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看到沈笑君回来,心头彻底安定。
虽然沈笑君浑身浴血,脸色惨白如纸,但看得出,她的伤势不算太重。
“南王,多谢了。”
沈卓朝着徐逸拱了拱手,心中很是感激。
“南王?”
沈卓喊得轻松,凌尙心头却是宛如天崩。
人人皆知,天龙有四方之王。
沈卓为北境之王,东海西原各有王者存在,曾经的南疆,也有一王,两年前寿命大限死去,南疆恸哭三月。
苍茫趁机发兵,差点横推南疆。
危难之际,一个叫徐牧天的年轻人脱颖而出,掌南疆兵权,退苍茫大军,稳定大局。
而两年后,在这位年轻人的统领下,更是杀到了苍茫国都,吓得苍茫举国投降。
“你是天龙南疆之王徐牧天?”
凌尙的心沉到了谷底。
南疆之王,为何会出现在北境?
寇恩的疑惑,也在凌尙心头浮现。
“猎王。”
徐逸拱了拱手。
虽是敌国王者,却依旧要给予一些尊重。
而且凌尙此人,一生戎马,征战杀伐无数,也是从无名之卒,逐渐成长,最终封王,为一代天骄。
他年轻时,猎国为天龙最大心腹之患。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沈卓才放弃了南疆、东海和西原,单单选择驻守北境。
数十年来,天龙边防战乱不断,有沈卓守护北境,不为猎国所侵。
其他其他三方将士,也是抛头颅洒热血,为天龙国内换取了平稳发展的时间。
这一次的阴谋,策划良久,甚至不惜出动年老的凌尙。
如果没有徐逸北上求药,可能还真会让猎国阴谋得逞,让猎国寻到新的机会,焕发生机。
可惜,天意弄人。
曾经强盛的猎国,注定要衰败下去!
“徐牧天!好个徐牧天!寇恩呢?”
凌尙其实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他还是心存侥幸,想听到寇恩逃离的消息。
徐逸淡淡道:“千米之外,我用了两枪。”
凌尙身上猛的荡开恐怖气浪。
他须发皆怒,悲愤欲狂。
“两枪!两枪!堂堂南王,你居然……哈哈哈……徐牧天,你在害怕是不是?你怕他活着离开,对让北境付出血的代价!”
沈卓微微眯眼。
凌尙这话,挑拨离间,简直诛心。
徐逸是南疆之王,管的是南疆的事情,这里是北境,北曌天王沈卓的地方。
南王凭什么害怕北境付出代价?难道南王有染指北境的想法?
徐逸嘴角勾了勾,看着宛如怒狮的凌尙,摇了摇头:“本以为猎王凌尙即便是老了,也该是顶天立地的人物,没想到也会以话语挑拨?”
“沈卓,你该小心了。”
凌尙转头对沈卓说道:“他比你年轻,如果娶了你的女儿,南疆北境,尽入他手,天龙就要姓徐了。”
“凌尙老匹夫,你这番话,着实让本王看不起你了。”
沈卓将冰晶长剑一横,杀意沸腾:“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哈哈哈!徐牧天小儿,你敢跟我独战吗?”凌尙猖狂大笑。
徐逸摇头:“两国交战,不是比武,为何独战?”
“懦夫!”凌尙大怒。
“就当本王是懦夫吧。”
徐逸牧天枪前指:“北王,你我二人,诛猎王。”
“本王心之所愿,迫不及待!”
唰!
瞬间,沈卓和徐逸一起同时动了。
一前一后,一剑一枪,夹击而来。
“老夫今日,将天龙南北二王斩于脚下!保猎国万世太平!哈哈哈哈……”
方天画戟挥动,杀伐无穷。
叮当之声连响,枪影频现,剑气纵横,方天画戟,力破无双!
三王交战,绝世罕见。
凌尙虽老,但他自知今日已经无法逃脱,怀着死志,爆发最后的力量,想要将徐逸和沈卓拉着一起陪葬。
凌厉气旋遍布全场,二十米范围内,一切的一切都被无情搅碎。
这是三代战神级强者之间的战争!
三个人,胜过千军万马,成为这场战争里,最后的荣耀。
“杀啊!”
红色的血,遮掩了白色的雪。
红白之间,是死亡,是深渊!
猎杀军再强,也难以抵挡了。
极寒城的兵力本就胜出,猎杀军拼命抵挡不让他们突破,就是为了让寇恩那边建功。
结果,第二战场如寇恩说的那样,征战军、猎杀军,连寇恩自己在内,一个都没活下来。
五千残军,连连大战,精疲力尽,却是打破了本身桎梏,更显凶猛。
再加上前后夹击!
这一战,猎杀军尽力了。
但他们依旧要死!
当猎杀军最后一人被包围,低吼着横刀自刎而死。
整个战场,陷入了鬼蜮一般的沉寂。
而远处,三王之战,也快要落下帷幕。
“老夫纵横天下时,沈卓还在玩泥巴!”
“老夫封王拜将时,世上还无徐牧天!”
“南北二王又如何?老夫独战二王,天下无双!”
凌尙,已经英雄迟暮。
当方天画戟再度横扫,恐怖爆炸让徐逸和沈卓不得不退。
大战,落下帷幕。
凌尙屹立风雪,手杵着方天画戟,仰天长啸。
“老夫……护不住猎国了……”
两行老泪落下,猎国三王之一的猎王凌尙,声息全无。
浊泪没能落地,成了冰凌。
呜呜……
凄厉寒风如刀,呜咽咆哮。
至死都不曾倒下的凌尙,让整个世界都沉默了下来。
战场上,无数战士低下头。
手中兵刃上,血珠还在滴落。
沈卓与徐逸沉默良久,齐齐高抬右手,朝天握拳。
而后,右臂弯曲,铁拳抵在了心脏处,微微弯腰。
凌尙如此,沈卓徐逸,都是如此。
“送猎王!”
沉重肃穆之声,回荡天地之间,被冷风席卷,将带回猎国。
天龙之兵,右拳抵心。
“送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