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少年目光平静，如无边大海，干净澄澈，古井无波。
但在温清婉眼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她只是失去了记忆而已，生活习惯，词汇理解，语言应用都是完全正常的。
怎么听，都觉得少年这话不对劲。
‘你……你别打歪主意，我是鬼，你是人，人鬼殊途懂不懂？强行在一起要遭天谴的！’凌凡轻笑一声：‘想什么呢，我帮你退尽怨气，作为报答，你得为我卖命。’“原来是这样！”温清婉恍然大悟，随即苍白的鬼脸浮现一抹红晕。
凌凡却是眉头微挑，满意得点头道：“能表达出羞怯这么复杂表情，看来你已经在厉鬼之境停留很长时间了。”
温清婉却是脸色大变：“我是厉鬼？”
“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凌凡微微皱眉，有些讶异。
温清婉疑惑道：“厉鬼不是吃人的吗？可我并不想吃你啊！”
凌凡道：“因为你身上的怨气被我驱干净了，现在的你，是一只纯净的厉鬼。”
“什么意思？”温清婉更疑惑了。
凌凡摸了摸下巴，觉得解释有些麻烦，便指着前方的一面墙道：“隔壁有一对男女，现在的你，可以去附在男的身上，然后打那女的一巴掌。”
“真的可以吗？”温清婉一愣。
“试试就知道了。”凌凡道。
温清婉立即穿过墙壁，照着凌凡说的行动起来。
“啪！”随着一个响亮的耳光，温清婉从墙内冒了出来。
她一脸兴奋，宛若小孩子一般大喊道：“我居然真得做到了！”
紧接着，隔壁便开始喧闹起来，因为温清婉的一巴掌，成功挑起了这对男女间的矛盾。
随着争吵越来越烈，那个女人夺门而出，留下一脸懵逼的男子。
温清婉呆呆看着这一切，有些愧疚：“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凌凡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对于温清婉这样的可怜女鬼，他生出了培养之心。
身边多只鬼修，行事会方便许多。
温清婉愧疚了五秒钟，神色恢复如常，看向凌凡道：“我都忘记问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厉害？”
凌凡笑道：“我叫凌凡，是一个修炼者。”
“修炼者？”温清婉一惊。
“没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修成鬼仙。”凌凡道。
“鬼仙？”温清婉更加惊讶，她年纪不大，接触的东西本就不多，再加上失忆，对这些词汇就更加陌生了。
看着女孩懵懂的眼神，凌凡心中再次淌过一丝怜悯。
他慢慢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鬼里面的神仙。”
神仙温清婉是知道的，俏脸顿时兴奋起来：“我真的可以变成神仙吗？”
“如果你肯努力的话。”凌凡认真道。
“我愿意！”温清婉几乎回答的毫不犹豫，那天真的眼神，连凌凡都不忍拒绝。
“好，那我就开始教你一些基础的知识。”
…………
接下来的两日，凌凡将一些基础知识教导给了温清婉。
鬼体不似人体，不需要那么复杂的经络构造，温清婉天赋不错，学得也很快。
两天时间，她已经将大部分的知识融会贯通，并在凌凡的教导下，学会了不灭幽灵功。
此功法乃是不灭鬼帝的成名功法，在仙界有着赫赫威名，巅峰时期，不灭幽灵体可化千万，不死不灭。
如此鬼帝，却依然挡不住凌凡的无双战力，被斩于剑下。
不灭幽灵功，也被凌凡所得。
他不修鬼体，这不灭幽灵功一直被冷藏，如今温清婉的出现，却是正好可以使用。
看着闭目打坐的温清婉，凌凡心中隐隐有一丝期待。
这时，温清婉运转完一个周天，睁开了双眼。
她不可思议得看着自己的身躯，眸中满是惊讶。
此时她的身躯，已经完全凝视，就像真实存在的一般。
随着温清婉心念一动，身躯又变得虚幻，心念又动，身躯再次凝实。
“这……这……！？”温清婉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凌凡淡淡道：“这只是幽灵体的一点小功能而已，继续修习下去，幽灵体大成，妙用无穷。”
温清婉激动得脑袋连点，兴奋道：“谢谢！”
“好了，先进笛子吧，有些客人来了。”凌凡拿出骨笛道。
温清婉看到骨笛，却是脸色微变，露出了浓浓的厌恶：“我……我不想进那里面。”
凌凡眉头微挑，反应过来，女孩估计在骨笛里受了不少苦，就算失去了记忆，骨子里的习惯还是在的。
他摇摇头，直接捏碎骨笛，从包中拿出一块护身玉符，抹去其中的纹路。
“进这里面来吧，比骨头呆着舒服多了。”
这回温清婉没有任何不耐，直接钻入玉符之中。
凌凡将玉符塞入兜中，走到窗边。
他住在宾馆六楼，周边也全都是八层以上的高楼，挡住了阳光，显得室内和周围有些昏暗。
尤其是晚上，非常适合掩藏身形。
但这并不影响凌凡的感知，因为他有着无比强大的神识。
所谓的客人，此时正潜藏在对面的楼顶。
这是一个男子，同样穿着黑衣，蒙着脸。
只不过他的手中，端着一把长长的狙击枪，准心正描着凌凡的脑袋。
看着凌凡打开窗户，男子的嘴角慢慢翘起，手指也微微发力，准备扣下扳机。
在他眼中，少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迎来死亡，反倒是低着头，欣赏着窗台上的盆栽。
接着少年伸手，摘下一片叶子，细细观看起来。
“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开枪？”
男子身旁的阴影之中，突然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
原来那里也藏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若非他主动开口说话，几乎无人可以发现他的存在。
拿枪男子轻笑道：“难道你不认为，猎物死亡前那一刻的无知，最为美妙吗？”
“收起你那的变态想法，那少年可是位宗师，你没有第二次机会的。”阴影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拿枪男子收起笑容，将准心对准凌凡的额头，就欲扣下扳机。
这时，少年突然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