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怡在我用伏鬼决刺向她后背的那一瞬间就突然没影了,我小腹上被自己扎了一剑,幸好小蛇一直缠在我的腰上,它在桃木剑即将刺上去的瞬间用自己的鳞片挡了一下,刺入的力度被卸去了大半,对我伤害倒是减轻了不少。至于小蛇,它的鳞片很光滑,桃木剑只是从上面滑过而已,也伤着了,但并无大碍。
我忍痛跳闪开一边后,却发现萧玉儿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带这些伤药在身上,是花竹筏的建议,而且所有药粉都是她给我调配的,听她说这是最好的伤药,用来止住被鬼魅伤过的身体最是有效。我拿了以后曾问过丢爷,它也说花竹筏说的没错,这我才放心的用了起来。
在拿伤药的同时,我把丢爷从书包里拎了出来,这货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那次见过逸道长之后就特别懒,稍有时间就呼呼大睡。刚才我那么危险,它都浑然不觉。我把它拎出来以后,给它讲了刚才的惊魂一幕,这货打着哈欠想了半天,又皱着鼻子闻了一会儿,才开口指着地上的萧玉儿说:“去给她把衣服穿上,奶味儿太重了。”
我特别想抽死它。但我理解丢爷这么说的意思:萧玉儿没问题。
或许萧玉儿也是被任秋怡如此控制的吧。她那么晕倒在地上,姿势实在是不雅,我也怕老师或者别的同学过来看到,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似的,当下让丢爷和小蛇盯着点儿周围,自己走过去帮萧玉儿穿衣服。
心烦意乱地穿好了萧玉儿的衣服,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山上那股阴风仍然在不停地吹着,虽然任秋怡的身影再没有出现,但我知道危险还远远没有解除,她一定是在某个我看不到的地方窥视着我,伺机而动。
趁着这个当空,我也做了一些准备,先是沾着身上的血画了几道道符,困鬼符、伏鬼符、锁魂符、周天甲子符等等,一口气画了十来张。又用祁连玉、破冥镜、镇山铃铛等法器布了一个四象阵,随时防备任秋怡的突然袭击。
然而,任秋怡似乎是专门在等我做出这些准备一样,待我做完了这些事正准备喘口气儿的时候,她突然之间出现了,就在我的面前,空气似乎变成了一块幕布似的皱巴了几下,任秋怡的身影就那么闪出来了。
它出现的时候,我还没有做出反应,小蛇却是当先从我腰上爬了出来,立起身子挡在了我和任秋怡中间。一直蜷在我身边打盹儿的丢爷也同时跳将了起来,炸着毛先冲任秋怡呲了一下牙。我也不敢怠慢,桃木剑在手,一手捏决严阵以待。
任秋怡没有动,她冷冷地看着我们,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我问她:“任秋怡,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干嘛总是针对我?”
任秋怡阴桀桀地笑了一阵,眼神恶毒地骂我:“无怨无仇吗?你自己做的恶事,现在想要赖过去吗?”
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就凉了。看来真如花竹筏所说的那样,任秋怡就是那个帮我解了阳毒的女鬼。当下问她:“你就是帮我解阳毒的那个吗?”
任秋怡一听,脸上顿时扭曲了起来,声音冰冷地说:“既然你认出来了,那你准备好死了吗?”
她的话音一落,身体再度虚幻了起来,下一刻,我便感到周身被一阵强烈的阴寒所笼罩,就像有一张寒冰结成的大网要把我罩起来一样,当下心里一惊,急念各路道决,把适才间画的那些道符一张接一张地冲着任秋怡越来越虚幻的身体打了出去。
那些道符功能不一,其上符篆各异,由于都是以我的鲜血画就,比之平时用朱砂画出的道符来,其功效自然是强了不止一个档次。然而这些道符打在任秋怡身上的时候,却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符篆上绽放的血光几乎都要把任秋怡的身体包裹了,但却没有伤到她丝毫。头顶上笼罩的那股阴寒气息愈发的紧缩,我感觉自己的周身血液都要被冻住了一样。
在我打出的那些符篆血光之中,任秋怡的身体抖动着,她冷着声音笑我:“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我变成魑了吗?天道都奈何不了我,更何况你这嫩伢子小小的符篆?阴阳童子又能怎的?”
果然是魑,连丢爷都只是听过没有见过的强大邪祟!听到她自己承认了这一点,我的心也寒到了极点,当即从脖子上取了虎爪勾子下来,捏在手中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心口一扎,学着老叫花子在省城救我时一样,我要用我最强大的精.血之力施展秘法,将任秋怡一击而溃!
虎爪勾子在我的心尖上带了一溜精.血出来,我没有做任何犹豫,当先将虎爪沟子身着任秋怡的身体划了出去。老叫花子跟我讲过,用自己心口精.血这等秘法,是所有道士用来保命的一项秘法,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极损寿元。面对连丢爷都不了解的魑,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保命之法,因此丝毫不敢保留地使出了这一招。
任秋怡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的果决,当虎爪勾子划向她的时候,我听到她凄厉地喊了一声:“李梁,你是个疯子!”随后她的身子便再度变成了凝实之态,瞬间就向后掠出去了十多米。
她速度够快,但虎爪勾子还是划到她,白色长袍被撕开一个口子,上半身完全地暴.露了出来,我看到了旺仔小馒头,还有一道很深的印子,那是被虎爪勾子划过的伤口,但流出来的却不是红色的鲜血,却是淡黄色的浆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