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阵法,千步春秋,我身处阵法中央,那感觉简直跟救世主似的,但凡是整个阵法所及之地,我让它是春它就是春,让它是秋它就是秋,花开花谢、树木荣枯,似乎仅仅是我一念之间的事情。
我这样在阵法之中走了几步,心里感到万分玄妙,假如这会儿进来一个老怪物,我就算打不过它,只需要心念一转,把它变回到小时候,那还不随便我虐?再不行,我就把时间往后退,让丫直接老死!
有了这套阵法,天底下还有我的对手么?
我这样YY着,心中欣喜若狂,转身看向老叫花子和丢爷等人时,竟让我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她们距离我不远,但看上去却似是远隔天涯,个个脸上挂着惊愣的表情看着我,而她们在我眼中,犹如在看一部画面昏黄的老电影一样。
我高兴地招呼了一声:“师傅,这阵法太牛波依了!”
然而话音未落,天空中立时便响起了滚滚惊雷,大冬天的,这雷声显得十分突兀,祁山上陡然飞出了无数的飞鸟,远处还有阵阵的兽吼,一些蛰伏的动物都被这雷声给惊动了。
我知道,又是该七星显胜的时候了!
果然,雷声响了一阵,天空中又是白日七星显,我脚下的阵法也同时亮起一道金黄色的毫芒,那些兽纹、道纹全都向天而拜,紧接着,一道水桶般粗细的光柱自阵法中央冲天而起,天空中刚刚浮现出的北斗七星陡然便是一亮,尤其是第六星开阳星,更是光芒乍现,几与太阳相媲。
北斗七星亮起的时间极短,顶多也就是一两秒的时间,紧接着便又隐入了天际,天空、祁山、桃核泡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我脚下的阵法也消失不见了,之前布阵的兽纹、道纹,连同着我的金丝道袍也同时没了!我一下就愣在了当地。
按照惯例,北斗七星亮起之前,应当先有七星符显才对,这一次应该出现开阳符,但是直至北斗七星隐于天际,我也没有见到开阳符出现,这不由得让我怀疑,是我的修炼出了问题?还是这套阵法就是这个德行?
还有,这套阵法虽然看上去很厉害,但是这持续的时间也太特么的短了,我布阵用了十来分钟,可是到阵法显现直至七星显胜结束,笼共不过五分钟之间,这忒不科学啊!
我没搞清楚什么原因,丢爷和老叫花子已经狂奔着来到了我的身边,个个脸色焦急,丢爷反应最是强烈,一扑过来就冲我脸上打了一爪子,然后揪着我的耳朵问:“黑娃儿你没事吧?你特么给丢爷醒过来!”
丢爷经过上次的再度变身,身体已经很大了,原来的猫爪子,已经变成名符其实的虎爪了,它这一爪子下去,我被扇的脑子发晕眼睛发花,不要不要的,耳朵还被它揪着,我立时就一股子火起:“丢丢你有病啊,你打我干嘛。老子是醒着的好吧。”
话一说完,连我也察觉到了不对——我的声音嘶哑而苍老,就跟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急忙抬起手一看,我简直想死的心都有——手上青筋显露,骨瘦如柴,上面还特么有老年斑!
老子刚刚才成年,也是小鲜肉的好吧!这特么算什么?
一发现黑娃儿变成干巴黑老头了,我心都要碎了,一把抓住老叫花子的手,问他:“师傅,你知道这咋回事嘛,为什么会这样的?”
老叫花子也是一脸愕然的摇头,说:“刚才你的那个阵法一布成,你的样子就不断发生着变化,走一步一个样儿,一会儿是婴儿,一会儿是老头,一会儿就成了青壮年,你站在里面喊我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然后阵法没了,你再没变回去。”
我震惊了,原本想着靠着这套阵法,我可以把比我强大的老怪物用时间之力给打败,谁知道最先着道的却是我,可是,我在里面没有什么感觉啊,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变成过婴儿或者老头。
花竹筏捂着嘴,似乎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她愣了很久说:“要不你再试一遍?等你变成原来的样子时我们喊你,你就停下?”
这是个好主意!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没说什么,立即就跳到一边准备再来一次。谁知身子刚刚一动,脚下立即就一个踉跄,老子竟然摔倒了!这样子要是摔大马路上,年轻人,你敢扶我么?
虽然摔倒了,但我自己知道,这只是身体上的表象,我并没有衰老的感觉,内心之中还是充满了活力的,急忙爬起来,适应了一下这个衰老的身体,这才颤颤微微地离老叫花子他们远了些,深提一口气,再度将那套阵法施展一遍。
跟走路一样的,我以这衰老之姿布阵,脚步果然不如之前那么灵活,但布阵的时间却并没有滞后,仍旧是十来分钟,阵法再度布完。我回头看了老叫花子他们一眼,然后在阵法中走出第一步,她们没喊停,我再走一步、又走一步,十余步之后,所有人几乎同时出声喊了一声“停”,我急忙在原地站地,又喊着问:“师傅,行了么?”
跟之前一样,七星显胜、阵法消失,又来一遍,结束的时候,老叫花子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丢爷说:“终于回来了,你刚才那样儿,丑死了。”
我伸手再看看自己,果然又回来了,但我心里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要是这阵法一直是这样,那真是形同鸡肋了,就算我在里面杀了敌人,待阵法结束的时候,身边要没人提醒,谁知道我会变成老头还是变成婴儿?
我还是觉得自己的修炼有问题,堂堂一门道尊秘术,不可能留下这么大一个BUG不管的,我与老叫花子等人议论了一阵,最终的一致猜想是:我对这套阵法的掌控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大家一致建议:回炉重修!
就这样,我当天就又进了玄岩洞,在道域之中反复地练习布阵,直至当年的腊月二十八才结束。
不是因为我把阵法修到炉火纯青了,而是因为徐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