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点期待这出戏的落幕了。”
稍微偷笑了一声，牧羽搓了搓双手，这次做的有点太坏了，全方位360度算计了一下孙亚兰。
不过，这也算她咎由自取吧。
“咳咳咳！”
胸口突然猛地一痛，牧羽用力的咳了两声，咳嗦的力度相当之大，牧羽不得不转过头冲着地面咳起来。
施月回过头看向了牧羽，叶雪也是赶紧开口关心： “牧羽，你没事吧？”
角度问题，叶雪看不到在床位弯下腰的牧羽的脸，牧羽举起左手冲着叶雪挥了挥示意没事，但是右手还是捂住了嘴依旧继续不断的咳嗽。
一股又一股的抽痛感从胸腔涌出，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牧羽的内心都是有些紧张起来，施月也是稍微靠近了一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呛到口水了？”
“咳！”
猩红的液体顺着牧羽的右手缝隙溢出，施月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呆立原地，而牧羽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的偏过头看着施月，眼神有些锐利。
“……喝点水吧。”
从牧羽的眼中看出了淡淡的威胁，施月也是意识到他不希望自己有其他表现，她也是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了一丝淡漠，拿过了一旁的水杯。
牧羽接过水杯，站起身，擦干嘴唇喝下水漱口，而施月却是趁机从口袋中掏出纸巾，蹲下身将地上的血液擦净。
胸腔的疼痛来的快去的快，把嘴里的血液尽量用水洗漱掉后，疼痛已经缓解了很多，而施月却是偷偷仰起头看着牧羽，替牧羽感到有些紧张。
吐血就证明身体内有伤口或者是肺部胃部有病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能是这两天休息不好吧，没事。”
尽可能的表现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牧羽将施月手中沾满血液的纸塞到了口袋里，转过身给了叶雪一个安心的眼神。
叶雪的视线迅速在施月脸上扫过又重新落在了牧羽的身上和手上，眉头轻轻一皱，但是即刻舒展，没有说话。
牧羽转过身走向洗手间，施月却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牧羽，施兰兰也是刚好走进了病房，看到了施月看着牧羽的眼神，有些困惑。
她直接是跟在了牧羽身后，牧羽直到走进了卫生间后才转过身看着她，有些苦涩： “你这属于骚扰，我进卫生间你还跟着。”
“不是我想跟着你，你根本就没擦干净，自己看看你的牙，嘴角和手。”
是吗？
牧羽的苦笑缓缓收敛了起来，转过头照了照镜子，自己的嘴角和牙齿上，还有猩红的血液残留，低下头看看手上，也没擦干净。
施兰兰轻轻指了指鼻子： “我主要是闻到了血腥味，那股味道太明显了。”
和施月一样的动作，施兰兰也是拍了拍牧羽的后背，牧羽又咳了两声，直接是吐了口口水，已经完全变成了血色。
“……怎么回事，你有什么病史吗，还是？”
“我不知道，刚才突然疼起来的，看来这件事之后可得好好做个检查了。”
又漱了漱口，牧羽有些后怕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明明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就连感冒都几乎从没得过，结果高考那天不仅中暑了，前天喝酒断片，今天还突然吐血。
施兰兰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毋容置疑的盯着牧羽： “现在立刻去挂号检查，立刻。”
“不用那么着急吧。”
“身体开不起玩笑，什么事都没法和身体比。”
叹了口气，牧羽也是有些迟疑，找不出理由拒绝。
看了看掌心中还残留着的红色，牧羽有些紧张的叹了口气，双手逐渐握紧。
……不会死吧？
“不会的，我才，我才……”
用力的摇了摇头，牧羽的双手握紧又松开，长呼了几口气，施兰兰在一旁看着牧羽的状态，叹了口气。
工作狂，就是不顾及身体，虽然自己也没资格说他，但是至少自己的身体比牧羽结实的多。
牧羽才十九岁不到，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身体出问题要更加重视。
“你现在还在成长，身体的隐病必须查清，否则要是一直留着，万一你三十多岁四十岁的时候突然病发怎么办。吐血十有八九是胃的重病，会被你的吃喝影响，你不想哪次突然在酒桌上过去吧？”
“咔嚓。”
牧羽甚至能听到自己意识的破碎声。
看似随意说的一句话，施兰兰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为了让牧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在牧羽的内心中，却是另一个事情。
尤其是最后那句，在酒桌上出事。
“嘶……”
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牧羽一把抓住了头发，颓废的趴在了洗手池上。
“牧羽。”
“让我冷静一下，谢谢。”
眼看牧羽这个样子，她只能站在那里等着牧羽冷静。
只是去让牧羽下去做个全面检查，为什么牧羽会这么抗拒？
牧羽并不指望施兰兰能够理解自己，因为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已经死过的人回到过去的心情。
“……真是，绝了。”
突然笑出了声，牧羽抱着自己的头，连连低笑，施兰兰赶紧走上前，现在的牧羽精神状态似乎不太稳定。
不过牧羽倒是立刻伸出手拦住了自己，很快就抬起头来，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水。
“行了，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突然有点……怎么说呢，怅惘，替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感到可笑。”
自己没有过任何外力导致内伤，现在自己的身体出问题，应该就是体内本机就有的隐患，按照施兰兰的说法，自己现在要是不管，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就出问题了。
刚刚好，自己在酒桌上喝了太多的酒出事之后，自己得以重新经历这个无比遗憾的一生，不过一般人的人生也不会只有三十五年这么短暂吧。
虽然不知道牧羽口中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是谁，但是施兰兰什么都没问，只是转过身进屋给牧羽拿来了一杯水，一杯给叶雪准备的补血红糖水。
牧羽自然的接过喝下，而她却突然反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轻轻的锁上。
“要不，和孙亚兰井水不犯河水吧。”
放下水杯，牧羽冷笑着摇了摇头： “你觉得可能吗。”
“……我不希望，施月不希望，叶雪更不希望，叔叔阿姨你的家人朋友都不可能看到你为了这件事，熬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