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酒庄主管,蒋邦自然知道说前段时间酒庄的持有人发生了变化。

但蒋邦并没有特别去关注,这就让他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名字。

只是依稀记得,那个名字,也是带有一个‘飞’字……

“沈飞,省省吧,你这样子装,也不嫌累?韩家酒庄不是韩家的,难道还是你沈飞的不成?”

丁业明只当沈飞是在故作玄虚,毫不吝啬自己的讥讽。

“这酒庄,本就是我的。是韩一峰求着我收下的。”

沈飞语气很轻,可说出的话,却是让某人如遭重击,心脏狠狠的颤了两下。

“切……沈飞,你是我见过最能吹牛皮的人。还韩一峰求着你收下?这座酒庄要是你,那景文集团还是我的呢。呵,吹牛皮都不打打草稿。”

丁业明仰着下巴继续讥讽着,“我警告你,赶紧滚出酒庄,否则一会便让蒋主管叫人把你赶出去!”

仗着有蒋邦在自己身后,丁业明简直嚣张得不行。

可连着说了这么多,却没听到蒋邦的声音。丁业明不由一时困惑,扭头看向蒋邦。

没看尚且还好,一看,登时让丁业明愣住了。

夜色下,蒋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而他的额上,更是可以看到一层细密的冷汗。

什么情况!?

丁业明懵了。

“你……你就是沈飞?”

蒋邦的声音,带着颤音。

此刻,他终于想起来那个酒庄新主人的名字,就是沈飞!这是他亲耳从韩一峰那边听来的!

“蒋主管,他是沈飞没错呀。但是您这是怎么了,这家伙就只是个破修车的,您不用怕他,直接喊保安过来,把他赶出去就行了。”

丁业明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反而是强调着沈飞的来历。

“啪!”

丁业明话音刚落,蒋邦猛地回身过来,一巴掌将他抽翻了过去。

“TM的!沈先生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忽如其来的一巴掌,将丁业明抽得懵逼了过去,可抽这一巴掌的蒋邦,却更是心肝俱颤。

沈飞刚才说的,酒庄是韩一峰求着他收下。

这事,蒋邦同样听过,而且是从韩腾口中听到!

他还记得,当时韩腾说这些的时候,他的手上打着绷带,脸上却满是敬畏,甚至于,还包含一丝惧怕。

当了酒庄这么多年的主管,蒋邦很清楚韩腾是怎样的一个人。

说得直白点,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

而这样的一个人,只是提起沈飞的名字,都能有所惧怕,那沈飞真人,得是有多可怕?

“你个王八蛋!自己找死惹上沈先生,别带上我!”

蒋邦抬脚狠狠的踹在丁业明身上,将近两百斤的体重,每一脚都是力量十足。

显瘦的丁业明被这么猛踹,顿时惨叫连连。

“可以了。”

看着蒋邦连踹十几脚,沈飞这才出声喊停。

话音刚落,蒋邦当即定住身子,随后扭头往沈飞走来,弯着腰,一脸谄媚的表情。

“沈先生,刚才都是我不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您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千万别与我计较。”

同样的姿态,与刚才的丁业明,简直如出一辙。

沈飞笑了笑,并没有理会蒋邦。这让蒋邦一时间,一副局促难安的表情。

但这一幕,让丁业明脑袋堪堪宕机过去。

到这里,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沈飞刚才所说的,只怕全都是真的!

否则,又如何解释蒋邦忽然的转变?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是这座酒庄的主人!”

丁业明魔怔一般的低声自语着,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一幕。

“哼!沈先生是你这种废物能比的嘛?赶紧滚出去,少在这里脏了沈先生的眼!”

看向丁业明,蒋邦恨不得再上去踹上几脚。

若不是丁业明,他哪里会是现在这样?

这可是沈飞第一次过来酒庄,本该是他与沈飞打好关系的大好机会,却生生被丁业明给搅黄了,如何能不气愤?

蒋邦的话,让丁业明顿时满脸僵硬。

“蒋主管,那我的实习……”

“什么实习?我们酒庄不会收留你这种废物的。马上给我滚!再不滚,我立马让保安赶你出来!”

蒋邦恼怒的瞪了丁业明一眼。

前一秒,丁业明还叫嚣说要让蒋邦喊保安将沈飞赶出去。可现在,反倒是他自己,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然而,纵使丁业明内心再有不甘,眼下他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本来他便是仗着有蒋邦撑腰才敢那样嚣张。

现在蒋邦都得对沈飞点头哈腰,他还有什么凭仗继续叫嚣?

可就在丁业明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沈飞开口了。

“慢着,你好像忘了什么。”

一句话,便让丁业明停下来脚步。

可他却并未明白沈飞这话是什么意思。好似他没有忘了什么吧?

沈飞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丁业明身上,而是往身边的周雪瑜看去。明白过来的周雪瑜,大步走到了丁业明面前。

“呵呵,雪瑜,那个……我……”

丁业明干笑着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周雪瑜陡然扬起右手……

“啪!”

清脆的一巴掌,将丁业明脸都抽歪向一边。

紧跟着,她反手又是响亮一巴掌,呼在了丁业明另一边脸颊。

抽得丁业明一个重心不稳,往后跌在了地上。

“这两巴掌,是我还你的。从今晚后,离我远点,不要再出现在我视线之内。”

周雪瑜大声喊出这话。此前的所有不快,在此时全都宣泄出去,一时间只觉浑身轻松。

丁业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挣扎着爬起,逃也似的离开。

等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沈飞的目光转而落在了蒋邦身上。

察觉到沈飞的目光,蒋邦身子猛地绷紧,额头上的冷汗,逐渐变成豆粒大小。

“沈先生,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我往后一定会改,绝对不会再这样子了!只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没等沈飞开口,蒋邦已是自己跪了下去,冲着沈飞连声求饶。

相较于下跪没了尊严,蒋邦更不想丢了自己眼下的工作。这可是一份年薪数百万的好工作,上哪里再去找第二份?

可沈飞开口的第一句,便将蒋邦打入深渊。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酒庄的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