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这程天宇本来就是冤大头了。
敢情这小哥俩的，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程家最近在临海市开拍卖行的事情，圈里圈外都知道，王经理正愁没门路去杀这只傻傻的肥羊，没想到现在。
人家接二连三的送上门来？
哪有不收的道理！
王经理笑得满脸都是褶子，“哎呦，这位小先生真是好眼力，来来来，我领你们看看我们古玩店的珍藏。”
“保管都是好货，不是好东西，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来给你们。”
方炎的目光，却不经意地在那角落里的铁盘上划过。
正是乌金神铁，竟然有足足二十斤左右。
看来这这些人不知道乌金神铁的作用。在同价值的金属里，乌金神铁的质地偏软，和普通的铁差不多。
也难怪他们就把这个当作是材质不一样的普通金属了，竟然拿来打造一个灯台的底座，真是暴遣天物。
“这个灯具，掌柜的说说来历怎么样？”方炎笑道。
王经理哈哈一笑，“哎呦，我的小先生，您的眼光真是没说的，这灯具历史极其久远，名为‘镶金兽首盘龙灯’，珍贵之极，似乎还有很多奇妙的作用呢。”
方炎挑了挑眉，笑道：“什么作用，你不妨说来听听。”
王经理哈哈大笑，得意地介绍着：“这物件可以说是有一两千年的历史，据说还是在庙里边受了上百年香火的宝贝。”
“放在家宅里，可以保平安，病都很少生的嘞。”
“而且，看看这造型，这做工……”
方炎听听就算了。
怎么可能和程天宇那二愣子似的富二代一样，傻傻地真的相信？
那灯具本就是普通的古玩，这下边的底座，倒像是后来打造对上去的。
“这个多少钱？”程天宇站在那灯具旁，谷饶你，就感受到了一种似有若无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被王经理忽悠的产生了心理暗示的作用，还是那灯具真有神奇之处。
程天宇到底只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虽然在学校里成绩好，但是出了学校，就什么也不懂了。
王经理心中暗喜，但是表面上却是做出了为难的样子，犹豫着说道，“哎呀，这个可不好说，原本主家那边是吩咐我，这个作为镇店之宝，撑门面用的。”
“无论如何都不能卖。”
“不过嘛，程大少你和我老王这交情又这么好，哎，真的是很难办。”
程天宇瞅了方炎一眼，发现这位爷不动声色，他也不明白到底方炎是什么意思，只好按捺下性子，不再多问。
王经理看了看两人，作势要走，可是，走了两步，发现没人跟。
这鬼精鬼精的老奸商，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道：“程大少，你是真想要？”
程天宇撇了撇嘴说道，“我想不想要重要吗？你不是说镇店之宝不能卖。”
“行，看在你程大少的面子上，我去问问。”王经理假装打了个电话，争执了几句，这才转过来说道：“今儿真是个好日子。”
“我家少爷说了，可以卖，但是销售额不能太低，你们说今天要买很多物件不是？”
“如果超过一亿的话，这‘镶金兽首盘龙灯’，作价五千万卖给你程大少。”
程天宇有些吃惊，这古玩店虽然说古玩值钱，但是临海市古玩圈子又不大。
这古玩店也不是那种规模极大的老字号，怎么一开口就一个亿？
要知道，在认识方炎之前，程家所有的资产加起来才将近十亿，那还是包含了许多不动产的情况下。
比如那现在改作拍卖行的会所，之前就是休闲会所，门店地皮价值数亿，那可都是拿不出来的钱。
方炎挑了挑眉，打断了王经理的自卖自夸，“这灯具倒是不错，可是这底座，似乎不是很相衬。”
王经理嘿嘿笑了声，这个门道能看出来，看来这年轻人不是一点都不懂。
他最喜欢这样懂些门道手里头又有钱的年轻人了。
好忽悠！
一般一点都不懂的，像程天宇一样，忽悠人家花几百万倒是容易，几千万上亿，那简直不可能。
可是这类懂一点又懂的不多的人，那可就有说头了。
王经理摸着山羊胡，故作一脸赞叹地说道，“这位小先生可真厉害，一眼就看出了这‘镶金兽首盘龙灯的特异之处。不错，这底座倒真的是另外淘来的物件打造上去的。”
“不过这两两相应，倒是相得益彰……”
方炎轻笑一声，道，“掌柜的这话就是说笑了，外边淘来的物件，你还往上边套，这算怎么回事？”
“去掉那个底座，这个灯具能卖多少？”
王掌柜一心想把这个普通古玩当作值钱宝贝卖出去，这时候哪里肯让步，捏着胡子犹豫了一会儿，故作忍痛说道，“其实底座不值钱，你买回去不也要再配一个？”
“这样吧，那底座价值八十八万整，算了，我少算你们两百万，行了把？”
“四千八百万，这镶金兽首盘龙灯，作四千八百万。”
方炎看了看，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价格或许公道。”
王掌柜脸都笑歪了，那灯具不过是随便编了个名字，似乎也有近千年历史，但真要说什么来头如何稀罕，那除了年代之外，谈不上。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的古墓淘换出来的。
不过嘛，程天宇这会儿，突然有些惊异道：“掌柜的，我之前和你买了一块异铁，你说珍贵之际，鸡蛋大就卖了我十万，一斤都不到。”
“这里少说二十来斤，你说就值八十八万？”
这话一说，王经理的面上挂不住了。
怎么把这茬子给忘了？
可就在他着急想编个理由的时候，方炎开口了，“物件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那鸡蛋大小的异铁可以作为收藏，这灯具可就显得差些了。”
“我们不妨买回去，研究研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好了。”
掌柜的差点感动地泪都掉出来了。
这被自己卖了还帮着数钱，这么好的肥羊以后上哪找去？
可就在他打算招呼店里面的伙计来清点货品，包括那座灯具的时候。
方炎轻笑一声，淡淡开口了：“掌柜的，你推荐了不少东西，包括那副国画、这灯具，以及一些其他的珍惜物件。”
那些都是不错的宝贝，不过价格，都被他抬高了至少三成！
王经理激动地心都提起来了，这年轻人是全都要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