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柳巷,靡靡之音不断。

灯红酒绿之间,却自有一种优雅。

说千乐坊是儒雅之地也没错,说是藏污纳垢之地也符合,说是销金窟更是形象。

这里的女子都是从小经过专业训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无所不通。

三等八流一头牌。

每当夜幕降临,这里千乐坊就是神都最为繁华的地方之一。

徐逸站在千乐坊门外,束手而立,嘴角勾着冷笑。

环顾四周,一片喧嚣,暗中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一举一动,都被监视。

“柴于道,你跳得正是时候。”

徐逸内心自语时,已经踏入了千乐坊。

“这位客人面生得紧,是第一次来咱们千乐坊吗?”一个长裙女孩迎了上来,俏生生的站在徐逸身前,笑靥如花。

“瞎了你的狗眼!”

一个中年妇女喝骂着而来,先是朝徐逸弯了弯腰,才对女孩骂道:“连南疆王都不认识?罚你一月工资!还不快给南疆王赔罪?”

“南疆王!”

女孩脸色泛白,立刻就跪了下来:“对不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行了。”

徐逸淡淡道:“这么多人看着呢,别让人觉得本王仗势欺人。”

千乐坊大堂里,一个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客人,目光全都汇聚了过来。

南疆王啊,最近可是炙手可热,是街头巷尾无数人的谈资。

多少人目睹他跟秦惑一战,平分秋色。

这种注定崛起的人物,能有几个人不认识?

不少人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白天才在战天台生死战,晚上就来了千乐坊,这位南疆王,也是性情中人。

没人敢凑过来。

一部分人因为不敢得罪秦惑,怕结交。

一部分人,没资格结交一位王者。

还有一部分人,不屑结交。

于是乎,徐逸就省去了很多的麻烦,乐于清静。

“南疆王楼上请。”中年妇女恭敬开口。

“好。”

徐逸随着中年妇女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包厢之后,房门一关,喧嚣声就被隔绝于外。

玩乐的地方,隔音设施自然是不错的。

“南疆王大驾光临,千乐坊蓬荜生辉,不知道您喜欢咱们这哪位姑娘?立马给您安排过来。”中年妇女热情笑道。

徐逸手指在桌上轻点,道:“据说你们这的头牌叫做嫣然?我就要她了。”

中年妇女笑容一僵,尴尬道:“南疆王恕罪,这个……这个……嫣然已经在陪客人了。”

“谁啊?难道是其他几位王者?还是皇者?”徐逸随意问道。

“这……是镇国侯的少爷,柴于道柴少。”

徐逸笑容依旧:“就算是镇国侯本人,在本王面前也得行礼,镇国侯的儿子,就敢跟本皇抢女人?”

“这……”中年妇女额头上明显冒出冷汗。

“行,本王也不难为你。”

徐逸手一挥,从怀里拿出一张晶莹剔透的卡片。

这是神国用以储存钱财的神晶卡,有科技手段辅佐阵法之道,每一张都是独一无二,而且掉了还能锁定位置,重新找回,其内储存的钱,外人盗不走分毫。

“里面有十万,赏你的。”徐逸将神晶卡轻描淡写的放在了桌上。

中年妇女却不敢去接。

十万钱,足够神国寻常三口之家,生活十年!

“柴于道在哪?本王亲自问他。”

“南疆王……”

徐逸微笑:“你知道的,本王连秦惑都不怕得罪,更不会怕得罪千乐坊。”

中年妇女立刻一慌,懦懦道:“柴少在九号包厢。”

“把钱收下,带路。”

“是……”

千乐坊,九号包厢。

柴于道与三五狐朋狗友,唤来五六个姑娘,吟诗作对,对酒当歌,歌舞升平……

“柴少,您就别闷闷不乐了。”

千乐坊头牌,嫣然姑娘,娇滴滴的对柴于道低声道:“您想啊,那南疆王这般嚣张,肯定不少人会看不惯他,这里是神都,藏龙卧虎,群雄盘踞,宗门林立,关系网错综复杂,以徐牧天那嚣张的性子,肯定会惹到得罪不起的人。”

柴于道一听,心情就好了很多。

“斩我镇南军六个将领,他得陪葬!”

嫣然不知道修罗的意义,但柴于道却很清楚。

徐牧天已经是一个死人,自己跟一个死人计较有什么意义?

美酒当前,美人相伴,要是不潇洒潇洒,岂不是辜负了这美妙的夜晚?

“哈哈哈,嫣然真是我的开心果,听你一席话,本少心情就好多了,那徐牧天,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轰!

柴于道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一脚踹开。

徐逸和惊呆的中年妇女,就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徐牧天……”

柴于道瞳孔猛缩。

“本王明天死不死,不知道,但你今晚,得死。”徐逸淡淡道。

“你想干什么?”

柴于道色厉内荏道:“这里是神都!是千乐坊!你敢在这闹事?本少是中郎将,家父是镇国侯!你以为你一个虚设的南疆王,就有资格动我?”

徐逸走了进来,看了眼桌上的酒水,拿起一壶,抿了一口,似乎觉得不满意,摇摇头,对柴于道说道:“如果本王杀了你,会有什么下场?”

“你……”

徐逸笑:“入牢狱?还是被斩杀?”

“自然是死!”柴于道厉声说道。

徐逸点头:“但本王总归得死,对吧?不如拉你陪葬。”

柴于道转身就跑。

他听得出徐逸话语里的浓烈杀意。

徐逸不是来找他示威的,而是真的想杀他!

就在神都!在这千乐坊!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多人的面,杀他!

可不等柴于道跑出去两步,他脚下一顿。

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肚子上,有一个洞。

鲜血正似不要钱似的,疯狂涌出,夹杂着肠子之类的内脏。

他努力的按着,鲜血却从指缝里流淌出来。

极致的绝望,在柴于道眼中浮现。

天旋地转中,他看向那些狐朋狗友们。

“救我……救我……救……”

没人敢靠近他,就连他最爱的嫣然姑娘,也是惊恐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你……陪葬……哈……”

柴于道还没笑出声,生命就已经流失到了尽头,仰倒在血泊里,再也闭不上眼睛。

“啊!”

尖叫声仿佛延迟了,此刻才清晰传出。

徐逸并不理会所有人,转身就走,路过中年妇女的时候,淡淡道:“十万钱里,包含了砸碎东西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