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虽然很不满吴钟玲的安排,但顾忌到她是长辈并且又是她的生日,只能暗自咬牙默默地接受了。

低头叮嘱白荆要听话后,她就转身离开了前院。

外面的宴会正在热闹的举行,作为白家正牌少奶奶的江月,却满头大汗的端着食物,来回穿梭在前院和厨房之间。

由于白家老宅占地面积很大,光是厨房到前院的距离就不下百米,再加上准备的食物又很多,等江月把食物全部送到前院后,犹如跑完了一场马拉松般,累的汗流浃背。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吴钟玲又过来说酒没了,吩咐江月去酒窖搬些酒过来。

江月就这样在吴钟玲不停地吩咐下,持续的做着她交待的事情,活脱脱把她当成了白家的保姆。

憋了一肚子气的江月,把手里拿着的抹布重重扔在水槽里,撂挑子不干了。

她不想再让吴钟玲指挥自己,索性就没有回前院,出了厨房就准备上楼回房间里休息会。

江月上楼后,没有去白荆的儿童房,而是径直走到白晨曦在这里的房间,一来是想休息,二来是白晨曦好几天没回家住,想着他可能会回这里,再加上他没有出息吴钟玲的生日宴,她觉得很奇怪,所以想进去看看。

推开门进去后,江月发现里面的所有家具还罩着防尘罩,没有白晨曦入住的痕迹,想不通他最近失踪的几天去了哪里?

身体的疲累让江月没空多想,她上前掀开了床上的防尘罩,迫不及待地躺了下去。

江月消失没多久,时刻观察着她动静的吴钟玲就发现了,她立即就派了两个佣人进屋里找,却得知她没有在干活,而是回房里睡觉了。

吴钟玲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带着叶琪、苏青和几个佣人,浩浩荡荡的去白晨曦的房间找江月算账了。

“砰,江月你给我起来。”一行人来到房间门口后,吴钟玲用力的撞开门,大声的朝里面喊到。

江月睡得正熟,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就看到吴钟玲怒气冲冲地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她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吗?”江月看这架势就知道她们是来找自己茬的,知道自己躲不开了,干脆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平静的开口朝她们问道。

吴钟玲看她像没事人一样,更加的来气了,指着江月劈头盖脸地就对她数落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这话该我来问你吧?我吩咐你干的那些活干完了吗?我们大家都在外面忙,你居然还有脸在这睡觉?不知道养着你有什么用?养头猪都比你有价值。”

江月原本还好整以暇的听着吴钟玲数落自己,想听听她究竟有多么的厚颜无耻,可是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当即就变了脸色,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再也受不了这份窝囊气了,管她是什么狗屁长辈立马就爆发了。

“说这些话你不脸红吗?你不就是把我当佣人使唤吗?一整个晚上不带歇的让我做这做那,我顾忌你是长辈而且还是在你的生日宴,不想和你计较那么多,我的忍让倒成了你得寸进尺的理由了,我是倒八辈子霉了才会嫁进你白家,早知道有你这样的婆婆,我宁愿嫁给一头猪都不受这份窝囊气。”

江月从床上跳了下来,红着眼疯了一般朝吴钟玲冲了过去,步步紧逼地把憋了一晚上的火气,不管不顾的全都朝她吼了出来。

吴钟玲被逼的退到了墙角,看着江月脸上的神色变得疯狂,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身体不由的微微的哆嗦起来,一时吓得话都说不出口。

在这快要一触即发的时刻,没有一个人上前劝说,由于江月是背对他们,没有人看到她脸上的疯狂,剩余的人都认为她们只是在吵架,全都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看戏。

倒是叶琪在旁边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回想起今天吴钟玲恶劣对待江月的种种事情,忽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阿姨这么讨厌江月,那她对自己这么好,是不是代表她钟意的是自己?

想到这,叶琪的心里不禁雀跃起来,原本对白晨曦破灭的希望,又重新死灰复燃了。

叶琪见对峙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了了之了,随即她决定给她们添把火,立马就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往吴钟玲的方向靠近,泫然欲泣的开口询问道:“阿姨,江主管真的是你的儿媳妇吗?真的是白总的妻子吗?”

吴钟玲这才回过神来,见叶琪一脸伤心的模样,担心自己这好不容易找来的帮手会打退堂鼓,心里那点对江月的害怕也跟着消失了,重新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可没资格做我的儿媳妇,不过是我儿子雇佣到家里,负责带我孙子的保姆罢了。”

说到这,吴钟玲好像还觉得没把江月贬低够似的,又转头看向江月说道:“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呢?我告诉你像叶琪这样的才符合我心目中儿媳妇的人选,不想被赶出白家,以后在公司就帮我好好的照顾她,明白了吗?”

吴钟玲根本就没把江月放在眼里,当着众人的面一点情面都不顾及,把她活脱脱地当成了下人一般。

江月攥紧手心努力的想调整自己的情绪,可当她盯着吴钟玲一张一合的红唇时,还是生出了上去把它撕烂的冲动。

当指甲陷入肉里掌心变的湿润时,江月恢复了一丝理智,她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不仅会抑郁症发作还会疯掉。

“你最好别再逼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江月把那只被血染红的手,重重地拍在吴钟玲脑袋边的墙上,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警告道。

话音落下后,江月收回手仿佛感觉不到掌心传来的刺痛,凭着仅存的一丝理智,转身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大步的离开了。