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竖立在唐云与白衣中年之间,释放出一道道神性光辉,逐渐扩散,形成一掌膜庇佑住唐云。

“砰!”

白衣中年大手拍下,一声无比狂暴的巨响传出,让人耳膜如要炸了,八卦只是坚持了一个呼吸便骤然爆碎,这一掌也降临在唐云身上。

“噗!”

上一口的血液方才吐完,眼下又在汹涌的喷出,身体如要炸裂,躯壳上的青筋全部隆起,死亡的气息不断的胁迫,他想动用重瞳。

却太晚了。

白衣中年从头到尾没给他任何机会,甚至现在他还没有看清白衣中年究竟长什么样,身体如流星砸下,轰的一声坠入在大地当中。

狼烟滚滚,尘土飞扬。

“滚!”白衣中年眼神冰冷的扫了一眼道业,若非是这小子凭空出现,唐云已经被杀了,哪里还有这些破事,他拂袖一挥,无数柄剑气降临。

“嗡嗡嗡!”

每一柄剑都与虚空中颤鸣,只是瞬息间蜂拥刺去,咻咻咻咻,万剑如刃,带着颤音。

“叮叮叮叮!”

关键时刻,这道业也不敢含糊,他连忙催生法相与背后浮现,走在自己身前化身人形护盾,脚下太极更突兀悬空,将法相与人一并包裹。

可在巨大的差距之下,这些都显得太过孱弱。

前面数十道剑气被挡住了,后面的剑气便没有这般好运了,蜂拥中有的钉在了法相之上,斩掉了一条手臂,还有的插在了胸口嗡嗡作响。

有雪白的剑尖洞穿法相距离赵牧的眉心只有一寸。

更有剑气穿透法相,呼哧中刺在道业身上,将他从虚空中钉落,坠入地面,腹部被一柄剑洞穿钉死,并且还有源源不断的剑气射下。

“扑哧,扑哧!”

只是眨眼功夫,他便犹如筛子,手臂,双腿,身躯被血液所侵染,遍布了浓郁的血液,血腥味弥漫与空气中。

生死更是无人知晓。

“你找死!”楚家的王境强者穿梭在虚空中,长发飞扬,怒目而视,双眼如要喷射出火光,恼怒到了极致,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凶。

太不将他放在眼中。

“咚!”

隔着遥遥他便一掌轰了过去,法则之力环绕,引起了一阵异像,无数道藤蔓掌心上分裂而出,笼罩这片虚空,要将他禁锢在此。

“哼!”白衣中年冷哼一声,心神念起,万道雪白剑光悬浮在身后凝聚成一柄开天之剑,一剑挥下,斩四方,剑光炽盛耀九天。

“呼哧,呼哧!”

那蔓延而身的藤蔓无不是被斩断,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下方的深坑不知道唐云的生死,念起,一柄柄剑气与虚空中浮现,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剑丸。

宛若是万道剑光凝聚成型,随着念动,蜂拥刺下,时而如游龙,时而如奔雷,降临在深坑之处时更是四散起来,化作剑域。

“咻咻咻!”

漫天遍野遮盖了一切,几乎是地毯式剑光,不给任何一寸躲避的空间。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后退了一步,虚空中裂开了一道缝隙,随着走入,雾霭朦胧,将他的一切气息都给遮蔽隐瞒,他的身影更是随之消失。

“刷!”

楚家的王境强者来了,他目光阴晴想追击,可看了一眼下方还是犹豫了一下,俯冲过去,寻找唐云的尸首。

另一侧。

干瘦中年凝视者丧失抵抗力坠入大地上的赵牧,声音森冷道:“这里,就当做你的葬身之地吧!”

“铮铮!”

枪意在鸣,赵牧在分力的挣扎,他手掌已经失去了直觉,仿佛是断掉被隔绝了一切的神经,无法再操纵手臂,眼看着干瘦老者袭来,他在剧烈的挣扎。

宛若濒死的蠕动。

可笑且无用。

“啊……!”赵牧低吼了一声,他不甘心,他还年轻便已有如此成绩,给他一些时间未必不能名动九洲,乃至神州大陆。

然而,干瘦中年似乎是不准备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咚!”

大手在拍下,掌心上缭绕了法则,莫说是他现在的状态纵然是全盛时期面对怕也唯有惨死,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过眼云烟般闪过。

一切都在瞬息间,那死亡的气息已经濒近了,如同生命走到了终点。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无数的呢喃从他心底呢喃,下一瞬这种死寂与暗淡便化作了炽盛的求生欲望,我赵牧……怎么能死在他的手中,怎么能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中。

“啊……!”

他竭力挣扎,身上枪意涌动,疯狂凝聚,却无济于补。

“呵!”

干瘦老者眼神冷漠,都这种状态了还想挣扎,真是可笑至极。

“我不甘心啊!”

赵牧爆吼了一声,浑身青筋鼓起,又在转瞬陷入了死寂,那大手已经来到了他的额头,天地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寂静。

赵牧眼神中的疯狂消失了,狰狞消失了,不甘,自责,各种念想全部消失了,唯有一道沧桑的目光,似跨越了无数的岁月长河,经历了数不清的时间洗涤。

竟是能一眼望到幽冥。

干瘦中年的身体在此时陷入了颤抖,手掌更是悬浮在赵牧的脸颊上,哪怕只有一小寸却偏偏难以落下。

“这般脆弱!”

无声的呢喃似跨越了幽幽长河,明明是从赵牧口中吐出,却仿佛不是他在说。

“你……是……谁?”

干瘦中年看到了赵牧眼瞳中的一位黑衣青年,他立身于苍茫的雪山之巅,是如此的孤寂,又是这般的孤独,仿佛是寂寞的化身,让他灵魂都在战栗。

“一个……无数岁月前的……或许也不是……更可能……!”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口中呢喃,随后化作了一句:“同在金身境!”

“我便与金身境中无敌!”

他说的是如此的自然,也是这般的轻松。

听到这话的人也认为是理所应当。

“嗤!”

喉咙有针扎般的刺痛,让他窒息了一下,眼光低垂了三分,能看到一杆长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插入了自己的喉咙。

呼吸阻塞,口中有大量的血液上涌。

他死死的盯着赵牧,或者说是哪位黑衣青年,他甚至不知道这一枪是怎么刺来的,便已经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