我做不到呢！”
深吸一口气，关掉视频，马策心想我得像句口号，毕竟这些人要么“giao”要么“哈拉少”要么“奥利给”。
就得有口号才能红起来。
想着想着，他眼泪就流了下来。
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到嘴边的眼泪，咸中带着苦涩。
马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努力做视频不火，这种装腔作势毫无内容的视频却会火。
难道自己的坚持，就是错的吗？
或者说，观众们就喜欢看这些内容？
“唉！”
马策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热爱短视频这个行业，谁能在穷困潦倒中，甚至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能坚持两年多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马策一边掉眼泪，一边摊开本子，开始写脚本。
他要证明自己。
正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下。
他没理会，满脑子“我不要节操了，我要红，我要火！老子放下节操，干趴下你们！”
接着，电话铃声响了。
这下他没办法装看不见了，连忙拿起手机看。
原来是杜嘉打来的。
马策连忙接通。
杜嘉：“银行卡号给我！”
马策连忙胡乱擦了把脸，什么委屈，什么伤心，立即都没了，他的心儿狂跳，心想难道是要打钱给我？
然后他还矜持道：“嘉哥，啥事啊？”
杜嘉问：“你没看群聊？”
“啊！我在写脚本，咋啦？我现在看看！”马策用很迷茫的声音说道。
“算了，别看了，你一会儿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杜嘉说，“广告拍的不错，效果挺好的！我给他们每人直播打赏了一百万！但直播那边得扣一半吧？所以你卡号给我，我给你转50万！”
马策费力的咽了口唾沫，说道：“嘉哥，导演是我的工作！哪有工作做好就要额外奖金的？那今后再有什么广告，我拍的不好，是不是还得退钱啊？”
瞧瞧这个人，明明特别想要奖金。
却还要做出很有风骨的样子。
杜嘉点头：“确实，你说的很有道理，那行吧，就这样了，我先挂了！”
“啊！”
马策瞪大眼睛，猝不及防！
大哥！你就不再坚持坚持？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