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和沈君瑜,前脚刚走,苏家上下,正张罗着开宴,便有客人到——贵客。

“钱谦同钱知府,携师爷陈济,前来给苏老太爷拜寿!!!”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钱谦同啊,德州知府,帝国正六品官员,红顶加身,绝对的大人物。

苏家只能说是德州的二流家族,苏定康只能算是一个有些名望的乡绅。

他的八十大寿,居然请得来钱府尊?

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许多客人,都满脸震惊。

震惊的却不只是他们,还有苏定康为首的苏家人。

苏定康是壮着胆子,邀请过钱府尊。

可人家钱府尊根本就不赏脸,以公务繁忙婉拒了。

现在却又来了,莫不是思来想去,还是愿意给自己的面子?

苏定康脸上堆开了花儿,连忙迎上。

“府尊大人,草民苏定康,给您问好咯。”

躬身拱手,姿态谦卑。

他是觉得吧,自己活了八十岁,有生之年,能够让一位正六品的府尊大人,来给自己祝寿,那绝对是此生最大的荣耀!!!

苏伯南、苏仲北两人,也连忙参见钱谦同。

“草民……参见府尊大人。”

钱谦同却是冷哼,冷冷看着苏定康。

“本府可不怎么好。知道本府今儿为什么来么?”

他堂堂知府,官威鼎盛,此刻含怒不发,那威压赫赫,苏定康哪里承受得住?

冷汗瞬间爬满全身。

苏伯南、苏仲北等其他苏家人,也是差不多,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没对啊。

看钱府尊这架势,哪儿像是来拜寿?

分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苏家上下,总不至于有人心里没有逼数,去冒犯钱府尊吧!

“大人,有话您明说……小老儿……惶恐啊。”

苏定康直接跪在了钱谦同面前。

他这个族长老太爷都下跪了,其他人自然全都跟着跪下。

“行,本府便把话给你挑明。”

钱谦同眸光幽冷。

“你是否有个孙儿,叫苏凯?”

“是……是小老儿的嫡长孙……”

“你这孙儿,好大的胆子,昨天带着一帮人,到本府名下的酒楼胡吃海喝,吃了六十多万,却一分钱没付!这也就罢了,中间的过程,还对我儿百般威胁恐吓,把我儿都吓得生病了,此刻都还在医院躺着!”

“本府今儿来你苏家,便想问问你苏家,是否觉得本府好欺?!”

此话一出,苏定康脸色煞白。

苏伯南这个苏家长子,脸色煞白。

苏凯这个嫡长孙,则是满脸的懵逼。

钱府尊说的事儿,都是真的。

吃霸王餐,恐吓钱公子……

但这些事儿,分明就是李策干的,怎么跑到他头上来了?!

难道是……李策陷害他?!

“凯儿,还不给我滚过来跪下!”

苏定康勃然大怒。

在他眼中,素来懂事听话的嫡长孙,居然做得出这种糊涂事?!

钱谦同是德州父母官,惹了他,苏家在德州还怎么活?!

苏凯连忙跑到自己爷爷面前跪下,大呼道:“爷爷,冤枉啊……”

“你还敢叫冤!”

苏定康气得不行。

在他看来,人家钱谦同堂堂府尊,指名道姓的,怎可能搞错?

他狠狠一脚,把苏凯踹翻在地。

“伯南,我们苏家做事是讲规矩的,你自己养的不孝子自己管教!”

苏定康勃然大怒,对自己的长子发火。

“爸爸,我真是冤枉的……”

苏凯还在叫屈。

苏伯南却根本不听解释。

“府尊大人,我这就打断这不孝子的腿,给您赔罪!”

找人拿来大棒,又叫人按住苏凯。

他咬了咬牙,便抡起大棒,往自己儿子腿上招呼。

心疼肯定心疼,但是没法子啊。

凯儿做了这等糊涂事,不给府尊大人一个交代,这关能过去?

咔咔。

很是清脆的响声。

苏凯两条腿,应声而断。

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还敢叫!”

“老子不打死你都是轻的。”

又被苏伯南狠狠踹了两脚。

于是苏凯不敢再叫了,怕真被打死。

但他心里那个委屈哟。

言语无法形容。

“府尊大人,这般处置,您……可还满意?”

苏定康腆着脸,看着钱谦同。

“您放心……无论苏凯这个王八犊子吃了多少钱,我们苏家一定加倍赔偿。大公子那边受到了惊吓,我苏家也愿意付精神损失费。”

钱谦同脸上愠色稍减。

“爬过来。”

他命令苏凯。

苏凯撑着,爬到钱谦同面前。

“这事儿肯定不是你一个人干,说吧,还有哪些人?”

他是见苏凯这般怂,跟自己儿子描述完全不同,笃定这小子就是个帮凶,故有此问。

“大人……还有……我几个兄弟姐妹……”

“苏杰、苏尘、苏欣茹……”

苏凯开始卖队友。

“仲北、阿梅,你们自己的儿女,还需要我帮你们管教?”

苏定康冷冷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和小女儿。

苏杰和苏尘是苏仲北的儿子,苏欣茹则是苏梅女儿,因为苏梅丈夫是入赘,所以两人女儿跟着苏梅姓苏。

事已至此,苏仲北和苏梅,也不敢再护犊子。

依瓢画葫芦,找人按着自己儿女,也不听任何解释,抡起大棒,就都给打断了腿。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全场,那叫一个哀婉凄绝。

钱谦同冷冷看着,却还是觉得不对。

钱轩身边可是跟着刀爷的,那可是号称德州第一高手的武道宗师,可能是这几个怂货能够对付的?

“肯定还有其他人,苏凯,你给本府尊如实交代!”

他怒视苏凯。

苏凯叫道:“府尊大人,是还有人,就是那个姓李的狗杂种!”

“大人,我们冤枉啊,是那个狗杂种说请我们吃饭的,最后不要我们付钱的、威胁钱大公子的,也是这个狗杂种!!!”

苏杰、苏尘、苏欣茹等人,连忙附和。

哭嚎着,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是那个小杂种干的?”

苏定康蹙起眉头。

他怒视苏凯、苏杰、苏尘、苏欣茹等人。

“既然是那条小狗儿干的,你们刚才怎么不说?!!!”

苏凯那个委屈的哟,瘪着嘴道:“爷爷,我刚才说了我是冤枉的啊,您不听……还说我再狡辩就打死我!”

苏杰、苏尘、苏欣茹等人,也连忙叫冤。

苏定康,“……”

苏伯南,“……”

苏仲北,“……”

苏梅,“……”

这话他们好像、似乎、大概是说过。

可是……

那刚才不都在气头上么?!

“儿啊,痛不痛?”

苏伯南连忙去查看自己独自苏凯的伤势。

“爸,腿都被你打断了,你说痛不痛……”

“都怪那个狗杂种!!!”

苏伯南咬牙切齿。

这是把这事儿算到了李策头上。

“什么狗杂种,小野种的,你们在说什么?”

钱谦同怒声道。

苏定康连忙解释。

“府尊大人,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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