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拿在手里,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不是很好问的花香味儿,但是淡淡的薄荷香和女儿红特有的桃花香一混合很是醒脑,“看,这就是可以止痒的东西,要是谁被蚊子叮咬了,用这个可是有奇效。”
慕百川睁大了眼睛,烈酒消毒止疼他知晓,可是止痒他可是从未听说过,更何况着女儿红可是出了名的温酒。香甜却是一点儿也不烈,酒性好的话,就连未出阁的姑娘都能饮上几杯。
不过苏锦绣一转身的功夫,慕百川就已经将手里的东西一仰而尽:“可还否能再改进改进?这味道闻着一般,这喝了进去属实不太好,有些反胃。”
苏锦绣慌忙转过身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已经空了的瓶子:“你……”
自此之后慕百川不过跑了三五天茅房,倒是也无大碍,只是苏锦绣瓶子里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他属实不敢再动。
有了这花露水之后,苏锦绣实属惬意了不少,花悦乖巧的站在一旁,正拿着扇子给苏锦绣扇风花颜便急匆匆的从客房里小碎步着跑了过来,连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抹一把,气喘吁吁的道:“王妃,王妃,皇甫大人来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和王妃商议。”
苏锦绣瞬间就来了精神,从太师椅坐了起来,两只眼睛都放着光芒,这些日子总算是有了件正经的事情让她去做。
“既然皇甫大人亲自来府上拜访,那我得好生的去瞧一瞧。”
皇甫嵩将整个案件简单的和苏锦绣说了一番,倒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案子,只是死者死的太过于蹊跷,没有生病,也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和自己八岁的儿子有了些争执,儿子拿棍子打了他一下,便离奇死亡了。
苏锦绣紧紧的皱着眉头,了解了所有的事情百姓都说这孩子有最大的嫌疑,平日里他便很是叛逆并不听死者的话,死者死时还听到了这孩子的叫声,可是苏锦绣却对这件事情持有深深的怀疑。
“一个八岁的孩子不论是力道又或者是身高都远远不至于一棍子就让人死亡,更何况死者又是一个壮年男子,对其中定然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不可否认,眼下这个八岁的孩子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人之初,性本善,更何况是一个孩子,纯性本是善良。又何至于要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毒手?
这苏锦绣这样肯定这事情不是这孩子做的百姓们纷纷议论,“王妃有所不知,这孩子调皮捣蛋惯了。只要他一出门,家家户户的皆是头疼不已。不是常常偷了这家的鸡,就是摸了那家的狗。眼下更是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若是再让这孩子这样为非作歹的,等他成人了,这村子里的人还要不要活了?”
“就是就是,这孩子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娃娃,都能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来。等他再年长些,岂不是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杀死了。”一中年男子大腹便便附和着。
苏锦绣只是眯着眼睛,百姓们所说的话似乎更是证实了这件事情就是这个孩子做的,可是这一切都太过于天衣无缝,这个世界上越是完美的事情就越是容易出纰漏。
若不是因为一早就精心布置好的,哪里会做得这么完美?
“大家伙儿放心便是,虽然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可这件事情若是真的是他做的,王法也定然不会饶了他。可是眼下我们也只不过是凭着自己的猜测,若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一个八岁的孩子,未免也太过于不人道了些。”
所有的事情还是要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才敢下定论。不然强行的把一个杀人的罪名推给一个八岁的孩子,对于这孩子来说未免太过于不公平了些。
更何况,死者是孩子的父亲,未必就见得孩子好到哪去。
“这话说的倒是轻巧,眼下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们如何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等一拖再拖,这孩子都长大了之后什么时候一犯浑,我们这些邻里之间的人还要不要活了?”
苏锦绣皱眉,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向来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而是人心。这些人这样咄咄逼人,怕并非是这孩子叛逆,而是他们心中给这孩子定了并不公平的人设。
“大家放心便是,给我一段儿时间,此事定然会真相大白。”
孩子只是看着苏锦绣,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可是眼睛里却带这些恐惧,对于这些苏锦绣观察的向来仔细,这孩子并非是什么恶人。
苏锦绣并不怕他当做是一个孩子蹲下来用着他的眼睛和他平视,“这是你父亲,你为什么要打你父亲呢?”
“是他先打我的。他让我推磨,我推不动……”
苏锦绣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死者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浑身冰凉,苏锦绣蹲下,众目睽睽之下,将尸体脱的光溜溜的。
“你在做什么?”
慕百川和皇甫嵩两个大男人都不好意思,苏锦绣皱眉不语,眼睛里是很少有的认真。
“死者并非是因为孩子的击打而亡,而是中了乌头碱之毒死的。”
乌头碱是存在于川乌、草乌、附子等植物中的主要有毒成份。会使人迷走神经兴奋,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让人沉浸在其中,直至死亡。
其中最致命的是一根刺入了死者头部的针,而死者头部的绑带却不见了。
“死者头上的绑带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拿走的颜色,这件事情便简单了起来。”
众人哗然,他们早就应该想到的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会去杀人?
“皇甫大人只需要找到到底是谁拿走了绑带便可,此事衙门便能办成。”
原本以为是个什么样的惊天大案,却不曾想原来只不过是这些琐碎的中毒案件。无趣!
慕百川眯了眯眼睛,跟着苏锦绣回府。
“你在金国也经常协助办案?”
苏锦绣点了点头,“不过就是一些琐碎的事情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