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爻你不用推辞,以你在交流会上的表现,坐镇武馆,想来也不会有人不服的!”

见陈爻一副为难的表情。

唐肃又接着道:“另外,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

陈爻先是拿到了百吉签,又被天一集团看上,如今更是在交流会上轻松击败了被唐家热捧的徐朗。

崛起的速度,可谓是势如破竹,势不可挡。

唐家人的态度自然而然地有了转变。

当然。

大家心知肚明。

以前大家将陈爻踩得太狠了。

前倨后恭,临时补救,怎么可能修补得了裂缝?

只不过是改变态度,去争取一点缓和的余地。

老太太嘴上没说。

心里也是这个意思。

如今的陈爻。

不正应了百吉签的那句签词“飞必冲天,鸣必惊人”?

陈爻想了想。

“我可以去,但您也知道,两个月后我就要去天一,剩下的时间恐怕都要为之后的集训做准备。

并没有太多余暇,可以顾及其他。

所以武馆各方面的粗细事务,都需要有人帮忙打理!”

“放心,打理的事可以交给别人,各方面的业务我也都已经处理好了,就等那边开张就行。”

唐肃道。

“新开的这家武馆在火车站附近,那地方一向不怎么太平。

舒市那些游手好闲,聚众闹事的闲散武者基本都聚集于此。

别看这些人实力不怎么样,但习惯逞凶斗狠,又成群结队。

武馆开在这里,有时候也难免会碰到几个不长眼的。

遇到这些特殊情况,必须要有人去主事。让你去坐镇,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出面去解决这路麻烦!”

唐肃解释道。

“难道武研部就不管么?”

陈爻问道。

“怎么管?”

唐肃无奈摇头:“他们一不偷二不抢,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武研部的那些法规,他们背得比我们还熟!

只是变着法子膈应人,所以武研部也拿他们没辙。

被骚扰者也只能自认倒霉,花点小钱,免去麻烦了事。”

原本下午,陈爻是打算去武研部再打打段位。

可受了嘱托。

计划只能暂时作罢。

吃过午饭。

陈爻便去了火车站。

武馆离火车站不到两百米。

广场外。

大街两侧的商铺林立。

大多是旅馆饭店。

这间名为“承安”的武馆,在众多贴有住宿、钟点房、快餐的门脸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对开的玻璃门。

黑色牌匾因为年深日久漆皮剥落,显出破败的气象。

透过玻璃门。

可以看到四面白墙上。

都贴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之类的武道格言。

前台是个小姑娘。

正捧着手机,不知跟谁聊得起劲。

见陈爻走进来。

小姑娘立即放下了手机。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小姑娘操着南州口音,露出笑容。

陈爻目光下移。

这姑娘穿得倒是挺敬业。

白色底衫,黑色女式西装,尽管天气还有些凉,但已经穿上了长不及膝的短裙。

下边的肉色丝袜很薄,高跟鞋,让光洁的双腿显得更是修长。

“请问训练室在哪儿,我想参观一下。”

陈爻温和道。

“训练室在三楼,先生是想来报名吗?这是我们武馆几位教练的个人资料,您可以先看看!”

小姑娘显然把陈爻当成了主顾。

热情地将印有教练的简单介绍的册页递给了陈爻。

陈爻拿过册页。

冲小姑娘点点头:“多谢!”

“不客气的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跟我沟通!”

小姑娘客气道。

承安武馆因为距离学区比较远,生意一向冷清。

有时候两三天,也不见得能够有一单生意。

遇到了主顾,当然会格外的客气。

陈爻拿着册页上了三楼。

这承安里的学员并不多。

总共可能也就三四十个人。

正对大街的一间训练室里。

几个少男少女,正虎虎生风地打着沙包。

身穿印有“承安”字样的武道服的,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

留着络腮胡子,满脸横肉,眼神凶恶。

陈爻将耳朵贴到门框上。

“呼哈……”

“砰砰砰!”

“都给我打起精神,张冠军,你早上没吃饭吗,有气无力,你是在给沙包挠痒吗……笑,笑什么笑,都给我好好练!”

里边传出咆哮声。

陈爻移动脚步。

继续向前走。

“武道一途,要除了要有修行,更要有德行!任何时候,都要记住,武力只是解决问题的最终手段,更多的时候,我们要懂得以德服人!”

“来,高抬腿,对……那个角度不对,还要往左边去一点……”

“我在这武馆带了十届的学员,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

巡视完了一圈。

陈爻便下了二楼,找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老丈人给的钥匙。

捅入锁眼,锁芯响起咔嚓弹动的声音。

门被打开。

这办公室里的陈设简单。

除了一张办公桌,便是两面书架。

上边摆满了各种武道知识的典籍。

陈爻坐在办公桌里闭目养神。

直到下午四点半。

下课之后。

楼梯里传出学生们离开训练室的杂乱脚步声。

陈爻才起身打开门。

下了楼。

前台的小姑娘满脸喜悦。

这人在训练室待了两个多小时没离开,那肯定是准客户!

她赶紧倒上热茶。

“怎么样先生,您有中意的教练吗?”

陈爻接过纸杯。

吹了吹浮起来的茶叶梗,道:“等他们下来再说吧!”

小姑娘也不着急。

陈爻这时,倒是将视线扫过这群鱼贯而出的学员。

过了十多分钟。

五个教练才慢吞吞地下了楼。

“小高,怎么样,今天晚上跟哥去喝酒?”

说话的。

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留着艺术家似得长头发,长得也算清秀。

此时冲着那小姑娘努嘴道。

“行了,人家小姑娘有男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还死皮赖脸缠着人家?”

另一个扎着马尾,十分清爽干练的女孩笑道。

“只要锄头挥得好,哪儿有墙角挖不倒?”

青年骚气地撩起头发。

小高。

正是那前台的小姑娘。

听到年轻教练的话,一张脸都有些红了。

“我,我晚上还有事!”

她弱弱道。

这时。

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子才道:“小高,这位是……?”

他指了指捧着杯子,立在墙角下的年轻身影。

其余的两男两女。

似乎这才注意到了陈爻。

目光,也都落向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