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天一阁?”韩冰问道。

云扬点了点头道:“是啊。”

“去那做什么?”韩冰随口问道。

云扬笑了笑道:“当然是去看书喽。”

韩冰蹙眉道:“云扬,天一阁的书,可不是随便就能翻阅的,你要去那里看书的话,手续很繁琐的!”

“看个书而已,有那么麻烦吗?”云扬不以为然的问道。

韩冰认真道:“要去天一阁看书的话,首先要明确你需要看什么书,然后上报,如果你要查阅古籍原本的话,那还需要介绍信了,这个是需要提前申请的,比较麻烦。”

“你怎么知道?”云扬问道。

“我去过一次,所以,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韩冰说道。

云扬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我不走正门,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吗?”

“不走正门?”韩冰蹙眉道:“云扬,你不会是想偷偷潜入天一阁吧?”

“不可以吗?”云扬笑了笑说道。

“这……这不太好吧?”韩冰犹豫道。

云扬笑了笑:“我又不是去偷书,也不是去搞破坏,只是去看看而已,没事的。”

云扬不以为然,说话间,掏出烟点上了一根。

韩冰想了一下道:“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要不……要不我拖朋友给你……”

“不用,咱们不需要搭那个人情,我都说了,我又不是去偷书搞破坏,我只是去随便看看书,你放心,没事的。”云扬打断韩冰的话说道。

韩冰无奈,只好微微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三人在路边休息了半个小时之后,等到进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待会咱们吃过晚饭之后,你们两个回房休息也好,出去随便溜达也罢,反正是自由活动,我呢,今晚去天一阁看书,你们应该没问题吧?”

进城之后,云扬先找了个酒店入住,吃晚饭的时候,云扬对韩冰和萧玉箫说道。

萧玉箫淡然道:“我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云公子你黑天半夜的偷偷潜入天一阁的话,似乎不是君子所为。”

“这有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我只是去看看书而已。”云扬笑了笑说道。

萧玉箫淡然道:“既然云公子心里坦荡,那我也不能阻止,只是我很好奇,云公子要去天一阁看什么书?”

“额……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去随便看看,至于要看什么书,我还不确定,到时候再说吧!”云扬笑了笑说道。

萧玉箫点了点头道:“云公子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好再多问,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最好只是安安稳稳的看看书,可别顺手把中意的古籍带回来。”

“玉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扬不由得问道。

萧玉箫淡然道:“据我所知,天一阁最早是范钦所建,也是他的私人藏书楼。”

“是啊,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云扬问道。

萧玉箫继续淡然道:“世人皆知范钦是个官吏,是个文士,但却不知他也是个修道之人。”

“他也修道?”云扬有些愕然。

萧玉箫淡然道:“云公子,你可知道那天一阁为何叫做天一阁?”

“一个名字而已,难道这里还有什么讲究?”云扬问道。

萧玉箫微微摇了摇头道:“天一阁之所以叫天一阁,是范钦取《洛书》中“天一生水”之义。”

“天一生水?”

云扬不禁念叨了一句之后,说道:“不错,我记得《洛书》中是有,天一生水,地六成之这么一句。”

萧玉箫点了点头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古语中之吉象,范钦是担心藏书楼毁于明火,所以,才选取了河图洛书中的吉象,为天一阁命名,但这只不过是世人一般意义上的理解。”

云扬听的有些迷茫,皱了皱眉道:“玉箫,你的意思是,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萧玉箫淡然道:“范钦身为修行之人,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简单图个吉象?”

云扬看着萧玉箫,没有说话,但神色显然是在等着萧玉箫继续说。

“我的意思,天一阁暗藏的玄机是,地二生火,阁中取祸。”萧玉箫说道。

听到萧玉箫这么说,云扬更加不解了,不由得问道:“玉箫,此话何解?”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虽然是吉象,可与之对立的便是,地二生火,天七成之,所以,范钦一方面截法使天一阁免于火灾,另一方面,也施法让盗取天一阁藏书的人,不得好死!”萧玉箫淡然说道。

云扬想了一下说道:“玉箫,你这话说的虽然有些道理,可是没有事实根据啊?”

“根据?”

萧玉箫淡然笑了笑道:“范钦临死之前,把遗产分做两份,一份是白银万两,一份就是那天一阁的藏书楼。”

“当时,他家老大主动选择了继承藏书楼,但是范钦也给老大定下了规矩:子孙无故开门入阁者,罚不与祭三次;私领亲友入阁及擅开书橱者,罚不与祭一年;擅将藏书借出外房及他姓者,罚不与祭三年,因而典押事故者,除追惩外,永行摈逐,不得与祭。”

“这条规矩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不予参加祭祖大典,这样的处罚内容,在当时来说,可视为最大的屈辱,因为,这意味着在家族血统关系上划出了红线,比之其它肉体上的惩罚还要严重的多。”

“这样的规则,除了保护藏书楼之外,也是为了保护他的子孙不受玄法所害,至于后世那些偷盗天一阁藏书的人,全都死于非命。”

听完萧玉箫的话之后,云扬想了一下道:“玉箫,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呢?”

“云公子,我只是想提醒你,千万不要擅动天一阁的藏书。”萧玉箫笑了笑说道。

云扬皱眉道:“难道只是看看也不行吗?”

“如果云公子当真只是看看的话,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只是担心云公子看到中意的古籍之后,会忍不住顺手牵羊。”萧玉箫淡然说道。

云扬讪讪的笑了笑道:“玉箫,看你这话说的,你把我看成啥人了?”

“云公子,你是啥人,我还真不算太了解!就像你之前说的,人性是最难看透的,所以,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希望云公子不要介意。”萧玉箫说道。

云扬讪然道:“行吧!那你就以后慢慢了解,现在吃饭,吃完饭之后咱们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