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裘恨天一拳打在徐逸的胸膛上,发出闷响。
徐逸则一脚回敬裘恨天,二人同时倒地,又同时爬起。
“本王纵横疆场十年,就不信打不过你!”裘恨天气喘吁吁,继续跟徐逸交手。
徐逸干脆抱住裘恨天,扭打一团,一边挥拳一边厉声道:“本王南疆九年,每一天都在杀戮,你除了封王时间比我早,有什么可骄傲的?”
“本王能揍你!”裘恨天一拳打在徐逸下巴上。
徐逸一口鲜血喷出,喷了裘恨天一脸,然后手肘重重砸落在裘恨天的胸膛,咔嚓一声,裘恨天肋骨断了一根。
“本王今天就为妹妹报仇雪恨!”
“在本王的地盘,你只能受死!本王为女儿杀了你!”
二人一边放狠话,一边拳脚不断。
鲜血流淌,骨裂之声时时都在响起。
这是生死搏杀啊!
惨烈无比!
无论西原战士还是南疆五绝将,虎目热泪盈眶,愤怒情绪在胸膛里堆积,都快要把人给撑爆,却始终不敢插手。
王者,有王者的尊严。
此时任何人帮忙,都等于亵渎。
城墙上,西原军师候远钦,摆下祭坛,竖起了三根神香,跪在祭坛前,大声吟唱:“西原之王,天恸九伤,战功煌煌,大破魍魉……”
“我王威武!我王威武!我王威武!”无数西原战士,轻声呼喊着这句话,一声比一声用力。
到最后,成了歇斯底里的呐喊。
声音震颤整个西原。
阎亡等人紧紧握拳,想要呐喊,却发不出声音来。
这是人家的主场,百万西原铁骑为西王加油助威,他们能做的,就是相信徐逸,能在这场惨烈的双王之战中,活下来!
此刻,双方比拼的,已经不再是实力。
而是耐力。
谁倒下了起不来,谁就彻底输了。
拳拳到肉,令人心悸。
这一战,已经打了一个时辰,还未停下!
“徐牧天,你别强撑了,你真的想死在这里吗?”裘恨天问道。
徐逸咧嘴笑,笑得狰狞骇人:“你也别强撑了,只要你不再爬起来,我就饶了你。”
“放肆!本王要你饶?黄口小儿,本王生死搏杀时,你还在玩泥巴!”
二人,扭打在一起,彼此其实都没了多少力气。
“住手吧!”
就在此时,威严的声音,传遍四方。
虚空之上,一道虚影,呈现了出来。
这是一个伟岸的男子,三十岁的模样,身穿金龙长袍,头戴金龙之冠,双手背负身后,散发出无上威严。
正要继续动手的裘恨天和徐逸,当即停手。
所有人下意识抬头看去,下一秒,齐齐跪拜。
“一个西原之王,一个南疆之王,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人淡淡开口,不怒自威。
“臣有罪!”两人立刻道。
“裘恨天,你管教子女不严,罚你一年俸禄,你有意见?”
“臣谢赐罚!”裘恨天深深一拜。
西原将士们各个心潮涌动,满是不服。
“徐牧天,你可知罪?”
“臣不知。”徐逸道。
“南疆之王,跑北境,跑西原,案桌上弹劾你的折子都堆不下了,你还不知罪?擅闯西原战区,与西王大动干戈,如此行径,嚣张跋扈,莫不以为天下你都可去得?天下人,你都杀得?”
徐逸拱手弯腰:“臣知罪了。”
“任凭责罚!”
“摘了你天龙百将之首的职,你服不服?”
顿时,全场俱震。
这个职位,非同凡响,让无数为将者趋之若鹜,最终落到徐逸头上。
现在,他要被撤职了!
这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服!”徐逸弯腰行礼。
“扣南疆三年三成粮草,你服不服?”
众人心头又震撼无比。
三年,三成粮草!这意味着什么?
“服!”
“扣南疆三成征兵名额,服不服?”
“服!”
徐逸大声回答。
“南疆阎亡、红叶、狼刀、薛苍、海东青,五人随南王一起犯错,各自降军衔一级,你等,服不服?”
“臣等,服气!”薛苍等人紧紧咬牙。
此时,就连裘恨天都开始心头狂颤。
徐牧天,等的是这个?
唰的一声,虚影消散了。
所有人的目光后移,就看到了名义上的西原战区统帅,中隶军侯,房御。
房御带来了十几个亲兵,急忙上前搀扶徐逸:“见过南王。”
“你是?”
“下臣房御,西原战区统帅。”房御笑道。
徐牧天看看一脸平静的裘恨天,又看看房御,笑着点头:“房统帅,本王立刻离开西原,还请你护送一番,本王如今伤势惨重,万一被小人偷袭陨落,怕是死不瞑目。”
“哼!我西原铁血男儿,哪有小人?”裘恨天瞪眼。
徐逸撇了撇嘴:“防人之心不可无,本王胆子小,比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