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儿子抱过来,我看看?”

虽知不可能,北冥函依然想看个究竟。突然出现在后山之妇人,实在可疑。

“小儿得的是疹子,怕传染王爷!”

苏沄凉心里一慌,低着头小声道。

“本王都不怕,你怕什么?”

北冥函剑眉微调,语中闪过一抹冷意。

“我……”苏沄凉终是抱着大宝上前,将大宝的脸对向了北冥函。

大宝虽不明白娘亲为何见到这个叔叔就要躲,却也只这时候应该配合娘亲,便作出一副苦色,紧闭双眼皮,很难受的模样。

苏沄凉走前给自己和大宝都戴了人皮面具,北冥函看过去,只见苏沄凉怀中小儿满脸红疹,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像是难受至极。

忽动恻隐之心,这才看向一旁的副将道;“宣军医进来!”

闻言,苏沄凉身体紧绷,心里把北冥函骂上了天。

果然,她就知道,北冥函之前的一切都是在试探。

这个男人,危险至极,今夜过后,最好都不要再遇见。

北冥函话音刚落,屋外就有匆匆脚步声响。

苏沄凉转过身,只见一半百老者提着药箱而来,不及行礼便被制止:“不必虚礼,先给孩子诊治。”

苏沄凉忙抱着大宝走上前去。走开几步,离了北冥函压抑的审视,才松快不少。

“有劳大夫。”

苏沄凉屈膝行礼,语带感激,心中却满是对大宝的愧疚。

对不起大宝,娘亲也是怕被大夫发现,这才给你不得已给你下了红花粉。

将大宝小心放在一旁椅子上,军医拿了诊布垫在大宝手腕上,才诊起了脉。

空气为之一静,耳畔只听得见自己吐气的呼吸声。

苏沄凉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她方才是临时撒的红花粉,也不知眼前的老者会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军医眉头深皱,随后舒缓,许久,才撤了诊布,向北冥函禀报道:“王爷不必挂心,这位小公子身体康健,只是不甚沾了红花粉,而小公子又对红花粉过敏,才会起红疹。”

“红花过敏?”

“是,小公子对红花过敏!”军医不知有他,如实回答。

苏沄凉生怕北冥函再纠结什么过敏不过敏,忙抱着大宝跪下。

“民妇多谢王爷,多谢太夫,还请太夫为我儿开些药,救救我儿。”

苏沄凉一副着急的模样,打断了北冥函的深思,眼中闪过一抹不耐。

“你便开几服药给她。”

北冥函道,再看跪在地下哭哭啼啼的苏沄凉,心中更觉烦躁:“拿了药快退下,记得以后别让你儿子再碰红花!”

“是,民妇谢谢王爷!”苏沄凉忙拿了药房退了出去,看着苏沄凉略显急促的步伐,北冥函不禁多看了两眼。

只道自己想多了,妇人是担心她儿子,才会如此匆忙。

只是红花过敏,竟是巧了,少有人知,北冥函自己便是红花过敏的体质。

出去后,苏沄凉还觉得心有余悸,当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随后跟着北冥函派的兵士去取了药,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心道,看来今天,自己是离不开这青山别院了。也不知北冥函会不会找上绿萝细问。

她只盼能够早早送走北冥函这尊大佛。

抱着大宝睡下,苏沄凉忙悄悄递了解药给大宝,这才拿着军医给的药去厨房剪,好做样子给外面人看。

至天亮,北冥函一行人才渐渐离去,苏沄凉松了口气,忙带着大宝去找绿萝。

北冥函夜半来青山别院,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