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初签了离婚协议书,连夜被凌翔带走,这一走来不及和任何人做告别。
经过一天一夜的飞机,辗转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她终于被送到了陆子琛口中说的目的地。
“唐小姐,你多保重。”
这是凌翔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唐若初站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仰望着头顶上的天空,酸涩的泪水划过脸庞,一夜之间从结婚变成离婚,从此以后她再也无家可归,只能在外漂泊,颠沛流离。
当地的包身工来接唐若初,她从对方的口中得知,这里是非常落后贫瘠的国家,而他们所在的是见不得光的黑工厂。
每天工作12个小时,只能领着微薄的薪水,运气不好还会被上层无故剥削盗取。
她的住处被安排在关马匹的马厩,亚热带国家,马厩里有很多飞虫,没有电扇和空调,根本无法入睡,休息。
“102号,开工了。”包身工丢给她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阿拉伯数字102.
在这里的人没有名字,只有数字,带她的是一位女工长。
“干活的时候手脚麻利点,放机灵一点,碰上包身工心情好还好,心情不好,皮肉苦有的你吃。”女工长拉扯着唐若初一头漂亮的长发,拿过剪子用力的剪着,“在这里长得漂亮是罪恶的源泉,上次有个漂亮的女工被总工头抓走,睡到她怀孕又分给了下面的包身工……”
唐若初听的浑身冒冷汗,浑身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拿起另一把剪子疯狂的剪着自己一头漂亮的秀发。
“那个女孩最后怎么样了?”
“那个地方长脓,生疮,烂了,没多久就病死了,死之前就被丢在你现在住的那个马厩里。”
女工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
“呕。”唐若初听的一阵反胃。
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鬼地方她可还能活着出去呢?
女工长以为唐若初怀孕了,结果发现她吐出来的竟然是血。
“你病了?”女工长反问道,眼神疑惑。
唐若初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现在一头茫然,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快走,开工了。”女工长听到吹哨的声音响起,一脸谨慎的拉着唐若初往前走心。
他们的工作是淘金,淘金后需要清洗沙土,她看到很多工人因为长期淘金,十个手指头全部溃烂了,手指干枯如柴,看上去非常恐怖,触目惊心。
女工长带着她去了一个划分的负责点淘金,她生来就是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从没有做过苦工,更没有在恶劣的环境下艰苦劳作。
青葱的十指在土壤上挖掘着,她做的漂亮的法式水晶甲断了,包身工见到她的工作慢了一些,扬起手里的皮鞭朝着她甩过来。
“啪。”
“敢偷懒看我不抽死你,还不赶紧挖,犯贱的东西。”包工头举着鞭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低吼道。
他对唐若初特别的严苛,好像带着故意针对的成分。
唐若初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皮鞭抽打,痛的她冷汗涔涔,连吭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她痛的哆哆嗦嗦的继续挖金,牙齿咬着唇瓣,唇瓣干涩的咬出了血,继续卖命的工作着。
等到中途稍作片刻休息,唐若初被一群女工逮到了角落。
“扫把星,你害得我们工钱被无故克扣,反正陆老板说了要她有来无回,大家给她一点教训。”
有个女人说着本地话,扬言要打唐若初。
她听到陆老板三个字,整颗心哆嗦了一下。
他们说的陆老板是陆子琛吗?应该是吧!这世界上和她有仇的陆老板大概也只有那个男人了,没想到他最终的目的是要她死在异国他乡,哪怕是死他也不想让她好过。
陆子琛你好狠毒的心哪。
“别和她废话,按照陆老板说的狠狠地打。”
女人手臂一挥,要大家群殴唐若初。
唐若初的脸颊被人打了一巴掌,打的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紧接着拳头犹如雨点落下,身上,腿上到处被揣着,被打着。
她倒在地上,像失去了求生的本能,静静地挨打。
人倒在土堆上,面朝着苍茫的天,脑子里想起来的却是陆子琛那张脸。
呵!她都这样了,他还是不愿放她好过。
打吧!打吧!最好狠狠地把她打死吧!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等等,为什么会有血。”
有人大声喊道。
大家各自检查着自己,发现没有伤口。
而此时的唐若初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102,102你醒醒。”
女工头喊着唐若初的工号。
她睁着眼面朝天空,手捂住小腹,憔悴的脸色中带着苍白,“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女工门顺着唐若初捂着肚子里的动作望去,才发现她的裤子一片猩红。
“这是孩子掉了?”有人在质疑。
“她居然怀孕了。”
又有人发声了。
原来她怀孕了?也好,比起被陆子琛憎恨,孩子掉了也好。
“咳咳,咳咳。”唐若初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难道,她真的是扫把星吗?
连宝宝都保不住。
她从小被父亲和哥哥保护的极好,不知人间疾苦,嫁给陆子琛三年,她尝遍了许多人一生都不可能经历的痛苦。
生死离别正是她眼下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