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打你?就凭本督高兴。”

李策笑意雍容,跟南宫比了比手掌。

他的手掌其实很好看。

掌心纹路清晰,没有一点茧子。

手指颀长,宛若青葱美玉。

南宫仆射脸上再不见丁点雍容颐指、贵气威严。

心中泛起无力和屈辱。

他以为仰仗的一切——身份地位权柄、包括他南宫王族豢养的私兵,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都一文不值。

难道他堂堂帝国亲王、真要当着几十万金陵民众被李天策掌掴?!

他活了足足八十岁,什么时候受过此等欺辱?!

南宫仆射鼓起自己最后的倔强,怒视李策:“李天策,论军功,你封狼居胥,勒石燕然。论权势,你只手遮天,权倾朝野。论武道,你登临绝顶,横压天下……”

“但这又怎么样?!”

“你可以当着金陵人的面掌掴本王,你也可以就这么带走秋水丫头……这些你都可以做到。”

“但本王依然不同意你跟秋水丫头的婚事。”

“你们两个要在一起,永远只能名不正言不顺。”

“我金陵王族,永远不可能认可你!”

他当然知道李策大费周章来参加招亲大会为的是什么——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娶秋水丫头。

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李策带走秋水丫头。

有李策这位帝国圣者在、庇佑国祚,他臆想的、所谓南宫家族的千秋霸业,不过是镜花岁月。

他若敢反,李策绝对会杀了他的。

此刻的南宫仆射,眼看一生谋划都成梦幻泡影,那是万念俱灰,整个人精气神都没了一大半,对李策的恨意,刻进了骨子里。

他没有办法拿李策如何。

但他至少可以恶心他。

北境之主如何,帝国圣者又如何,你想要什么,本王;偏不给你什么!!!

李策听着南宫仆射老匹夫这番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得好。

这老东西,当真是见了棺材也不知道落泪么?!

不过南宫仆射如此滚刀肉,李策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顶天也就是揍他一顿出气。

还得注意手脚轻重。

稍微出手重点,指不定就把这老东西给打死了。

他与南宫仆射的仇怨,跟与霍光老贼的又截然不同。

跟霍光那是生死大仇,跟南宫仆射,扯破了天也就是私怨。

李策不可能因为南宫仆射不想把南水儿嫁给自己,就提把刀杀了他。

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成了滥杀的魔头。

见李策这个样子,南宫仆射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高长恭、宁山河为首,天策军一众军官和战兵们,看着这一幕,都气得牙痒痒。

便在此时,响起朗喝。

“神武陛下到!!!”

听到这个声音,在场所有人——南宫仆射、南宫楚钰、南宫王族所有人,霍光为首的南境兵团大小军官,在场所有名流官绅民众,全都循声望去,于是所有人都张大嘴巴。

天上三十六驾三年前量产的火凤五代战斗机雁字排列,呼啸而来。

远处的大道,则有一百辆装甲车、三百辆重型坦克齐整列阵,气吞云虎。

在战斗机、装甲车和重型坦克护卫下,许多人开始自两公里外铺设红毯,顷刻也就铺设完毕,一列车队缓缓而来。

开路是一辆帝国生产的赤旗牌汽车,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其实配备许多帝国最尖端的高科技,造价十多个亿。

它牺牲了美观,牺牲了豪车该有的所有动力学指数,车身洋溢着一种粗糙的、重工业的质感,换来了惊人的防御能力和经受碰撞的韧性。

可以跟坦克、装甲车硬撼,能挡得住火神炮轰击半个小时以上,能打穿坦克和装甲的反器材狙击枪,也打不穿它的防弹玻璃。

甚至在导弹的轰击之下,车里面的人,也有很大概率存活下来。

这种车型,根本就不在市面上销售,也就是说再有钱也买不到,从来只属于一个男人。

它是帝国皇帝的座驾!!!

赤旗车后面又跟着许多世界级的豪车。

乔治巴顿,劳斯莱斯幻影,迈巴赫齐柏林,埃尔法,斯宾特,林肯领袖一号,好像世界名车博览会。

很快车队到达黄金台下,一个身材高大的苍髯老者缓缓下车。

他背负双手,目光所至,所有人都身体发抖,不用人提醒,就全都跪在了地上,开始山呼。

“吾皇万岁!”

“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