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竟然将此物传给了一个无名小辈。”那女子轻嗤一声:“当年我再三恳求于师父他老人家,将此物传承给我,没想到他不但拒绝了我,还痛骂了我一顿,今天想来,或许我确实不是他算中的命定之人。”

听这女子的意思,自己才是真正的命定中人,楚飞暗想自己不仅是被阎老头选中了,更是被天道选中了,这天道更是高于阎老头,此事也只能说明阎老头儿具有慧眼,看中了天道看重的人罢了。

“刚才你也看见了,我是这清微学堂的新任掌门,你若是有什么问题也应该告诉我了吧。”楚飞朗声道:“你刚才将这里的毒气吸入身体之中,可见你并非是一天生就是如此模样,而是吸入了太多毒气,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别说了。”女子似是不能承受一般,她缓缓地歪了歪头:“想来你也感受的到,我全身上下一点内息都无,说白了,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所以我根本就不会觊觎你的那掌门令牌。”

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往这个方向理解的,楚飞一时间有些无语:“你好像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些气究竟是什么气,你又为何要吸收他们?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这一句一句又一句的话问出来,女子看起来反而有些不太自然了,她惊愣地看着楚飞:“怎么?师父他老人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你?”

“其实他将这乌麟飞龙令传给我的当日,便已经被人杀了。”楚飞无奈地摊开手。

“这怎么可能!师父早已有了飞升之能,这些武道中人怎么可能有机会伤了师父?他们只不过是区区蝼蚁罢了!绝不可能!”女人往后退一步,看这样子,不知是她不信楚飞,还是不相信自己。

“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出谷随便问,每个人告诉你答案都会是一样的。”楚飞一脸无所谓道:“而且,阎老头早就已经自废了飞升之道,他死的时候也只能算是一个普通的武道中人罢了。”

听闻此话,女子轻轻的捏了捏手,仿佛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

从这几句话之中她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不在的这二十多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还以原来的目光看待现在的事情,那恐怕是不行了。

“也罢,既然师父他死了,这乌麟飞龙令落到了你的手中,那我奉你为掌门也不是不可,只是有一事,我须得问你。”女子半闭着眼睛:“那师父死之前,可有说过,我是否能够回去?”

刚才这女子便叫了阎老头好几声师父了,楚飞此刻一听方才明白过来,只怕此女子二十年前便是自己的师姐,应该是得了阎老头命令才来到这个地方,生不如死的度过了二十年。这阎老头一向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来呢?

楚飞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阎老头也确实从未提过此人,楚飞只好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从未听过师父说起你……”

这也算是实话了,那女子的脸色登时一变,但是还终究还是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意:“果不其然……我就知道,师父此生此世都不会再愿意提我的,因为我就是他的疮疤,他永远不愿意提起的一页!”

楚飞的好奇心大起,难道这女子和阎老头之间,除了师徒关系,还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一瞬间他便坐在了这女子的身旁:“听你这意思,你是我的师姐?”

其实楚飞他真不愿意认阎老头为师父,说白了他和阎老头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的师徒关系,当日阎老头将那乌麟飞龙令给他,更多的是一种传承,而非是以师父之尊,提拔弟子,这两者之间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不错,我的确是你的师姐。”女子霍然站起身来,一把似水的银蛇刺抵在了楚飞的咽喉之上:“我既然是你的师姐,自然是要互报姓名,你叫何名?”

“我叫楚飞。”楚飞的目光淡然,伸出手轻轻拨开了银蛇刺。

他满打满算也不过才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前决然不可能认识这女子,更不可能会有什么渊源。而这女子目光一凝:“我姓姬,名叫姬别离。想来你也明白这个姓氏所代表的分量。”

华国过去的某一朝代,确实曾经有一名天子,原本姓姬,但是,到了现在这会儿,这些也都是不流行的往事了,所以楚飞也不知道这姬姓代表了什么。

他淡漠的瞧了这女子一眼,摊开手道:“不好意思,我还真的不知道。”这女子正要怒骂楚飞,但她还是转念一想,世人不认识姬姓者重,何必难为一个年轻人。

她轻声道:“我们姬氏一族,乃是守卫华国的中坚力量,我们的族人为了华国牺牲之人更是不计其数,到如今姓姬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你若是对我们不尊重,便是对华国不尊重。”

这动不动就往上升道德层次,楚飞一时间还真有点不习惯,他赶紧摆手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觉得这事扯不上什么关系,再者说了,如果你们的身份如此高贵,那阎老头又如何能命令得动你?”

那女子又好气又好笑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里究竟有什么吗?”

楚飞一脸好奇:“我刚才就问过你,可是你一直不肯跟我说啊。”

“是地戾之气……”姬别离一说到这个,眼神就沉重了,然而楚飞却根本就不知道地戾之气究竟是什么。他刚要张口问,姬别离便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没想到。师父竟然将掌门之位,给了你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她说话的声音分明还很年轻,但是言语之中,却又已经端起了十几个架子,楚飞最不吃的便是这一套,当即便抱着胳膊,淡漠道:“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也就算了。”他看起来有些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