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少女的带领下,古今非和许功绩他们慢慢的向着部落深处走去了。
或许是受到从小以来教育的影响,两人并没有跟少吕-彤行,只是远远的跟在少女的后面,以表示对她们的尊敬。
可是碧蝉却不吃这一套,见两人没有跟上来,顿时转过身冷着脸问道:“你们俩是腿脚不方便吗?赶紧跟上来。”
“我们……”许功绩刚想解释一番,却发现这里是塞外之地,中原的文化习俗在这里根本就行不通,索性也就不再解释,迈开步子就追了上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跟上去后,古今非小声的问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跟着我走就行了。”碧蝉瞪着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那水汪汪的眼睛里是深海一般的蓝。
“我……”古今非本来就不是口齿伶俐之人,今天三番五次被碧蝉挤兑的无话可说,这让他十分郁闷。
“好了,蝉儿,你再这么咋咋呼呼的,远道而来的客人就要被你吓跑了。”玉娥轻轻点了点碧蝉的额头,而后又向古今非他们说道:“我们去陈姨那量衣服,她也是中原人,前些天听到有中原来的客人,她可开心呢。”
“她是中原人?”许功绩脚步一滞,不可思议的问道,随即他便恍然,“你们的中原话就是跟她学的吧。”
少女口中的陈姨全名叫陈清怡,两人平时对陈清怡就极为钦慕,觉得她的一言一行都透着优雅与美丽,平日里跟在她后面总能学到很多,除了中原话,甚至是琴棋书画两名少女也都有所领悟。
听到许功绩这么一说,碧蝉顿时就来了兴致,“陈姨是十五年前被我父亲救下来的,当时她和她的父亲等人被一帮马贼追杀,那时我的父亲正带着族人在草原上射猎,看到这一幕,就救下了陈姨他们,奈何陈姨的父亲当时伤势严重,被救后不久就病重而亡了。
父亲见陈姨孤苦无依,就将她带入族中了,后来她与父亲渐生情愫,父亲就娶了她。”
“他们是中原人,怎么会跑到塞外?”古今非疑惑道。
“当时中原正发生战争,听说是避难来了。”玉娥解释道。
“二十年前发生的战争,那是灭南朝之战吧?除了当时的南朝旧主以及一些世家大族被诛灭九族外,对于普通人家并没有进行任何杀戮,难道他们所说的陈姨是来自那些世家大族,抑或是南陈旧主之家?”许功绩在心里嘀咕道,稍稍分析了一下,他立刻知道陈姨绝非是等闲之人,不免大为好奇起来。
“陈姨再也没有回过中原?”想通这一节,许功绩又问道。
“没听说过陈姨要回中原,她只说那里是她的伤心地,回去也无任何的意义了。”
“是啊,家都没了,还回去干什么?现在这里就是她的家,她也确实没有回去的必要了。”许功绩一阵怅然,当年的那场战争他虽然还未出生,但是总是听父辈们说起,新朝建立不久,当今圣上也就是当年的太子领兵四十万,挥军南下,南朝灰飞烟灭。
对于那一场战争古今非也是颇为了解,但是他却没去想陈姨的出生,他只是想到了那场战争的惨烈,多少人家破人亡,想到这,他不由得替陈姨感伤了起来,虽然她已经嫁给了首领,但是一个女人在塞外这么多年,也是十分不容易的,语言、环境、饮食、习俗等统统都要重新去学习,去适应。
“嗯嗯,陈姨对我们很好,我们也对陈姨很好,这次见到你们,她肯定会高兴的。”碧蝉说道。
说话间,四人已经来到了陈清怡的毡帐外,毡帐外是一圈简单的木制栅栏,虽然首领在部落里的地位至高,但是他们的毡帐也是没有高大到哪里去,唯一的区别就是比其它毡帐多了一圈栅栏罢了。
“我们突然进去,一定会给陈姨一个惊喜的。”在栅栏外,碧蝉兴奋的说道。
这次古今非和许功绩可再也没有听她的了,塞外再不拘小节,不请自进一个女人的寝帐肯定是极为无礼的,就算主人不在意,他们内心也无法坦然,再说了,陈姨本来就是一个中原人。
“你们还是先进去跟陈姨知会一声吧,我们贸然前来,总要先经过主人的允许吧。”
碧蝉见两人打死也不肯直接进去,嘟着小嘴拉着玉娥朝着毡帐里走去了。
“陈姨,你在吗?”别看碧蝉无所无惧的,待她走到毡帐前,她还是停了下来向毡帐里问道。
不远处的古今非和许功绩看的直发笑,似是感受到了他们的笑意,碧蝉转过头,朝着他们挥了挥粉拳,示意他们不准再笑,两人哪能控制的住,转过身体,依然笑声不止。
“过会再教训你们。”碧蝉威胁道。
“这是要教训谁呢?”说着,便传来了陈清怡的说话声,“我在呢,快进来吧。”
“哦。”
“外面有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他们老是不识抬举。”进到毡帐,碧蝉向陈清怡抱怨道。
“蝉儿,你的成语用的是越来越好了,平时没少下功夫吧?”陈清怡没搭碧蝉的话,而是笑着问了她一个其它的问题。
“多谢陈姨夸奖,平时也没怎么努力,主要是被那臭小子气的。”
“谁敢气你,看我不教训他。”
“就是那个带着狼的臭小子。”
“是吗?”陈清怡问道,却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玉娥。
玉娥轻轻一笑,“陈姨,您可别听蝉儿乱说,几句话一说都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了。”
“哦,对对,我们是让陈姨给我们量衣服的。”听到玉娥这么一说,蝉儿立刻应和道,把对古今非的气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陈姨,那中原来的小子,带来了他们那边上好的苏绸,奈何价格太贵,我跟妹妹又不知道需要多少,生怕买多了浪费钱,被人说我们不懂节俭,所以我们将那少年带了过来,此时他就带着绸布在外面等着,让我们进来跟您先说一下,免得陈姨责怪他们莽撞,不懂礼貌。”玉娥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然后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陈清怡。
陈清怡听后,立刻喜上眉梢,没有丝毫的犹豫,高兴道:“如此,那我可要准备一下了,别慢待了家乡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