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海剑阁老人身上澎湃了汹涌的气血,一根根发丝在眼下倒竖而起,他身上那干瘪的皮肉在不断的充沛,宛若是吸收了无尽的能量,只是几个呼吸便晶莹而有弹性。

仿佛重新回到了巅峰时期,满头乌发,青丝如瀑,双眼犹如雷霆闪电,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显然,他认真了。

直接显化最年轻时的状态,要知道这对年老的他受伤很重,可他却毫不犹豫的动用了,目光也灼灼的停留在三个少年人身上。

如此待遇,只有这三人拥有。

他身上有一缕缕剑意弥漫,没一道剑意都凝成了剑光,雪白而煌煌,让周围的虚空立即割裂,瞬息间剖开一条条大裂缝。

每一柄悬浮的光剑之上都有规则之力在弥漫,这就极其的可怕摄人,令人心惊胆战,甚至是产生恐惧。

这种威势按理说是诛杀金身境如宰牛羊,轻松到不能再轻松,而他也完全没必要这样做,可他还是做了,极其担忧那众生平等。

担心一不小心将自己也给笼罩过去,怕是宰杀都在一念之间。

“嗤!”

一柄柄雪白煌煌的巨剑,刺破长空,横贯而出,宛若一道道彗星斩下,太璀璨了,弥漫了令人恐怖的气息波动,让人提不起战意。

唐云目光一扫。

凰摇头自语道:“没了,众生平等每一次动用后都需要缓歇一段时间。”

一道道眸子也停留在这,在眺望,想看这三人该如何应付,那海剑阁的老人哪怕是王境当中的最弱者,也并非他们能挑衅的。

“拼了!”

唐云双眼当中有妖异的金黄色蔓延,天地当中的一道道巨剑都凝视在眼帘中,这些巨剑在不断的汇聚,目标只有一人。

自己。

可见海剑阁老人对自己的杀心,不杀自己决不罢休。

“重瞳,绽放!”

他轻声呢喃,双眼当中的金黄色愈发的璀璨,期内有无数的规则蕴藏在重瞳当中,仿佛是大道的秩序,每一道都能轻易的撕裂星辰。

眼下齐齐凝聚在双瞳当中。

“你们速退!”大道学宫的强者在眼下义无反顾的冲来,哪怕知道冲上去是必死的结局,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这是一种信仰,与坚定。

“退后!”唐云吐字清晰,声音笃定,蕴含了不容置疑的口气。

诸多人身子僵硬了一下。

“退后!”

唐云再道,声音愈发的响彻,这一刻,他们都齐齐停住了脚步,将目光凝向那白衣少年却不再前行,选择了信任。

“嗡!”

重瞳当中的光芒在无限的汇聚,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凝聚成一道光束,猛然爆射,如一道虹光在撕裂天地,瞬息间与无数柄巨剑接触在一起。

“咔,咔,咔!”

那一柄柄巨剑浮现了无数的裂纹,弥漫在剑身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摧枯拉朽的毁灭,眨眼之间,稀疏磨灭,让空中残留剑意。

一时间,天地寂静了。

无数道视线同一落在了唐云身上,无不是惊的瞠目结舌。

就这样化解了?

要知道这可是王境强者啊,纵然是最弱的王境也绝非金身境能挑衅,更何谈,唐云连金身巅峰都没达到,有什么资格去挑衅?

可偏偏,他做到了。

海剑阁的老人瞳孔有一抹骇然闪过,这三个小辈果真是自己的心腹之患,纵然隔着这么多的境界还能挡住自己的一击,倘若再成长下去他不敢想。

杀意愈发的浑厚,在不断的滋生。

“杀!”

他爆喝,天地间有无数的萧瑟剑意弥漫,肃杀与雷霆,欲要剿灭一切,他是海剑阁上一任阁主,在剑道上面的造诣一点也不低。

“重瞳,绽放!”

唐云咬牙爆喝,这是生死攸关至极,不是说一次重瞳就能解决敌人,那是王境强者中间隔着数个境界,岂非是这般容易抗衡的?

一道毁灭的光束刚刚绽放。

唐云那冷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重瞳……绽放!”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眼下他眼袋在不断的抽搐,瞳孔收缩,妖异的金黄色双瞳硬生生滴出鲜血来,这太伤重瞳了。

酝养了数年,怕是这一朝见又给打回原形。

可他没办法。

要么死。

要么拼尽一切博!

“重瞳!”

唐云再喝,这一次他已经不是重瞳在淌血,这是整个身子都在痉挛颤抖,他的双眼在眼下浮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仿佛有无尽的光辉刺入了双瞳之内。

又在眨眼之内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视野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外人看来,唐云脸色狰狞,身子痉挛,一双妖异的金黄色被浓浓的血液给填充,还是哪一种金黄色的血液,顺着眼角流淌下去。

“啊……!”

他忍不住大吼了一声,身心在这一瞬陷入了失明,可效果也是极其的显著,三道重瞳光束相许融叠,化作了唯一之光。

宛若太阳从星空中坠下。

其绚烂程度难以形容。

“杀!”

海剑阁老人暴喝,他与眼下心惊肉跳,更有无尽的恐慌与庆幸,还好这一战早早的到来了,要是再迟上一些时间怕是难以想象。

甚至……他自己都可能被这小子给单独宰掉。

还好,眼下还在控制范围当中。

“海天一剑!”

他低喝,动用了海剑阁的压箱底,手中持有一柄碧蓝如水的薄剑,一剑扫去,下方的海水都跟着汹涌澎湃,一并朝着前方试压。

宛若是整个海水倒灌而去。

可那却是由一柄柄剑意汇聚在一起的效果。

“扑哧!”

只是那一道光束太绚烂与恐怖,直接将这碧蓝的海水给撕裂洞穿,活生生蒸烤出一条通道,杀了出去。

“不好!”海剑阁老人瞳孔一凝,有骇然之色流转与面庞与心扉。

他急速闪避,想躲开。

只是他想的有些多了,这一道光束如长虹一般瞬息洞穿了他的身子,炽热的气息如火炉焚烧,还有那一股毁灭之力,仿佛要将他硬生生的给撕裂。

要将他化作血雾,与空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