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城,是一座英雄的城池。

平日里,血城很普通。

而到了必要时,血城男女老少,人人皆兵。

他们经受了一次次战火的考验。

在知晓徐逸归来,血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他们不认任何一人,只认南王!

这也是国主心中不安的根源所在。

南疆北境西原东海,四方战区,四方王者,都是绝对主宰,除了四王,连国主都调令不了。

一旦有王者反叛,对天龙而言,就是灾难。

不过,京城屯兵超过千万,不惧叛乱。

四方战区麾下之兵,也都是守护天龙为己任,哪怕是王者要反,麾下将士们也都会自有考量。

血城城主府,徐逸召见了血城的一众将领。

“一尘,有人认识吗?”徐逸微笑问道。

“属下认识!”

有人激动起身:“一尘将军当年事迹南疆之兵人尽皆知,属下当初只是一员小兵,可惜无缘在一尘将军麾下效力。”

“那么今后,你有机会了。”

徐逸笑道:“一尘此次重回南疆,将接任阎亡将军的军法官一职,你有兴趣,可自行向上级汇报,找一尘报到。”

“谢我王!”

……

徐逸没有在血城多停留,简单了解了一下血城的状况后就朝南疆战区而去。

北境四季寒冷,白雪皑皑。

西原海拔较高,平原一片。

东海港口码头,海陆两战。

而南疆,则是山林丘陵之地,从血城过后,就再也见不到平坦。

南疆十万大山,可不是说说而已。

坐在马车上一路蜿蜒前行,丛山峻林里,如蟒蛇一般的道路无数。

不是南疆的人,很容易在这群山中迷路。

而每座山头上,都有南疆的战士,右手握拳抵在心脏处,单膝跪地,目送马车过去。

南疆战区,是在群山之中。

徐逸的王府,就在一座山头。

曾经南疆王府被戏称为山寨,南王被称之为山大王,确实不无道理。

“恭迎我王归来!”呼声震天徐逸到了王府前。

南疆战士黑压压跪了一片。

为首五人,阎亡、狼刀、薛苍、海东青,还有薛一针。

“众将士请起。”

“谢我王!”

众人齐齐起身,看向徐逸,目露激动。

徐逸缓缓踏步,走到了王府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所有人,沉声喝道:“牧天军何在?”

“在!”

三百人齐齐踏步向前,紧握的右手在心脏处砰砰两声。

一把百丈牧天枪,从虚空上浮现。

“朱雀军何在?”

“在!”

上万人的方阵中,一头朱雀冲天。

“水魂军何在?”

“在!”

另一个方阵中,一头白鲨狰狞摇摆,将虚空当做大海,肆意游动。

“影刃军何在?”

这一次,没有人回应。

但虚空之上,凭空浮现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刹那间,寒芒密布,一股凌厉的气息,仿佛要戳进心里。

徐逸很满意。

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各军依旧精锐。

“散!”

徐逸挥手。

“慢着!”猛然有一声大喝传来。

徐逸侧头看去,一个身穿紫金色战铠的中年,带领一队同样穿紫金色战铠的士兵,大步走来。

但是,牧天军、朱雀军、水魂军、影刃军四大军团,全都各自散开。

仿佛他说的话,是空气一般。

中年脸色涨红,非常愤怒。

“紫禁军的人?”

徐逸眉头微皱:“不在京城拱卫皇宫,跑我南疆来做什么?”

阎亡等人面面相觑。

“属下魏武卒,曾属紫禁军中隶军侯,拜见南王。”中年脸上带着怒色,敷衍式的拱了拱手。

“大胆!”

阎亡等五人大喝。

魏武卒感受到一阵阵杀气扑面,原本愤怒的脸上,骤然一白。

他指着阎亡等人,怒声道:“你们干什么?胆敢以下犯上,谁更大胆?”

以下犯上?

徐逸目光微凝,伸出手:“拿来。”

“什么?”魏武卒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徐逸淡淡道:“诏书。”

魏武卒这才点头,得意洋洋的从背后拿出诏书,展开后道:“南疆之王徐牧天接旨。”

徐逸目光冷冽,微微弯腰,拱手抱拳。

“国主有令,南疆疾苦,南王重任,着令紫禁军中隶军侯魏武卒,调任南疆统帅,为南王分忧!钦此!”

徐逸一脚踹过去。

扑通。

魏武卒摔倒在地。

锵锵锵!

穿紫色战铠的士兵当即抽出兵刃。

“混账!敢对本王动刀兵?”徐逸怒喝。

几个士兵惊慌失措,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齐将兵刃垂下。

魏武卒脸色难看至极,爬起身来,沉声问道:“南王为何无故踹属下?”

“魏统帅莫慌,这是我南疆传统,代表欢迎,凡是新入南疆者,都要受本王一脚。”徐逸微笑道。

阎亡等人忍俊不禁。

“多谢南王欢迎。”

魏武卒心头大骂不止。

徐逸伸了个懒腰,问道:“国主何时下的令?”

“昨夜,本统帅接到命令后,就到了南疆,如今统帅府还在修建当中。”魏武卒淡淡道。

徐逸点头:“魏统帅辛苦了,那你先下去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吧,本王困乏了,也需要休息。”

“属下统帅府还未修建好,能否现在王府休息?”魏武卒梗着脖子道。

徐逸想了想,点头:“也好,红叶,让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让魏统帅休息。”

“喏。”

红叶点头,朝魏武卒笑道:“魏统帅,请跟我来。”

魏武卒点了点头,板着脸跟随红叶离开。

“国主还真是优待本王啊。”徐逸看着魏武卒的背影,微微一笑。

“国主确实太过分了,北曌天王被禁足,不让入天龙九州,但也没派人去北境夺权。西原战区那边虽然有个房御在折腾,但西原之王也没被禁足。”

薛苍贼兮兮的问:“我王,您是不是在京城做了啥?否则国主怎么这么优待?”

海东青啧啧嘴:“孤陋寡闻了吧?我王一首人间诗,天下皆惊,万民拜服,特别是最后一句,天龙樽万爵,苍生一滴血。我滴个王啊,简直太传神了!”

“我王就是厉害,上马杀得苍茫胆寒,提笔能让天下震撼。”狼刀憨笑道。

徐逸指着狼刀:“这句话谁教你的?”

狼刀愣了愣。

“不说去扫马粪。”徐逸眉头一拧。

狼刀立刻指着阎亡:“阎亡教的。”

阎亡捂脸:“你个憨货!”

“哈哈哈哈……”

一群人哈哈大笑。

似乎,对于魏武卒的到来,并没有半点在意。

笑罢,薛一针忽然道:“我王,巴山郡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前段时间有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