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从隔壁桌传来。
让阮青青两人皱了皱眉。
对方是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齐耳短发，看上去很英气。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很不中听。
女子身边。
一个五大三粗，穿一身宽松练功服的男子双手枕着脑袋道：“目标定到二十，你们还真是敢说啊！
承安的位置，离各大中学这么远的距离，地方又是最乱的火车站，这我就不说什么了。
你们武馆，要场地没场地，要设施没设施，你们靠什么吸引生源？
难道靠你们那几个歪瓜裂枣？”
他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阮青青气道：“我们招不到人，好像也没有碍着你们什么事吧？”
“诶，青青妹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毕竟咱们以前也是同事，这同事之间，关心一下，也不过分吧？”
短发女子调笑道：“当初我跟我哥从承安出来，就是看准了那破武馆迟早要干不下去！
你看看现在我们俩，跳槽才半年，拿到手的提成比当初在承安多了好几倍！
我好心好意拉你过来，你竟然还死脑筋！
现在怎么样？
你们这业务越做越差，学生越来越少，依我看散伙那是迟早的事了！
亏你还在这儿做白日梦，还定什么目标！
我要是你，我都多余支这块招牌！”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小高着恼道：“招生还没开始，我们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得了吧！”
那五大三粗的男子摇头，冲门口努了努嘴：“人家‘益兴’的牌子挂在那儿，连我们都不一定能招到几个人，你们何必还抱什么幻想？
做人做事，坚持不放弃是对的，但也要分什么情况？
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还要做无谓的坚持，那就是愚蠢了！”
“嘿嘿，现在谁还会去承安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又有人插嘴戏谑道。
“把武馆开在那种地方，还能坚持这么久，也真是不容易啊！”
被连番打击。
小高表情不好，本想反驳几句。
却被阮青青拉回了座位上。
“不用理他们！”
“青青妹子，不是我说你，你干嘛非得较劲？你的教学水平也不差，随便找家武馆也比待在那儿强啊！
你看这样，我给你当一回举荐人，你来我们这儿……”
“不用了！”
没等这男子说完，阮青青已经摇着头拒绝。
“你难道非得等承安黄了你才后悔？到时候，你再想来这儿，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男子道。
“我们承安黄不了，我说的！”
阮青青终于咬牙道。
“行，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男子说完。
终于。
午间的休息铃声响起。
互相攀谈的招生席，所有人都立即正襟危坐，等待即将鱼贯而出的学生。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主顾”。
“大风武馆，课时价限时优惠，现在报名，赠送价值899的武道鞋服套装，先到先得，送完即止……”
“……学府武道社真诚期待你的加入……本社创办至今，成功踏入内炼的概率超过60%……”
“组团报名，享受课时价全体八折优惠，欢迎了解……”
“本武馆地处繁华路段，交通方便，环境优美，设施齐全，价格从优……”
随着紧锁的栅栏门被打开。
招生席里道道声音响了起来。
彼此竞争。
所有人都想要压过对手，所以在宣传上也是更加卖力。
声音一浪压过一浪！
很快。
教学楼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稀疏到密集……
伴随着，还有少男少女们的谈笑声。
一张张青涩的面孔，从入口走出来。
超过半数的学生。
已经选择了学校统一的武道课。
将会根据配额，选择进入二十三家武道馆里。
但仍旧有不少学生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上会偏向于价格便宜，管理也相对宽松的“体制外”的武道馆。
十几家支起桌子的武馆，依次排在过道上，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而其中最受欢迎的。
自然就是近几年声誉颇盛的“益兴”！
根本无需吆喝。
两人背后印有“益兴”字样的彩色广告牌，已经有足够的吸引力。
和众人之前的判断差不多。
当所有的招生席前都尚无人问津时。
益兴的席前，已经被蜂拥的学生团团包围。
人气之旺。
众人都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很快。
其余的众多武馆，也终于开始渐渐积累起了人气。
“承安武馆，课时价格优惠，教学质量可靠，欢迎大家咨询！”
小高满眼希冀。
嘴里不停重复着宣传语。
只要有学生从席前经过，她眼睛就发出亮光。
但很快这亮光又因为对方的无视走过而熄灭。
过了十几分钟。
承安武馆别说招到学生，别说有人过来填写申请表，就连过来问的都没有。
“对，这里填上你们的联系地址，报名费请直接扫码转入！
明天就正式开始上课，上午两节，下午一节，自己安排好时间……”
送走了两个填写了申请表的学生。
短发女子笑吟吟地瞥了一眼一旁半天没能开单的承安。
不由笑道：“青青，我说什么来着？你们承安就是不行，你说说，你们在这十多个武馆里，你们有一点儿竞争力没有？
到现在为止，好像也就你们一家还没拿下一个客户吧？”
“照你们这速度，别说二十个人，两个人我看都悬了！”
阮青青两人心中也着急。
可也没办法。
“小高，你坐会儿，换我来喊喊！”
阮青青坐不住了。
站起身冲着跟前攒动的人群，扯着嗓子喊：“承安武馆冰点价格，仅限一天，欢迎大家过来了解……”
她刚吼完了一句。
门口走来的一道靓丽清纯的身影。
让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苏可，你要去哪儿我们就跟你去哪儿！”
“对对对对，我们都听你的！”
“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啊，咱们大伙儿的命运，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啊！”
被众人簇拥而出的。
是个年方二八，扎着双马尾的少女。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秋瞳剪水，睫毛弯弯，两颗小虎牙在笑容下格外惹人注目。
正是舒市一中的学生会主席。
苏可！
众人之所以如此重视。
不单单是因为苏可的身份。
更是因为。
在舒市一中，苏可这逆天的人气。
她走到哪都会引起一群学生的争相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