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冯惠话刚说完,目光紧跟着落在了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幅寒冬腊梅古画上。

她的确不懂画作,可一想到沈飞的海天落照图有人出十二亿要买,心头便止不住冒出了个念头。

只要将这古画带回去,肯定随随便便都能弄个几千万来!

心中想着,冯惠四下瞧了瞧,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悄悄的往古画凑了过去,伸手过去……

“女士,请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这里的东西,不要随意触碰。”

就在冯惠的手,离着古画不到十公分的时候,薛诗曼的声音,再次响起。

“妈!”

看着冯惠没有收敛,许婉脸都气红了。就连许昕,面色都显得难看。

“我怎么啦?我不就是想看看画?不让看就不让看呗,有什么了不起。”

又是被抓了个现行的冯惠,厚着脸皮道。

“再说了,我现在就是这里的主人,我凭什么不看?她一个小小的管家,管得着我吗?”

说着说着,冯惠挺胸了胸膛,一副高傲的样子。

“女士,这里的主人,是我们家沈先生,跟他的爱妻。您并不是这里的主人。”

薛诗曼这话,好似踩到了冯惠的猫尾巴,登时让她气炸跳脚!

“你说什么?我不是这里的主人?呵!你个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他们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我的女婿,凭什么我不是这里的主人!”

冯惠黑着脸,冲薛诗曼骂道。

“很抱歉,就算您这样说,您也不是这里的主人。另外,请注意您的言辞,若是继续辱骂我,就别怪我对您不客气了。”

哪怕是说这话,薛诗曼脸上的微笑,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你还想对我不客气?”冯惠怒了,“就你这狗东西,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个不客气!”

说着,冯惠大步走到薛诗曼面前,抬手就是准备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但挨打的,并不是薛诗曼,而是冯惠。

没等冯惠的巴掌落下来,薛诗曼反过来一巴掌将她抽得跌坐在了地上。

“你……你敢打我?”

冯惠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薛诗曼。

“是的。有问题吗?”

薛诗曼依然保持着面上的微笑。

如她出现时那样,给人一股知性的感觉。

“你……你……”冯惠抬手指着薛诗曼,却半天‘你’不出来下一句。

“沈飞!看看你这什么管家,居然敢动手打我!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这事没完了!”

不敢对薛诗曼发火,冯惠转而冲沈飞耍起了无赖。

看着冯惠就那么坐在地上,许昕准备上前劝一下。她正准备开口,沈飞轻轻拉了她一下,冲她微微摇头。

“怎么了?”许昕不解。

“这个薛诗曼,说话做事不卑不亢,怕是来历不简单。”

沈飞小声道:“我让人打听过,王复虎膝下没有女儿,只有个远方的侄女,并且如今就在东海市里。据说,那侄女还是从军队中出来的,好像就姓薛。”

“你是说,薛诗曼就是王复虎的侄女?”

许昕露出诧异神情。

沈飞微微点头,“十有八九。”

“那……”

许昕陷入犹豫之中,若真是王复虎的侄女,她可不敢去招惹。

帝皇楼有多么重要,无人不知。而如此重要的地方,王复虎能让薛诗曼充当这里的管家,必然是有所理由的。

还有一点,便是沈飞在薛诗曼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质。

那是一种能被称作铁血刚毅的气质。尽管,薛诗曼直到现在,都给人一种知性的气质。可曾经修炼到索魂九针第八针的沈飞,感觉何其敏锐,饶是薛诗曼隐藏极深,也一样被他察觉。

见许昕与沈飞完全不搭理自己,冯惠心中更是来气,抬手指着沈飞鼻子大骂道。

“沈飞,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居然连帮我说一句话都没有。说!你是不是跟着女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该不会她就是包养的小三!”

“我就说你怎么把别墅藏着掖着,原来是用来金屋藏娇的。你个混账东西!竟然背着昕昕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冯惠越骂越难听,饶是沈飞,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女士,请您安静地从地上起来,并停止这样的污蔑。否则,我将会对您采取相应的措施。”

薛诗曼再度开口。面上的笑容,并未因冯惠而出现变化。

“采取措施?你还想对我做什么?有那个胆量,你倒是来啊!”

冯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冲着薛诗曼挑衅道。

“好的。”

薛诗曼的回答,让冯惠愣了下。随后,薛诗曼抬手,两个保安当即凑了过来。

“把这位女士请出去。”

话音落下,两个保安立马上前,一左一右,将冯惠架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放开我!放开我!”

冯惠挣扎着。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两个保安?由着保安给架出屋外。薛诗曼则是徐步跟着出去。

见冯惠就这样被架出去,赵巍柳瑶瑶看得愣住,却不敢多说一句话,眼睁睁目睹这一切。

“放心吧,薛诗曼会有分寸的。”

看到许昕面色紧张,沈飞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掌,宽慰道。

不管薛诗曼是不是王复虎的侄女,单凭冯惠与自己的关系,薛诗曼就不可能真的对她怎样。

只不过,沈飞并不介意,让冯惠吃点苦头,免得她平日里,见谁都那般泼撒……

“嘭!”

保安架着冯惠,一路到了别墅外面,这才将她丢在地上。

冯惠屁股重重落地,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一看到薛诗曼跟了出去,立马从地上爬起,想要破口大骂。

然而骂人的话,才刚冒到冯惠喉咙口,却生生堵在了那里!

她面前,薛诗曼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手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好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一瞬间,冯惠只觉浑身冰凉,如同坠入冰窟之内,僵硬得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女士,您觉得,我该怎么处置您呢?”

那抹浅浅的微笑,仍旧挂在薛诗曼的脸上。

但对于冯惠来说,此时此刻,这微笑却与恶魔的笑容如出一辙。

冯惠想开口求饶,可体内的恐惧,让她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

“女士,您知道吗?这附近是没有监控的,若是我在这将您杀了,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薛诗曼语气不急不缓。可这话落在冯惠耳中,登时让她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