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眼大开之后,暗夜于我形同白昼,因此刚刚踏进屋里,我便发出了我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用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我看不到她的样子,因此心里有些讶异,一边快速猜想着这个人是谁,一边缓步走到床边上,掀起了被角。顿时,一股冰凉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虽然她面向里躺着,我看不到模样,但这股阴冷而熟悉的气息却让我瞬间明白,此人正是小蛇。

我有些愣怔,当然清楚她钻到我被窝里来所谓何事。自打在省城被丢爷把我和她强行分开以后,我俩就一直分房睡觉了,我们对此差不多早已习惯了的。我把被角一掀开,立即就弄醒了小蛇,她的身体嗖的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不知何时,她已经脱了干净,光洁的身子哧溜溜地在我的身上绕了一圈,只是轻轻地一带,便把我拖曳着滚到了床上,她的身体冰凉,像是夏日的一抹清凉一般,瞬间就让我内心里的烦燥抚平了不少,但另一种燥热却同时袭上了我的心头。

我不想给自己找什么汇春丹的药效还有后劲之类的理由,总之当时我是情不自禁地就把小蛇的身体搂住了。小蛇身体缠绕着我,爬在我耳边说:“主人,小蛇好想。”

我的忍耐力终于被彻底地击溃了,当下那样骑坐着,手忙脚乱地开始脱我自己的衣服。小蛇也帮我,双手揪扯着我的腰带。

可是就在此时,膨的一声轻响,门开了,屋里的灯光也同时亮了起来。

我回身望去,才发现是大姐在门口站着,她见我看向了她,顿时满脸的怒容,喝声骂我:“黑娃儿,你才多大?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又喝:“你给我起来,滚出去!”

我被臊到了,小时候在家里,我跟二姐年龄相差不大,也就亲近些。大姐平常对我除了关心,也会跟老爹母亲一样地管教我,我有时候不怕母亲,但会害怕大姐。从她喝骂的语气里,我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当下红着脸急忙把凌乱的衣服穿起,十分狼狈地逃出屋去了。

关上门的那刹那,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声尖厉的喊叫:“为什么!为什么啊!”

这声音是小蛇的——她竟然冲着大姐发飙了。和她第一次的时候险些就成了,结果被丢爷给打断了,这一次又被大姐给生生地喊停了,我能体会到小蛇心里的愤懑,当下便站在了门口,侧耳倾听屋里的动静。

小蛇喊了这一声就没再作言,这时大姐说话了,也许是已经恢复了冷静吧,她的语气显得异常的平淡,她说:“你主人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呢,你怎么可以故意引诱他?”顿了顿又说:“以后你记着,要看好你的小主人,不能让他这么小就经历那些不好的事情。记住了吗?”

大姐跟小蛇说话的口气,跟平日在家时教育我是一样的,她后来大学毕业以后做了老师,不仅对班上的学生讲话是这样,在家里跟其他人讲话也是这样,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这里面也包括我后来的大姐夫,常常被大姐训的跟儿子似的。

或许大姐天生就有这个气场,我本来还担心发了飙的小蛇会对大姐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呢,但是当大姐问她“记住了吗”之后,我竟然听到了小蛇小声的答应:“我记住了。”

这让我很惊奇,大姐真牛。

我当天晚上没有再回屋里去,大姐和小蛇在我住的屋子里又聊了很久,但那声音很小,我听不大清,不过也没有别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大姐在教育小蛇而已。我听了一阵也觉得乏味,心里和身上的燥动感已经褪却了,然后就苦的在车棚下面和衣蹲坐了下去,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才讶然发现我已经躺在床上了,崔银琦在我的床头前坐着,一手拄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我。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醒了醒盹儿才问她:“我怎么到床上来了?”

崔银琦见到我醒了就笑了,伸手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嗔怪地说:“还好意思说,睡的跟个死猪似的。是我和大姐把你抬进来的。”

我这才扭头四处看了看,才发现我正是躺在大姐的床上。想起昨晚跟小蛇的事情被大姐撞破,又有些心虚地问崔银琦:“我大姐呢?她去哪里了?”

崔银琦说:“她们几个去获鹿的山上帮你挖宝去了。”

我一听,顿时惊坐了起来。想必是昨夜小蛇把山上有五行阴物的事情跟大姐说了,但是大姐她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敢让她亲自前去呢?我不禁就担心起来,顾不上许多,急忙穿衣下床,当下就想往山上赶去。

崔银琦却是不让,麻烦兮兮的,又是打水让我洗脸刷牙,还强迫我吃了早饭才跟我一起出发。我心里急的不行,但她却告诉我,这些都是大姐的交代的。而且,去山上挖五行之物的事情并不是小蛇说的,而是花竹筏的提议,理由是:孙春风白天不敢出来,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拿宝,就得大白天才行。而且,必须一次就要成功,不然到了晚上被孙春风发现了就完了。

我好喜欢花竹筏,用一位道友的网名来形容:这是一个“多么哇噻的姑凉”啊,这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优良品质真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