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听到张扬说话的人，都傻眼了。

他们第一个反应是，这也能行？

第二个反应是，太皇太苦逼了。

第三个反应是，永夜天要倒霉了。

然后，大家迅速的看向天际，那血水倾盆如雨下，那声声哀鸣像是痛不欲生的被折磨一样。

再然后，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张扬。

他，居然玩了这么一手。

将仙道大人物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让这些他们眼里高高在上，可能永远都触摸不到的无上存在为其所用的对付永夜天。

“不，不可能，我绝不相信你有如此能力，仙道大人物都是些什么存在，你知道吗？那是仙道第五个大境界的存在，那是在一个个仙道世界中都能够挂上号的人物，那是真正的威压诸天仙道的存在，他们怎么可能被你玩弄，绝不可能，这是巧合，对了，一定是巧合。”太皇哪里会相信。

对于太皇而言，永夜天就是他永远都跨不过去的天堑，是他要仰望，最后选择跪下臣服的。

他在永夜天面前，连点自尊都没有。

他怎能允许看到一个他眼里的蝼蚁，居然可以借助仙道大人物们的手重创永夜天，这何止是打脸，这是让他内心都要崩溃的。

“巧合？你真可笑。”张扬讥讽道，“我告诉你，太皇，你做不到的事情，不意味着别人做不到，你眼里高高在上的永夜天，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一条狗，听好了，你的主子永夜天，也不过是大寂灭仙界塑造出来的一条狗屁的天道而已，而且还是等级很不高的天道，若非浩瀚世界的天道遭遇毁灭性的打击，焉能让区区永夜天放肆。”

太皇吼道：“我不信，我就是不信你能搞定仙道大人物，死也不信！”

对他而言，这才是重点中的重点，是可能击溃他内心防线的。

张扬嗤笑道：“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永夜天正在遭受沉重的打击，正在被诸天仙道的大人物们问罪，这是事实。”

有些东西，他是没说的。

他也不认为仙道大人物们轻易的就因为他的挑衅，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大寂灭仙界多强大，他还不清楚，但是能够成为掌控浩瀚世界的永夜天的主要掌控者，无疑意味着在诸天仙道中属于佼佼者一列的。

这样还被问罪永夜天，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恰好递上去一把刀。

人家早就看不惯大寂灭仙界了。

当然，这也是他的推断。

无论对或者错，总之，对永夜天的重击，就是对浩瀚世界的好处。

他坚信，永夜天越弱，浩瀚天就会越强，这是阴阳平衡的道理，两者是共存于一个世界中的，一强一弱是注定的，除非一生一死，也许还可以一公一母？谁知道呢。

“我不信！死也不信！坚决不信！永不相信！”太皇很虚弱，却仍旧咬着牙，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他嘶吼着，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他猛地仰起头，七窍突然流血，体内有股子黑暗激荡，狂嘶道：“以我之元神，呼唤永夜……降临！”

他居然要找永夜天来对峙。

看到他的表现，张扬终于意识到太皇的内心状态了。

太皇，生在永夜刚刚笼罩的时代。

他惊才绝艳！

他不像赤皇从微末中崛起，他从出生就注定未来不凡，他的一生也的确如此，他甚至过早的接触到仙道，所以才依托太虚仙道所遗留的东西建立太虚皇朝，所以他老早就给自己制定了目标，成仙！甚至可能是打破永夜的信念。

但是，他却穷极一生，都只能在永夜的笼罩下生存，甚至为此痛苦的放下最初的梦想，给曾经一直致力于要打败的永夜天当狗，而且还是拴着绳子的那一种。

严重的不信任，所以他的本尊也只是仙道第一个大境界的真我仙而已。

他就像是被圈养起来的恶狗，若有人要挑战永夜天，就会被放出来，而这浩瀚世界在永夜笼罩下，就像是关起来的门一样。

所以张扬挑战永夜天，可以说永夜天是关门放狗。

对于这样一个人而言，有人能够重创永夜天，就像是蹂躏他的自尊心一样，像是将他踩在脚下使劲儿羞辱一样，因为他做不到，所以别人做到了，就不行，否则就是羞辱他。

太皇的心态崩了。

故而，他也疯了。

他完全不顾及这一举动，意味着这一缕元神的彻底消亡，他也要呼唤永夜天降临，他也要证明张扬说的是错的。

天地间，阴冷之意骤然加重，温度极限的下降，甚至有凡人刹那被冻杀，就算是武道中的高手都恐惧，忌惮，紧张，骇然。

无形的压抑感充斥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眼里的天仿佛坠落下来。

翻滚的乌云似是触碰到了地面。

恐怖的雷鸣声宛如在宣布末日来临。

一张巨大的面孔在乌云中慢慢地显现出来。

那仍旧是来自大寂灭仙界的寂归无的样子，却是永夜天外在显化出来的。

巨大的面庞仿佛覆盖了整个天穹。

无数的向浩瀚世界各地传播这里一切的通灵圣石被压爆。

可呈现在人们视线中的巨大面庞，却是很不好的。

眼角在流血，嘴角在流血。

精神有点萎靡。

这样子让所有人都知道，永夜天遭遇重创了，而且还非常严重，否则完全可以掩藏起来这些的，没有掩藏，只能是做不到，可想而知重创多重。

“告诉我！”太皇穿着粗气，虚弱的差点跌倒在地上，“永夜天不是被诸天仙道的大人物们问罪，不是！”

巨大的面庞本是有些萎靡的，听到这话，骤然横眉立目，一股凛冽如刀的目光直接看向太皇。

这表现让太皇眼前发黑，胸中的愤慨，无法容忍的感觉狂暴的让他抓狂。

张扬伸出手勾了勾，道：“来，看这。”

“又是你！”巨大的面庞发声，凶狠的要杀人。

张扬笑道：“是不是天藏仙界的仙道大人物们为首收拾的你，你承认了，我告诉你真相。”

巨大的面庞只有浓烈的杀意在不断地增加，攀升，使得整个西圣城都出现被杀意碎裂的迹象，这天地空间都要崩开之相。

张扬仍旧自顾自的说道：“既然你承认了，那我告诉你，我干的，我说的我是永夜天坐下头号大将太皇，我羞辱的那些仙道大人物，我挑起的事端。”

“你，当诛！”巨大的面庞狂怒。

这表现，也彻底让所有人明白，坐实了张扬说的话。

张扬大笑道：“我当诛，你倒是来诛杀我啊，来啊，你敢吗，你敢破坏规则做事吗，你要是有种，你就打破自己的规则来杀我，来啊！”

他在挑衅。

这让所有人看的都要疯了，这是作死啊，作死啊！

巨大的面庞怒吼道：“哪怕违规杀你，是在帮助浩瀚天，吾也要杀你！”

居然真的打破自己的规则，宁可带给自身无法言语的创伤，依旧出手。

这下，张扬愣住了，他眨眨眼道：“不会吧，你真的要不遵守规则？天道不就是规则吗，你不遵守规则，不就等于杀死自己吗？”

巨大的面庞怒道：“杀你！”

居然还是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