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李亚东他们不知道丢爷张口说这件事,心里暗自轻松呢,谁知李亚东却突然这样问起,顿时让我心里一虚,当下急忙辩解:“怎么可能啊,猫会说话不是成精了么。”又解释:“刚才在车厢里,是我说的话。”
我觉得一定是我超强的演技把李亚东征服了,他听了我的话,微微笑了笑就转身走了。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回到卧铺上坐下,拽过丢爷又糊了它一巴掌,恶狠狠地骂:“你除了吃还能想点儿别的不?看你给我惹的事!”
这会儿身边没人了,丢爷就又得瑟了,冲我呲牙扎毛地反驳:“臭长虫打人你都不管,我就吃根儿火腿肠咋滴了?不就是我会说话吗?有能耐你也学猫叫!”末了又回味地说:“不过火腿肠还真的很好吃唉,到了省城你多给我买点儿,吃死我吧,算报仇了。”
我一阵无语。好在危机就此过去,呆在这卧铺车里要比呆在一堆人异样的目光舒服多了,还能躺着,当下倒头就躺了下去,之后跟小蛇和丢爷交代:“以后你们一定要藏着点儿,别再吓人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俩货都没有说话,一点儿没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好在我也习惯了,知道她们虽然嘴上不低头,但总的来说还是听话的。
我也没有多想,躺在铺上想心事,这时小蛇竟然爬过来了,跟她还是蛇一样的,次次溜溜的就往我怀里钻,一贴过来就把腿搭到了我的身上,还像蛇缠人似的,双腿紧紧地夹着我的腿。她个子比我高,这样一来,就把我的脑袋埋在了她的两坨大皮球中间,两只胳膊也搂着我的肩膀。我被她这样搂着,瞬间就鸡动了,牛.牛duang的一下就立了起来,正好顶在她的腿上。小蛇感受到了,伸手捏了一把,问:“它怎么这会儿硬了?平时都是早晨和晚上才会硬的。”
小蛇平时每天都跟我钻一个被窝,我喜欢果睡,她自然见过牛.牛。可那会儿她是蛇啊,谁想那么多了?现在她是个女人好不好,这么整老子很不好意思有没有?你知道的,小蛇的手很凉,虽然隔着裤子,但我火热的家伙什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那酸爽真的很要命,赶紧把她身体往外推了推,说:“小蛇你别这样,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能跟我钻一个被窝了。”
小蛇不明就里,眨吧着大眼睛问:“为什么?”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其实老子很渴望好不好!但还是言不由衷地对她说:“因为你现在是女孩子了,而我是男人,咱俩又不是两口子,所以不能一块儿睡。”
这解释也够蛋疼的,可我还能怎么说?
小蛇想了想,一脸疑色地说:“不是两口子,可你是我主人啊。我什么都是你的了,你就该抱我疼我宠我惯我,搂着我睡都不行吗?”
得,又一个霸道妞,这是吃定我了。她说话慢慢吞吞的,但丝毫不影响她语气里那种理所当然的不容置疑。这让我有些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当下跟具僵尸似的愣着。
万能的丢爷总是能够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来帮我。她“嗖”的一下就奔到了铺位上,肥胖的身子在我和小蛇中间使劲儿一挤,恶狠狠地骂小蛇:“臭长虫你滚一边儿去,这是我的位置。”
我对小蛇无奈,但小蛇对丢爷无奈,当下便松开了身子,跑到另一边的床上躺下了。得胜的丢爷在我怀里使劲地拱了拱,小声嘀咕:“臭长虫真不要脸。”又伸出猫爪子在我牛.牛上拍了一把,骂我:“你也不要脸。”
说的就跟它要脸似的。
不过,搂着猫睡,总比搂着小蛇这个美女让人看上去正常些。我心里的尴尬没有了,但为何有一种深深的遗憾呢?唉,这俩不省心的玩意儿。
此间再无话,中间李亚东过来过两次,不过只是问了些我家里的情况,比如还有什么亲人之类的,完全是闲聊,我当时我也没有在意。但后来我从省城回到屯升乡,发现他成了屯升乡派出所的公安之后,我才发现那天在火车上的事情只是开始。当然,这是后话了。
到达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李亚东亲自送我和小蛇、丢爷出了站。令我没想到的是,陈公衡和他的司机竟然早早便在出站口等我,领着我上了他的小卧车以后才告诉我,陈老太太在我们出发的时候就给他打了电话,嘱咐他接我。前面忘了交代了,那时候程控电话在城市里已经普及了,但农村还没有架上线,陈老太太打电话也是去乡上的邮局打的。不过当时还没有手机,陈公衡后来有一部“大哥大”,但那也是一年后的事了。
陈公衡的小卧车载着我和丢爷小蛇驶出火车站,一路往他家里行去。小蛇还好,丢爷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跟我初次来省城一样,看着夜幕下的省城街景大呼小叫。陈公衡和司机那时都知道丢爷会说话了,陈公衡之前被丢爷整过,还有些怕它,而且忍的很辛苦,想笑又不敢笑,脸都憋紫了。
这样一路欢笑倒也开心,可是小卧车走了没多久,在路过一处拆迁后的棚户区时却突然没来由地抛锚了。司机下车检查了一番也没找到毛病,说是哪儿都好的,但却怎么也发动不了车子。我和小蛇丢爷也下车去看了,但我们都不懂。陈公衡无奈,让我们先在原地等着,说是离那里不远有他的一处工地,他去另找辆车来。又让司机去找修车行过来托车。
我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陈公衡和司机刚走没多会,已经破败不堪的棚户区里突然就传来了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我们仨立时就警惕了起来,因为那气息正是从邪祟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循着这股气息往棚户区看去,在一处没有门板的破房子前面,愕然便见坐着一个老太太的身影,在夜色之下显得很飘忽,我的天眼那时已经是常态化的了,多黑的夜里也能看清几十米外的景致,因此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老太太是个鬼无疑。
我当下跟丢爷说了一声,便带着她俩朝那个老太太走去。可是,那个老太太似是始终坐着没动,但我们走了一阵,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似乎永远追不上的感觉,相当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