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从上到下的看遍了这份投标书，很简单，只是要求能够制作出一款能够方便共享单车付款和身份记录，相当于一个单独的购物软件就可以，再加上安装在车上的能够接受手机信号和软件同步的接收器，和现在的共享单车几乎别无二致，只是没有使用二维码这么方便快捷的东西而已，再加上逍遥网络广场要使用的逍遥网络APP，能够让顾客在来之前就调查有哪些座位是空的，直接快速点餐，发现本日优惠之类客户软件而已。

仅仅如此，上面就标了足足有六千五百万的预算，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施月的想象，虽然对她来说六千五百万可能只是随随便便开个公司的小钱，对这笔钱究竟牧羽是否是真心愿意拿出来的很是无所谓，但是这些工作量可远不值六千五百万，随便找一个安卓工程师的工作室就能解决。

“牧羽先生，我想问一下你这些要求是认真的吗。”

在要求书上有这么几条：如果设计的产品在五年内有质量或者bug漏洞，导致了经济损失，由永新集团和使用商共同承担，这一点无论是哪个设计公司都不会同意。

在软件设计结束后，会有bug测试员进行专门的测试，直到所有bug都被修复，才会交接给使用商，对方还要经过自己人员的测试，才会正式投入使用，在那之后就和制作商关系不大了，而牧羽这个要求，无疑是为以后万一遇到黑客或者其他问题是提前做了一个保险，但是，这样就对制作商有些苛刻了。

“六千五百万，不值这个价格，我明白，而且如果真的要让制作商承担责任的话，以永新集团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开发研制。”

牧羽的双手缓缓的交叉在一起，他就那么直直的盯着还在猜测自己想想法的施月，突然挑了挑眉：“恕我直言，贵公司现在最新的处理器，应该是风花XY5吧。”

“没错，那是我们公司正在自己研制的处理器，我们公司接下来的发展方向的是微电子，有自己的处理器可以提前一步晋入属于自己的品牌市场。”

牧羽点了点头，施月则是看了施兰兰一眼，突然皱起了双眉，仅仅是一瞬间，她就想到了几乎十几种牧羽提起这个事情的可能性，在其中，挑了一个最可能的：“你想由永新集团开发这些软件，推广你的共享单车和市场？这恐怕不太现实，即使你让我们公司共同承担共享APP的软件赔偿风险也不可能。”

“我明白，我口中的网络广场只是一个在市里开的个体小户，在你眼中根本就不是什么买卖，对我来说也一样，它只是一个跳板和实验台。”

牧羽拿出了手机，冲着施月比了比，而施月眨了眨眼，没有开口，只是稍稍皱起了眉头：“···你要通过这两个买卖，转行进入手机行业？就凭你现在洛扑集团投资部部长的身份？”

可怕。

从开始谈到现在，牧羽只是提过一个问题，说过现在的情况，施月却总是在自己开口之前全部说中了自己的想法，如此恐怖敏捷的思维，牧羽真的是难以想象会出现在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身上。

但是，牧羽有一个再恐怖思维都无法获得的优势。

“施月小姐，不知道今年，夜月芯片和晨雪AI能否研制成功？”

牧羽的双眼变得无比凝重，在他面前的施月更是直接瞪大了双眼，似乎有些微怒的样子，施兰兰也是皱起了眉头。

夜月芯片，父亲真的以施月的名字命名了？晨雪，夜月，父亲他···还真是随意。

施雪，施月，当初施兰兰还在以施雪这个名字留在施家时，父亲施圃曾经说过，要以这两个名字做出一番事业，而风花XY5的芯片名字，也正是给她们取名的由来。

“牧羽先生，我现在就可以报警。”

语气瞬间变得无比冰冷，施月的眼神仅仅是再施兰兰的脸上扫过，看到她那怅惘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仅仅是知道这个名字，但是牧羽却是直接说出了夜月芯片和晨雪AI的具体名号。

夜月芯片去年永新集团就在研制的手机芯片，因为夜月0有缺陷，将基带芯片内置于手机集成中会有些影响，之前没有完美解决彼此的干扰，所以夜月0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永新集团继续在研制夜月芯片，在今年，夜月1芯片有望正式投入生产，永新集团也将正式推出永新夜月系列手机。

包括永新集团一直在暗中研制的人工智能“晨雪”，谈不上智能，但是至少目前是一个只有施月才在使用的超级系统，包括刚刚的语音识别和贵宾室的自动展开，全都是“晨雪”这个AI的杰作，这都是施月的永新集团只得骄傲的一笔。

从来没有外传，除了研发人员，只有施月和前董事长施圃知道。

此刻，却从牧羽的口中说了出来。

“你怀疑我黑进了你公司的数据库盗取了这些信息？”

牧羽的手指轻轻的在空中摆了摆：“施月总裁，我下一步的计划是进入手机市场，打开移动的时代，智能手机已经相当普及，但是配套的便捷软件和想法不足，我只有在a国属于自己的资产，而在洛扑集团的身份，我也很快会辞职掉，我希望寻找到这方面足够优秀的合作伙伴。”

牧羽稍微压低了身体，往前靠了靠，距离施月稍微近了一些，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狡猾：“你无论怎么调查，我在昨天收到名片之前都没有和永新集团有一丝交集，就算你报警也没用哦？”

“···”

牧羽这番话说的带着一些逼迫，甚至可以说是无赖，和牧羽想的一样，施月的思维和逻辑可怕的惊人，但是在牧羽这番话面前，却完全没办法反驳，甚至可以说是陷入了一个自我困扰的死循环，这就是属于心态的问题了，牧羽也早就看出这个施月到底还是年轻，心态和处事上不够圆滑，这一点，无疑是致命伤。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施···兰兰。”

牧羽缓缓站起了身，看向坐在身后静静的盯着施月的施兰兰，双手插在裤兜中，眼神带着一丝深沉：“在此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永新集团和施家的事，对吧？”

看着牧羽眼中的深邃，施兰兰轻轻的低下了头。暴露身份，哪怕是一点点身份对特工都是严重的渎职，就算施雪这个名字相关的信息也在自己加入特工局的时候被删除的一干二净，被牧羽知道了自己和永新集团的施家有关，对她来说都已经是失职，应该立刻被召回了。

但是牧羽的话，偏偏又给了她一丝自己选择的余地。

“是的，施月小姐，我作为牧羽的私人助理可以请您放心，我们百分之百没有对贵公司做任何的违法行为，更没有提前对公司内部的信息有任何的盗取。”

施兰兰就那么看着施月，双手微微握紧，而牧羽也是趁着背对施月的时间，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那面色凝重的施兰兰，再次转过身时又重新整理好了情绪，静静的看着施月那阴晴不定的脸色，似乎还没下定决定，他也是赔笑了一声：“施董，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牧羽拿着手机似乎拨通了电话，快步走出了贵宾室，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施兰兰和施月。

现在，该她们谈了。

“想不到施兰兰的施和施月的施是一个啊，这算不算意外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