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好吧?”

阮青青解开绑着的马尾,将头绳随手揣进裤子口袋里。

“什么不太好?”

常应怪笑道:“你刚才没听见?人家陈馆主可是说了,有什么事他会去处理!”

说着他一冲嘴,哼道:

“人家一来可就抖威风了,让我以后好好教学,不用在管别的了!

我要是再出面,那不是不服从管理吗?别人还以为我常应恋这芝麻大点儿的权呢!”

长发道:

“常教练说的没错,陈馆主我看他年纪轻轻,不谙世事,应该也是没碰过硬钉子,所以心高气傲,根本没把这里的情况放在眼里。

正好,等真有人来惹事,让他碰碰壁也好。

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也让这位陈馆主知道知道,咱们承安的主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阮青青皱眉道:

“我倒觉得陈馆主应该没那么简单!

唐家接手咱们承安,对咱们这边的情况应该也有过了解,不可能会派个愣头青来管事。

这陈馆主,恐怕还是有点本事的。”

“我看挺悬!”

另一个女教练年纪最小,鼻子两边长着雀斑。

说话的时候,总习惯性地皱一皱鼻子,那几粒雀斑就在脸上跳跃,显得活泼。

“我对唐家虽然了解不多,但人好歹是世家,手里边的产业肯定不少。

他要是真有本事,也不会被安排到这里来了!”

整个舒市。

恐怕也没有什么地方,比这一带更乱了。

真要像阮青青说的。

陈爻真有本事有能力,恐怕是会被重点培养。

放到承安,无异于发配边疆!

“到底他是真有本事,还是自以为是的愣头青,咱们拭目以待便可!”

常应笑道。

出了门。

常应也不着急回去,而是驱车去了车站南门外的一家洗浴中心。

“常教练!”

“哟,常教练!”

“常哥来啦?”

刚推开玻璃门。

里边就传出阵阵招呼声。

显然。

常应是这里的常客。

“今儿刚下课?常哥你可是有日子没来消遣了,怎么样,武馆的事情忙?”

一个穿着制式服装的妩媚女子立即贴了上来。

这女子媚眼如丝,语气十分嗲。

常应的手,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腰肢,顺势在她的软肉上狠狠捏了一把。

让那女子好一阵娇吟。

“讨厌,就你不老实……”

“嘿嘿!”

常应笑了一声:“何总在哪儿?”

“哼,你们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还以为你是来见我的……”

女子嘟起妖艳的红唇。

这一幕。

让周围的几个年轻服务生,都是忍不住大摇其头。

常哥的口味可真是重啊……

不过……这女人不愧是见过世面的,那真叫个“无风能起三尺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见女人不依。

常应赶忙哄道:“一会儿下来,有你好受的!不过嘛,我找何总是有正事相商!”

“什么正事?是武馆里的事?难道还有不长眼的,去找常哥你的晦气?”

女人不由道。

“嘿,那倒没有,不过嘛,我现在倒是希望有人去找找晦气了!”

常应咧嘴道。

女人更不解了:

“您这是抽哪门子风呢?”

说着。

她领着常应进了电梯。

门一合上,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勾上了常应的脖子。

一段纠缠之后。

电梯门开了。

两人意犹未尽地出来。

KTV里喧腾四起,幽暗的走廊上,镭射灯光闪烁。

两人进了一间豪华的VIP包房里。

就见一光头,半躺在沙发上。

两边站着几个纹着纹身,头发另类的马仔。

而对面的舞池里,还有几个娇滴滴的女孩,正跳着热辣的舞蹈。

光头仰着脖子,灌了几口啤酒。

突然将手里的酒瓶猛地砸向了舞池边。

啪!

玻璃碎片混合着酒水飞溅。

“啊……”

几个女孩吓了一跳。

“把音乐给我关了!”

光头咆哮道。

等暴躁的音乐停下。

旁边,有人将照明灯打开。

光头一张狰狞的脸上,挂着更为狰狞的表情。

“哟,何总干嘛呐,动这么大的火?”

光头的目光,却是盯着舞池里。

几个女孩寒蝉若禁。

其中。

一个年岁不大,容貌有几分清纯的少女,正皱着眉,却是没有多少害怕的意思。

“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这辈子没什么爱好,就好这一口!

别给脸不要脸,拿了老子的钱,还想跟老子装什么清高!

何某人说了让你跪下伺候,你就得跪下伺候……”

常应满是好奇。

边上的女人,凑到他耳边。

“这姑娘是个刺儿花!”

这是他们这个行业的暗语。

刺儿花的意思,就是在风月场所里混,但又不是普通人,而是开了窍,修习武道的女孩。

光头何三对征服这种女人最感兴趣。

可今天却是碰到了一位“卖艺不卖身”的。

这让何三心痒难耐,不停砸钱,可人家偏偏不肯松口。

这也是一进门,常应就看到他发火的原因。

常应抬起视线。

目光落在那少女身上。

只见她身材玲珑,穿着制服,但遮盖得严严实实。

想必是突遭变故,而不是出于自愿来这风月场所的。

当即倒是打着圆场。

“何总又何必置气,这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未可知嘛!

您倒不如先给人家时间考虑,等她看到了何总您的一片诚心,就是块顽石,那也还有回心转意的时候您说是不是?”

说着。

冲那几个女孩拉下脸。

“还不快走,今天没把何总伺候高兴,下次可得长点眼力见!”

几个女孩如蒙大赦,赶紧走出舞池。

那刺儿花看了一眼常应,眼神里透出一丝感激,旋即快步逃离了包房。

何三没好气地坐下来。

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又将烟盒扔在面前的茶几上。

“不知常老弟,找何某有什么贵干?”

常应笑道:

“何总,咱也不拐弯抹角了!之前一直受您的照顾,咱武馆难得安宁了一段日子!

我呢,想跟您谈点生意。”

“哦?”

何三点上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眼圈。

“您也知道,咱们武馆虽然小,但多少总是还有点业务在手头的。

何总的门路广大,我想您肯定也有接洽的!

我就在想,咱这肥水不能落入外人田,只要我在武馆说得上话,这业务,肯定得跟何总合作您说是不是?”

说到这里,常应露出难色。

何三不动声色道:

“怎么,有什么麻烦?”

“实不相瞒!何总,现在我的话,在武馆里可能不好使了!”

常应无奈道:“武馆上头,空降了一馆主过来,这不刚来第一天,就给我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