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了一番凌霄,让我顿时心情大好,光是想象着她那副暴怒的样子就让我觉得恶趣味满满的。
自己先这么YY了一下,这才忽然意识到:按照老叫花子所言,过了鬼门关,我便已经算是身处阴司了。但是眼前的景象却与我的想象完全不一样:蓝天白云、太阳高悬、山水田野等等,与我在阳世一点儿分别没有!
别的也就算了,阴司有太阳?这不是扯呢么!我心里讶异非常。
回头看看,高耸入云的鬼门关依然还在我身后,而我的身前不远处,却是横着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从关前流过之后,一路奔腾而去,最终消失在了一处城墙下,似乎是从鬼门关关隘流淌出去的。
这条河河水十分湍急,我站在河边看了一下,如果掉进去的话,妥妥的没有好事。但偏偏这么宽的一条河上却只有一座独木桥,像是从千槐绝阳阵中随意伐了一根最细的槐树,笼共也就一个环抱般粗细,要过河,只能走这根独木。
阴司的样子与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而且按照之前的说法,过了鬼门关之后,我应该可以与老叫花子等人汇合才对,可是我等了好半天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前来。
然后自己心里就开始思索:或许这又是焱哲它们搞的鬼?还是阴阳童子的阴司副本与其他的人的不一样?
一路走来,种种邪异的事情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我也是习惯了,又等一阵老叫花子她们未果,我便站起身来到了那座独木桥前,打算自己先过了河再说。
大家知道的,我不会水,而且修习避水决有些时日了,依然没有什么卵用,因此看着桥下怒吼的河水时,我心里还是挺害怕的。
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走上了独木桥,小腿肚子都紧张的有些发颤,我不断地给自己打着气,慢悠悠地在桥上前行了大约两米左右,突然脚下就是一滑,整个人立时便向河里栽了下去。
我大叫了一声,心说这次可特么完蛋了,看着自己离怒号的河水越来越近,却想不到任何办法,心里不由得就是一紧。
然而我并没有落到河水中——随着我的下落,那河水突然就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清清碧水,在我离它越来越近的时候竟然变了颜色,成了一河的黑水,而且腾起的水雾中散发着一股极端阴寒的气息,跟当初我初次碰到万年玄冰时的感觉几乎一样。
这一刻我瞬间明白,这条河就是传说中的冥河,淹没过了无数无主仙身道体、人身兽体、怨鬼亡魂的冥河。
河分三段,在天为银河,在地为黄河,在阴司为冥河,一脉相流,流淌过无数的岁月,某种程度上来讲,它是唯一连通着天界、人间、阴司的东西,既是哺育万物的母河,同时也是肆虐万灵的恶河。
阴司邪祟靠着冥河之水繁衍生存、晋级成长,冥河之中淹没的各种来自天界、人间的仙、人万物,在阴司便是邪祟们成长的天材地宝。
总之一句话,这冥河里淹死的仙人都数不胜数,更何况我一个还没有成长起来的阴阳童子?
想到此处,我心里一阵悲凉,想来鬼门关后那天清地明的世界、那独木桥,估计是焱哲等邪祟为我准备的又一大杀招,可怜我首入阴司,连阴司的真正样子都没有见到,就要落到冥河中去喂鬼了吗?
我心中悲凉,自是不甘,眼瞅着即将掉入水中,脑海中一阵急转,忽然想起聚仙鼎中有一样神物,或许可以助我脱离这冥河之伤——
冥海之盐。
如同黄河东流入海一样,冥河在阴司的终头便是冥海。冥海之盐是取自冥海的珍宝,可以说是冥河水的精华所在。
只是,我至今不知道冥海之盐的确切用法如何,但想到了它,我还是觉得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急忙伸手入鼎,想取一些冥海之盐出来。
可是聚仙鼎中,冥海之盐是藏身于万年玄冰之下的,我要想取出它来,就必须把手穿透万年玄冰中去,而这,又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心里这么一急,我顿时就有些乱了方寸,嘴里不停地念叨:“万年玄冰,你特么到底是不是我的,啥时候了,倒是破开点儿缝,让我拿些冥海之盐啊。”
自打那次我抱着聚仙鼎“爽”了一下之后,自己与万年玄冰之间有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联系,虽然我多次尝试着将它为我所用来着,但没有一次是成功过的,这一次危难时刻,它包裹着冥海之盐让我取之不得,我心里一急就那样吐槽了几句,谁知道我这么一说竟然真的好使!
我的话音一落,万年玄冰竟然果真开了一条细缝,正好能够容我的手伸进去。
我心里当即一喜,急忙抓了把冥海之盐出来,反正也不知道咋用,就那样紧紧地捏在手里,然后就只有抱着要死要活屌朝上的心态等结果了。
虽然手中抓着冥海之盐,但我还是成功地掉入了冥河之中,入水的一刹,我周身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痛,黑幽幽的河水有着极其强烈的腐蚀性,散发着阴寒彻骨的气息,瞬间就将我沾水的地方蚀的像破布一般,眼瞅整个人就要变成渣渣了。
这时,手中的冥海之盐立即便发挥了它的效用——在我的双手被冥河水腐蚀的时候,冥海之盐立时便用指缝之中漏了出来,那些细微的毫末速度极快地自我胳膊上流下来。
与此同时,聚仙鼎内的万年玄冰也攸忽一下钻了出来,瞬间将我的全身包裹起来,如同结成了一个茧子,使那些冥海之盐即便落入水中也中没有融化的迹象,而是始终贴着我的身子。
尤其是,但凡沾过冥海之盐的地方,那些已经腐蚀到河水中的血肉却又被硬生生凝形,进而复原到我身上了。
虽然看身自己的身体伤而又复,但我心里一点儿欣喜的感觉都没有,因为这个过程实在是太令人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