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鬼变作的魑就那样消失了,丢爷和小蛇也都放开了任秋怡的身体,转身来到了我和萧玉儿身边。
我问丢爷:“那个魑扔了什么东西过来把萧玉儿打伤了,你看看,血都是黑的。”
丢爷上前看了一眼,顿时惊声道:“坏事了,这黑血是魑毒,倒也不当紧。但是它是拿饕餮玉打进来的,这可就难办了。”
又闻饕餮玉,我心里一阵讶然。之前老叫花子晕过去的时候,那个不知名的道长就派了两个孤魂野鬼拿饕餮玉刮老叫花子的身子,如果不是我从死人沟子拣到了丢爷,老叫花子那一次就算是交代了。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饕餮玉是阴司的一样很阴毒的利器,阳世没有,上面的饕餮纹有的是鬼魅或道士刻上去的,而有的却是天然形成的,用它做成法器,威力相当骇人。
魑在这饕餮玉上沾了魑毒,原本是想置我于死地的,却不想关键时刻被突然醒过来的萧玉儿一挡,我是保住命了,但萧玉儿就危险了。我问丢爷:“她中了饕餮玉上的魑毒会怎么样?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吗?”
“魑毒跟尸毒是一样的,只不过比尸毒要厉害些,不过是致人死亡而已,估计花竹筏那个小丫头就能解。但是饕餮玉入了体就没那么简单了,会让她死不了,却也活不成。”丢爷叹着气回答我。
“死不了也活不成?那是什么意思?”我又问。
丢爷又困了,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在一处草窝里躺了下来,才懒洋洋地说:“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白天是人,晚上就变成鬼。”
我一听,心就沉了下去。如果真如丢爷所说的那样,萧玉儿岂不是废了?我以前很烦她,觉得她有点儿搔,觉得她大皮球没脑子,但是刚才她舍命相救,临晕倒之前还跟我深情告白,作为一个善良正义的人,我被她感动了。不管怎么样,我不能不管她。
可是我对魑毒、饕餮玉什么的一点儿信息也不知道,丢爷这货眼瞅着就又要睡觉,心里一着急,就伸腿踢了它一脚,骂它:“你少睡一会儿能死啊,快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她都这样了。”
丢爷被我踢了一脚,有些炸毛,当下站起身冲我呲牙,不过只是吓唬了我一下,之后气哼哼地回答我:“没办法,老子没办法,你别烦我!”说完了“嗖”地一下跳到了我的怀里,很霸道地钻进我衣服里面躺好了,又哼哼叽叽地嘀咕:“有办法也不能拿来救她。”
这货什么意思啊?都不自称丢爷改老子了,你不知道你是母的吗?什么叫有办法也不能来救她?我气不过,使劲儿地搓着它的猫脑袋让它说怎么办,可是这货干脆躺我怀里装死,随我怎么折腾,人家一句话都不说。
对上这种无良猫货我也是没办法,又向小蛇求助。小蛇依旧冷冰冰的说:“你别问我,它不说,我就不说。”之后也爬起来缠我腰上装死去了。
我勒个擦?这特么什么状况?
我被这俩货整的没脾气,坐原地寻思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正暗自发愁呢,突然听到有人喊我,转头看去时,才发现是花竹筏过来了,我心里顿时一喜,没准儿她有办法呢,当即高兴地向她招了招手,喊她:“竹筏你快来,有事找你帮忙呢。”
花竹筏远远地站着,听到我喊她,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这才慢慢地向我走来。走的近了些我才发现她的脸色不好看,心说不知道又是谁惹着她了。
当她走到我身边站定,我才知道她原来是在生我的气,因为她跟我道歉:“对不起啊,打扰你俩了。”
可恨啊,当时我太单纯啊,完全不知道她这是在吃醋,当下根本就没有多想什么,就赶紧请她帮忙:“没啥对不起的,你快来看看,萧玉儿刚才被魑伤着了,你看有办法能救她吗?”
一听我这么说,花竹筏不禁也愣了一下:“魑?你是说任秋怡真的是魑?”
我点了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跟她讲了一遍。花竹筏听完了,脸色显得有些焦急,当先伏下身子,毫不知羞耻地扒开了我这样一个纯情小术士的上衣,检查了一番心口的伤痕,跟任秋怡一样,骂了我一句:“你真是个疯子!”这才把目光放在了萧玉儿的伤口上,还没有说话,脸却先红了。
我觉得奇怪,问她:“你脸怎么红了?怎么样,有什么办法救她吗?丢爷说你没准儿能解魑毒呢。”
花竹筏把身子背转了一下,不让我看到她,才开口说:“魑毒我会解。可是饕餮玉给她造成的伤我无能为力。”顿了顿又说:“得你来。”
她说“得你来”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特别低,我没有听太清,又问了一遍,花竹筏突然忽地一下站起了身,也不看我,连珠炮似的说:“就是得你来,她……她需要你的……你的精.血!”
我搞不清楚需要点儿精.血有啥的,你个小娘皮着什么急嘛!当即说:“没事的没事的,我精.血有的是,给她就给她。”又大方地说:“你哪天要是需要我也给。”
花竹筏突然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我骂:“你就是个猪,笨猪!蠢猪!”
说完了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牛.牛,看她要走,就喊着问她:“别走啊,你告诉我怎么给她精.血啊?往哪儿给啊?弄她伤口上吗?”
花竹筏听我这么喊,又站下了,显得特别犹豫,过了好半天才又低着头转了回来,我看她的脸这时已经红的跟块红布差不多了,就担心地问:“你咋啦?怎么脸红成这样了?”
花竹筏脸虽然红着,但语气却冷的要死:“憨货,她需要的不是你的舌尖精.血,也不是心口精.血,而是要你和她调和阴阳,化解掉她体内的魑毒,并且逼出饕餮玉来。阴阳调和,就是……就是你要跟她做那事。”
“做哪事?什么事?”我傻波依呼呼地又问。
花竹筏终于忍不住了,一把从挎包里掏出了黑骷髅来,不由分说地在我的脑壳上捶着,一边吼叫一般地说:“就是让你做她的男人!就是你要睡她!”
哦,这样啊!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以把这么没羞没臊的话说出来的?不要这么大声嘛!不怕教坏我这纯洁的小术士吗?瞧你说的,老子牛.牛都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