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上那副哭不哭,笑不笑的别扭样子,贺晋渊视线冰凉,“别再做这些饭菜,我看见你就反胃,哪里吃得下。”
说完,贺晋渊冷漠的脱掉皮鞋,弯腰想去拿拖鞋之时,一道纤瘦的身影却先一步跑到卸柜前,跪在地上,熟稔的找到他的专属拖鞋,殷勤的拿出来想为他换上。
男人眉心蹙的更甚。
这个行为她经常做,每次他回来,她都像个佣人一样忙前忙后,他过去习以为常,可是今天,却格外刺目。
啪!
贺晋渊烦躁的将一直拖鞋踢到一边,冲着白晓低垂的脑袋厉声呵斥,“白晓,你是聋子吗?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听见没有!”
白晓的动作僵住,右手的小手指一颤一颤的。
刚才他踢拖鞋时,不小心踢到了她的小手指,钻心的痛楚从手指处蔓延至全身,可是这伤再疼,也没她的心疼。
她慢慢的抬起头,脸上是无法掩饰的苍白,若是仔细看,她的嘴唇都在微微的哆嗦着,“你是我丈夫,我为你做这些,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进的贺家,你心知肚明,要我提醒你?”贺晋渊垂着眼睑,犹如君王一般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白晓,他眼底冰冷,没有半点情感。
白晓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之于贺晋渊,可能连家里的一个摆件都不如,最起码,摆件没了他还要问一问,若是自己有一天没了,他可能都懒得开口,怕浪费唾沫。
“阿晋,如果我说当初我是迫不得已的,你会不会相信我?”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样下作又无耻的女人?”
白晓看着眼前冷酷又绝情的男人。
她爱了他好多年。
年少时的他俊朗阳光又温和,可是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呢?
哦,可能是人不对,他对待白静芸时,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心底苦的要命,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滚落。
看着她只哭不说话的样子,贺晋渊眼皮子掀了掀,推开挡在面前的白晓,大步走进客厅……
白晓几分钟之后才跟着他进去,坐在沙发上时,她眼角的泪水已经被摸干。
她知道,他烦她哭。
“不是说有事情和我说?怎么一直不说话?”男人双腿慵懒交叠的坐在沙发上,说话的语调很轻很轻,但却像有千斤重一样敲在白晓心头。
她抿着苍白的嘴唇,许久才沉着声音说,“没见你时,想和你说,见到你了,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我有事要和你说!”
贺晋渊的口吻一如既往的淡漠凉薄,却有种让人心境的阴沉森冷。
看着男人那暗沉又深不见底的眼睛,白晓觉得浑身一凉,她下意识的想逃走,她不想听他说什么,可是男人已经开了口。
“白晓……”他声线低沉的唤着她的名字,带着深深的不悦和警告。
“不要,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听!”白晓用力捂住耳朵,拼了命的摇头。
“闹够了没有!”贺晋渊倏然起身,伟岸挺拔的身躯投下一大片暗影,将白晓整个人笼罩其中。
他冷冷的注视着她,凌厉的眼眸就如同手术刀一般锋利冰凉,似是要将她的身体一片一片割下来。
“阿晋……”
“我警告过你,别叫我阿晋!”贺晋渊大步走过去,弯腰捏住她的下巴,狠狠一抬,白晓被强制对上他漆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