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次的雷劫在我的主动出击之下,被我生生地给搅活乱了,我原本并不知道这个因为辟紫府开气海的雷劫应该劈我多少下,但甭管丫多少下,反正现在是搞不出来了,天空上的黑去四散于各处,丝丝缕缕的,已经难以蓄势。
我收身回到了地面上,暂时轻歇口气。
我知道,雷劫的考验还远远没有结束呢,开避紫海的雷劫虽然过去了,但后面还有我结成了金丹的雷劫,以及雷祖这狗东西要带给我的七彩补天雷。
在更高更远的空中,一阵阵压抑着闷响的雷声低沉地滚着,天色渐渐暗下去,我提气凝神,抓紧一切时间调整着自己的气息,看这架势,接下来的金丹劫怕是轻不了。
一般来讲,雷劫的大小威力,是与应劫之人所取得的成就成正比的,你获得的能力越是逆天,那么你挨的雷劈也就越大,尤其是装波依装过了,雷劫的力量就格外的大。
如果说我由筑基凝气进而辟紫府开气海是水道渠成的话,那么我一次性连晋两阶,沉睡了一夜便将结成了金凡,那这就逆天的太不像话了,因此,这金丹劫也就格外的大。
不多时,天空已然完全暗沉了下来,整个草古经城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我立于原本那个客栈外的街道上,约摸数百里开外,丢爷、呜咪,还有无数围观的草古经城的邪祟一个个面色凝重。
云低。风起。我一手持剑,一手持虎爪勾子,双手都负于身后,身上的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响着,从面上看去,我只是在等待,但其实,我的双手在后面却是做着一番准备。
我觉得,我不能在金丹劫上耗费太多的时间,因为一会儿雷祖将要亲自操控七彩补天雷,届时我会面临怎样的危险,此时还尚不可知,但可以预见,以这老货的阴险,断然不会轻饶了我。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快速结束金丹劫的方法,这还是之前我强行中断了气海劫之后受到的启发。
我的双手在背后,先将虎爪勾子与桃木剑都交到了左手中,右手却在暗自结印,心中也有一番计较,单等着天空中雷柱倾下。
这个时候的天空已然彻底沉了下去,黑云蔽天,像是压将下来的屋顶一般。
下一刻,黑云之中陡然一声炸响,像是天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般,“裤衩”一声,一道大腿般粗细的雷柱突兀地自云层之中钻了出来,携无匹气势,迅猛地向着着劈了下来。
我心神一凝,已经做好了准备,当下催动着金丹中的元力,脚下一动,紫薇四时阵套着战龙棋阵已然在地面上布就,而我的动作依旧未曾停下,脚尖点地,一个飞升掠起,同时背于身后的右手瞬间竖起二指立于胸前。
当那雷柱劈至我身前时,跃于空中的我二指瞬间往前一点,阴阳互转决陡然出手。
大家知道的,阴阳互转决有借力打力之势,可以瞬间放大敌方的力量,以此打断对方的攻击节奏,这正是我之前的计议——快速结束金丹劫,要来就来个狠的,最好一次性地把天空中蓄势的雷劫全数引完,劈死拉倒,劈不死我,那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和力气来应付七彩补天雷。
所以在刚才的准备时,我右手反复结印,心中一连默念了整整五遍阴阳互转决,但始终未曾请道尊言,此时雷劈下来了,我大喊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二指点在雷柱上的时候,一股酥麻感再度传遍了全身,其内暗含的毁灭般的气息让我脑袋发懵,胸口憋闷,整个人被狂猛的电流掀的倒飞了出去,有那么一瞬,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像一枚落叶一般凌乱在风中。
然而,我的一番准备却并非没有效果,那雷柱原本有一个正常成年人的大腿粗细,在我阴阳互转决的这番催激之下,瞬时变的水缸一般。
与此同时,整个天空也突然震动了起来,漫天的雷光陡然耀起,但凡有黑云的地方,一瞬间都同时劈出了大小粗线不一的雷柱,天空上流下了阵阵雷瀑,四处都是闪电,瞬间便往各处劈去。
远处,丢爷的惊叫声传来:“卧槽,这货把老天爷整肛漏了。”
她的没节操的形容很快便被淹没在了围观的邪祟一声接一声的凄叫之中,草古经城在那一刻变成了一片火海,原本劈向我的雷劫,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劈向了各处,无数倒霉的邪祟在雷瀑落下的时候,瞬间就变成了黑烟,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天空上,也有一声惊叫彻天彻地的响起:“阴阳童子,你好的胆子!”
这声音正是雷祖的。
原本的他一直都只是传音,并未显出过身形来,如今在这般刺激之下,这货终于忍不住了,在一片雷瀑之中,一个通体火红的身影急速掠了出来,四处腾挪着,所到之处,已经陷入了狂暴的雷瀑尽皆变的平静下来。
我是想跟他说句话的,但当时我自己也是应接不瑕,我被一开始的雷柱劈飞下去,在经过了一瞬间的失重之后,很快便调整好了身形,让自己落到了之前布就的战龙棋阵与紫薇四时阵的合体大阵之中。
我料到了,如果一次性就雷劫全数引发出来,很有可能会造成难以控制的场面,因此我才在施展阴阳互转决之前布好两个阵法,以期让自己多一些安全的保护。
我的准备不可谓没有效果,但我作为应劫的正中央,受到的“关照”就格外地多些,天空中的雷劫虽然暴走在了四处,但却把最厉害的部分招呼到了我身上,紫薇四时阵在我的游走之下迟滞了雷劫三四个呼吸的时间,战龙棋阵又阻挡了一两息,这两番阻挡,让那粗装的雷柱卸去了不少的气息,但它的狂猛依旧,我已然躲无可躲,当下只好心中一横,桃木剑与虎爪勾子狂猛地挥舞着,在身前舞出一片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