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看着叶雪茫然的表情，牧羽也是刮了刮她的侧脸，没有多说什么，等待着她慢慢的思考，叶雪也是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疑惑的皱了皱眉： “明天就要高考，你居然还在想出去玩的事吗？”
“你不是想出去旅游吗，我高考之后要去bj待一段时间，甚至可能会一直待到大学开学，不过在那我也不会特别忙，所以……陪你玩一玩不好吗，还是说你不想和我出去？”
牧羽有意无意的在逗她，叶雪也是老实的上套，赶紧轻轻的摇头： “我没有，我想出去···和你一起。”
“那就这么说定了，高考之后最迟一个星期，就走咯？”
“可是这么大的事，总要和父母商量一下吧，就我自己的话还算好说，但是你要是想让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一起走，哪能那么容易啊？”
“这么说，你想只我们两个出去旅游？嗯···不乖哦。”
牧羽半带玩笑的吹了吹叶雪的耳朵，叶雪也是立刻缩起了头稍微避开了一点，即使不在正面牧羽也能想象到叶雪现在的脸是有多害羞。
“心情没那么难受了吧？”
叶雪久久没有回音，牧羽也是稍微收起了一点戏谑之心，改为平淡温柔的声音，而叶雪也是不自觉的放松了不少，紧紧抿住的嘴唇也是稍稍松开了一些。
牧羽也是温柔的抚摸着叶雪的长发，眼中的欣慰让不远处趴在江旁栅栏上的施兰兰忍不住叹了口气。
明明，感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但是牧羽却和叶雪之间毫无任何“进展”。
“明明在事业上出手果断什么都干的出来，怎么在感情上这么不敢出手啊？之前还说想和她订婚，现在却又怂的不行···唉。”
施兰兰也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这个牧羽到底是成熟还是天真呢？
牧羽轻轻的松开了手，站直身体看向天空，初升的太阳实在是有些耀眼，但是一夜的疲惫似乎也因为叶雪而消散了不少。
“··牧羽···”
“嗯。”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们错过，彼此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呢。”
牧羽愣了愣，叶雪的手已经轻轻的抓住自己的手，两人的手缓缓的握在一起，牧羽也重新弯下腰去，静静的看着叶雪的侧脸： “为什么会这么问？”
“可能只是害怕吧，因为越对什么在意，就会越怕失去什么。”
“···”
虽然相隔较远，但是施兰兰依旧能在安静的清晨听到两人的声音，不过在这句话之后，施兰兰却突然注意到牧羽脸上那一闪即逝的苦楚，和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气。
牧羽，怎么回事？
施兰兰稍微紧张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牧羽脸上见到这种近似于瞬间爆发，几乎要失控的情绪，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牧羽已经几次深呼吸，脸上的神情重新压制了下去。
“记得我说过的吗，我绝对不会放手，无论发生什么。”
牧羽坐在了叶雪旁边，有些用力地把她揽紧，叶雪也是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纯真不代表天真，容易害羞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更何况三年的时间，她对牧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是了解颇深的。
“···牧羽，也不像他表面上一直那样恬淡啊。”
—————— “心情不好吧。”
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送叶雪回家之后，施兰兰没有立刻开车走人，而是在牧羽坐回到副驾驶的时候问了一句。
牧羽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施兰兰重新认真的看着牧羽，一字一句的张口： “你说了，你是为了让叶雪的心情不至于那么糟糕，但是你自己的心情糟糕下去的话也是个问题。”
“其实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一些可以成为‘屈辱’的过去吧。”
牧羽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之前那三十几年过的多成功，但是说是失败又挺过分，只能说是过的很憋屈，如果继续下去，恐怕也能扳回一城，但是如今从十八岁这个节点，从一开始，牧羽就已经把想做的事情，几乎全部做完了。
“我曾经的想法，很简单，自食其力，尽可能高的收入，家人平安，能和叶雪永远在一起，如今，似乎都做到，都能很轻松的做到。”
牧羽向后一靠，眼里稍微有些无神： “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大气的人，当我做到了曾经想做的事后，却感觉好像失去了很多。”
长叹了一声，施兰兰无语的拍了拍方向盘： “诶哟，我的小老板啊，你可真是让我不省心啊。”
“你又费什么心了。”
牧羽似乎心情已经缓和了不少，转过头白了她一眼，施兰兰也是打了个响指，冲着牧羽点了点： “你教会我的事，我应该也要重新教给你。”
“什么事。”
“享受生活。”
“享受个，P！一想到高考之后要被‘关’在bj我就烦的要死，昨晚咱俩熬夜赶出来的只是部分公司第一步的企划，上百家公司全扔给你我两个人去管，算哪门子事啊！”
突然暴躁的牧羽大发了一通牢骚，也不能完全怪牧羽，这和当初上面老板直接撒手甩给牧羽一堆超负荷的任务一个道理，是报酬很高，但是真的压力巨大。
“那你想想现在a国市场和政府呢？”
施兰兰也是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甚至还有些欠的挑了挑眉头： “人比人才气死人，放心，会有比你还要崩溃的，你也就是这几天作息时间紊乱导致的情绪不稳定，赶紧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自己也说了高考很重要，你也不想考砸吧？”
字字句句都是现实，牧羽也是直接被她从烦恼拉回到了现实。
烦，烦又有什么用，不该干啥还得干啥吗？
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放弃治疗了，牧羽直接是一指前面： “走。”
“去哪？”
“哪都行。”
“那我送你上叶雪她家吧，你还能和你未来岳父岳母聊聊天。”
“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牧羽也是被施兰兰调皮惯了，三言两句根本就灌不进脑子里，重新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牧羽直接趴在了前面，施兰兰也没急着发动，就那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