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似乎奏响了进攻的号角一般。
三军未动,宗师强者们,蜂拥而至。
刹那间,五颜六色,各种光芒绽放流转。
阵阵强悍威压迎面。
整个九回城都仿佛在颤抖一般。
城墙之上的白狼军战士们,内心惊骇。
“攻击!”
一声狂吼,白狼军战士们手中的弓箭,向着下方,狠狠射出。
箭矢如雨而下,且经过百米距离的惯性加持,越发锋利,仿佛连气流都能撕裂一般。
道道璀璨光芒扩散。
一个个宗师境强者,以各种手段进行抵挡。
刀光剑影,巨锤长矛,权杖飞刀,铁棍鱼叉……
毫无例外,全都挡住了第一轮的攻击。
有个别倒霉的,才受了伤。
“攻击城门!”
数万宗师境强者,凝聚力量。
但实际上,真正能够攻击到城门的人,并不多。
轰隆!
城门震颤,却依旧稳稳当当。
上面残留了无数的白印。
宗师境强者们,大惊失色,全都有些茫然。
攻击到城门的人起码也有数百上千,但对九回城的城门,却造成不了什么伤害,这怎么可能?
“无差别攻击!攻击!”
城墙上,无数箭矢、滚木、铁球、巨石,纷纷落下。
从远处看去,宛如一场暴雨侵袭。
可这暴雨,要命!
“噗!”
一个半百老者打掉了一根根箭矢,却有一块滚木重重砸在他身上。
血雾喷洒,他软软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颗铁球砸落在他胸膛上。
瞬间,肋骨凹陷。
鲜血呛出,他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
这是九回城外第一个死去的宗师!
从他之后,宛如起了连锁反应。
一个个宗师惨叫着被砸倒在地,都来不及提气,接二连三的巨石滚木箭矢等纷纷落下,甚至有标枪被投掷下来。
鲜血如花,绽放在九回城之下。
“杂碎啊!”
“老萧!坚持住!”
一个大汉见自己相交多年的挚友被标枪穿透了大腿,一枚箭矢又贯穿了肩膀。
他红着眼冲来,抬起手中的铁盾,为挚友抵挡所有的攻击。
轰隆不断,他浑身乱颤。
头顶的铁盾抵挡了两颗铁球,抵挡了一块巨石,抵挡了数根箭矢,已经变形。
“老萧!走!”
“你走!我走不了了,我家那小子,你多费心!”
“不行!你必须走!我来挡住!”
嗤啦!
铁盾硬生生被穿透,一杆银色的标枪,从他头顶上没入。
这一刻,大汉颤了颤,再无声息。
“九胜!九胜!”
老萧目眦欲裂,泪水滚滚,歇斯底里的呼喊着。
大汉死了,但他依旧还在为老友抵挡从天而降的伤害。
直到一根滚木将他砸倒,铁塔般的身躯轰然倒下。
“该死的帝豪!我跟你势不两立!”
老萧挣扎着起身。
但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怒吼。
两块巨石已经落下,将他砸倒在地,生息全无。
一个瞎眼的老倌,一巴掌又一巴掌拍在城门上。
他的手掌裂开,鲜血横流。
可他不在乎,一边砸,一边用说书的强调喊道:“天龙历199年秋,九回城巨变,天龙有颠覆之危,三王求援令出,无数宗师汇聚,精忠报国!一役,平帝豪之乱!噗!”
一块铁球砸到了他的脑袋。
鲜血就从他嘴里喷出,洒在了城门上。
“可惜……老倌看不到了……”
西面城门,一个青年鼻青脸肿,从头至尾,他沉默无声,手中握着的是一根铁棍。
铁棍挥舞在头顶,抵挡巨石滚木,右手则一拳又一拳,砸在城门上。
尽管城门纹丝不动,他却依旧用力砸着。
“小娃子,滚开!这么多长辈在这,还轮不到你来送死!小心!”
一个渔翁手持鱼叉,纵身而起,将青年头顶上一杆标枪打飞。
但还没等他落地,三根箭矢落下。
噗嗤……噗嗤……噗嗤……
渔翁的身体被穿透,他用鱼叉刺入城门那一丝丝缝隙里,平着身体。
鲜血滴落,落在青年的头顶上。
他抬头看来,看到了浑身被鲜血浸染,已经快没气的渔翁,一咧嘴,露出笑容。
渔翁看到他的嘴里,没有舌头。
“娃子……走……”
渔翁闭上了眼睛。
两行热泪,从青年的眼中滚落,顺着青肿的脸滑落下来。
他又抬起了血肉模糊的手,一拳,一拳,一拳!
拼了命的砸!
东面城墙下,剑气纵横,一白衫长须老者,挥动手中利剑,剑影纵横,撕裂无数落下的重物利器。
“诸位!老夫挡着!你们轰击城门!”
“天剑馆的老宗师!您怎么也来了?”
“家国有难,匹夫当行!”
“哈哈哈,诸位加油,咱们轰破这狗曰的城门!”
剑气依旧纵横。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无数次!
老宗师浑身汗水流淌,手中的长剑,已经出现了缺口。
他的劲气,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
为攻击城门的宗师们,抵挡了太多太多的伤害。
当又一块巨石被他的剑气搅碎,老宗师落在了地上。
他杵着剑,微微颤颤。
“老宗师!快退啊!”
“城门不破,往何处退?一步退,步步退!老夫此生,一步不曾退过!”
老宗师骤然间再度举剑。
恐怖的气息萦绕在他剑尖之上。
方圆三米,一切落下的重物利器,刹那间被粉碎成齑粉。
他的气息,短暂的突破,再突破。
某一刻,竟达到了战神级的强度!
老宗师的白发根根落下。
他的身形,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最后只剩下皮包骨头。
如老树皮一般的皮肤上,遍布了黑斑。
他越弱,剑越强。
直到他握不住剑,长剑绽放出冲天的白光。
老宗师脸上,露出坦然的笑容:“破天一剑,去。”
这柄满是缺口的长剑,发出了惊天的剑鸣之声,挟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朝着城门处轰去。
轰隆!
震天爆炸声,响彻四方。
城门前的众宗师,纷纷倒退避让。
城门震颤不休,终于,出现了一丝肉眼可见的裂纹。
扑通。
老宗师软软倒地,再无声息。
而那把剑,也寸寸断裂。
“老宗师!”
众人泪流满面。
仇恨之火,如这惨淡的斜阳,几欲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